在这一刻,让桑旗彻底无法再忍耐。 桑旗黑着脸打过去电话。 演了五年的温和,在这一刻彻底荡然无存。 他几乎是声嘶力竭质问:「沈思思,好玩吗?有意思吗!」 那边沈思思的哭声,又开始响起: 「我只是碰巧过去,以为是你给我订的。」 桑旗连声冷笑,愤恨渐渐摧毁他的理智: 「我上午告诉过你,晚上要陪桑宁过生日。 「沈思思,你的虚伪做作,令人恶心!」 那边好一会的静默,再是难以置信地抽泣: 「对不起,我去跟桑宁道歉,也帮你把信纸上的东西告诉她……」 桑旗眸底,只剩下一片猩红。 他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理智:「那就去吧。」 「沈思思,不用再威胁我。 「我想娶桑宁,你去告诉她吧。」 如果沈思思注定无休无止地纠缠。 如果桑宁与他,也注定越来越远。 那就去告诉桑宁,他还是贼心不死,还是想娶她。 就让桑宁恨他,彻底地恨他。 也好过现在,他们开始无数次地,相对无言,如同陌生人。 手机那边,是沈思思慌张而震惊的声音:「桑旗,你,你……」 桑旗扯动嘴角,一字一字开口:「去说吧,去告诉她吧。」 如果,她还能联系到桑宁的话。 那边,终于再也没了声音。 通话时长仍在跳动,桑旗拿过手机,跌跌撞撞,走上了楼。 他找了每一间卧室,再是露台,书房。 他想找到桑宁,可是,他找不到了。 他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你去哪里了?」 可是,铝驺石沉大海。 桑旗找遍了每个地方,再进了书房。 窗户没有关。 深夜的风无声吹进来,吹落了书桌上的那张信纸。 十八岁的桑旗,在上面留下的字迹,到如今已经开始泛黄。 桑旗恍然又想起,第一次见到桑宁的时候。 那一年,桑旗十五岁,父母带着他,去福利院里探望孤儿。 不到一天的探望,却跟过去了无数摄像镜头。 桑家父母连开两场直播,不过是为了家族企业的上市。 到最后给福利院,就捐了五千块钱。 桑旗看得好笑。 偏偏探望快结束时,桑家父母还要在镜头前作秀。 随手招来了刚好经过的一个小女孩,说要资助她读书。 媒体面前说说而已,他们根本没这种兴趣。 桑旗看得好笑。 也不知什么心理作祟,他径直走上前问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怯生生看向他,好半晌,才说了「温宁」两个字。 桑旗在父母慌乱警告的眼神里,伸手,径直牵住了小女孩的手腕。 他说:「我父母要资助你。 「你是孤儿,以后就跟着桑家姓吧。 「桑宁,我带你回家。」 十二岁的桑宁,就这样跟着他回了桑家。 她多傻啊,真以为桑家父母是诚心资助她。 真以为桑旗带她回家,是善心发作。 所以她总是结结巴巴地,对不耐烦的桑家父母千恩万谢。 再在后来,桑家父母有事离家时。 桑家的合伙人,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深夜闯进了桑家,再进了桑旗的卧室。 在桑旗摸出枕头下的刀子,要刺向那个男人时。 男人身后,已经有另一把刀子,扎进了他的心脏。 窗外雷声炸开。 桑旗在一瞬而过的闪电光亮里,看到桑宁被吓到死白的一张小脸。 桑旗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 像是一记重拳,剧烈地、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口。 十五岁的桑旗,第一次尝到被保护的滋味。 有些可笑,这滋味却来自,一个十二岁的小孩。 桑旗在昏暗里都能看到,桑宁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相关Tags: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