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也发觉到了尤欢的不对劲,恐宁莹借机生事,发落了尤欢,便决定带她出去走走。 宁清差竹旋跟皇后说了一声,便带着两人从后边离场了。 皇后看着宁清一瘸一拐的离去,脸色冰凉。 “母后,莹儿给你剥的葡萄。” 宁莹娇滴滴的声音,将皇后的视线拉回。 皇后本来还阴沉的脸,瞬间笑了出来。 “本宫的莹儿真是乖巧。” 皇后说着,将宁莹递过来的葡萄吞下。 心中越发的对宁清不满了。 她不明白,宁清为何非要出去走走,难道刚才没有被笑话过吗? 还是宁莹乖巧,虽不是自己亲生,可是却体贴懂事听话。 “莹儿!你可真是偏心!光给你母后剥,父皇的呢。” 皇上故意板着脸,不满的看着宁莹。 宁莹咯咯一笑,急忙剥了一个葡萄给皇上递过去。 “父皇,女儿才不偏心呢。”宁莹嘟着小嘴道。 这和谐的一幕,引得大家开怀。 “皇上皇后,可真是好福气啊,有明珠公主这么一个可心的公主。” 有人端起酒杯对着皇上皇后拍马屁。 在场众人连忙起身,端起酒杯一起附和。 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越发的乐不可支。 “诸位说的对!有莹儿,是我和皇后之幸。” 皇上说着,与众人遥遥举杯,饮下杯中之酒。 宁莹红着脸,撒娇道,“莹儿有母皇母后,才是最大的幸运。” 宁承业也笑着点头,这样才是一家人嘛。 不像宁清,总是忍父皇母后不快。 这聚会,似乎自宁清出去后,又重新的活跃了起来。 上首的皇上和皇后,时不时的被宁莹逗得开怀大笑。 对面的沈越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也在附和着笑,可是却一直在喝闷酒。 喝了一会,便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也悄然离场了。 宁莹虽然一直在哄皇后和皇上开心,可是也时不时的注意着沈越泽的动向。 当看到他离场,往宁清离去的方向走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御花园中。 宁清看着哭的双眸通红的尤欢,一脸的凝重。 “尤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清坐在凉亭之中,表情有些凝重。 不知为何,宁清觉得尤欢今日如此伤心,并不是只因为自己受辱那么简单。 尤欢摇了摇头,并不做声。 宁清脸顿时沉了下去。 “尤欢,你若不说,本宫身边就不用你伺候了。” 在宁清心中,已经将尤欢当成自己重要之人了。 伺候宁清这几日,尤欢都尽心尽力的,所以宁清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她。 尤欢一下子跪倒在地。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可将宁清与竹旋吓了一跳。 竹旋连忙往自己袖中摸索手帕,摸索半天,才想起了自己的手帕给宁清止血用了。 宁清看着一脸泪痕的尤欢,急忙将自己的手帕掏出。 “好了,不哭了。跟本宫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清一边帮尤欢擦拭着眼泪,一边柔声问道。 竹旋看到宁清并不如以前一般,抗拒与人亲近,眼里多了了一些光。 “公主...呜呜呜...奴婢...奴婢的阿娘死了!” 尤欢此话犹如惊雷,在宁清与竹旋心中炸开。 两人眼里都是心疼,尤欢的阿娘去世了,她却依旧要在主子面前强装镇定的伺候着。 “是银钱不够吗?” 宁清觉得事情有蹊跷。 之前她将手镯赏给尤欢,按理说,就算被带出宫的人吃回扣,也不至于五两银子都凑不够。 宁清如此问,尤欢眼中都是恨意。 “是沈国公,三日前,他偶然撞见张公公将手镯拿出宫,就抢了去。” 尤欢说着,用自己的衣袖再度抹了一把眼泪。 “方才...方才奴婢去取鞋子张公公才来与奴婢说此事,还告知奴婢,阿娘没了。” 尤欢哭的隐忍又悲切,她费尽心机才得了道宁清身边伺候的机会。 得了赏赐,还以为自己的阿娘就有活路了。 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宁清手不自觉的又再度捏紧,就连刚才的伤再度渗血也仿若不觉。 心中都是自责。 她知晓沈越泽为何会将那手镯扣下,越发的懊悔了。 正巧这时,沈越泽往凉亭这边来了。 尤欢转身,又是死死的瞪住沈越泽。 “见过长公主。” 沈越泽走过来,朝着宁清行了一礼。 宁清拍了拍尤欢,示意她往自己身后去,然后缓缓起身。 宁清未给沈越泽免礼,他却是兀自起身,一如从前。 只见他刚起身,宁清就抬手一个巴掌扇在了沈越泽脸上。 “本公主赏给尤欢的东西,你凭什么夺走!” 宁清开门见山。 沈越泽用拇指将自己嘴角的血渍抹去,脸色阴沉。 他今日来找宁清,就是为了此事。 当初,他将这手镯送给宁清的时候,宁清可是满心欢喜的视若珍宝。 他本以为是宫人见风使舵,看宁清不受宠,就将手镯偷偷拿出宫售卖。 所以,这才夺了去。 只是当日恰好有紧急事务缠身,他未能来得及询问清楚其中缘由 今日宫宴他姗姗来迟,就是为了弄清镯子的的事情。 可是,那张公公却说是宁清赏给尤欢的,所以这才特意来问问宁清的。 “公主难道忘了,这是臣送予你的?” 越泽的话语之中似乎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委屈 他实在无法理解,曾经那个甘愿放下身段,逐着他不放的小公主,如今怎会变得如此陌生。 不光是不要自己的药,甚至连自己当初赠予的手镯,也随意的赏给旁人。 面对沈越泽的质问,宁清冷哼一声,猛地抬起手,再次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不禁侧目。 “本宫看,忘了的是你沈国公!” “本宫倒是觉得,真正忘了的人应该是你沈国公吧!” 宁清柳眉倒竖,美目中燃烧着怒火,“本宫如今与你早已毫无瓜葛,留着这劳什子玩意儿只会让本宫感到阵阵作呕!” 宁清说着,又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却被沈越泽一把死死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