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江母已经悄悄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江云鹤忽然起身,将人圈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的呼吸又轻又淡,却在孟听兰的耳里无限放大。 孟听兰避无可避,踉跄间跌进他怀里。 男人身上清润的薄荷瞬间让她软下身子。 “江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眸,江云鹤强忍下狂躁的心跳。 再等一等…反正都等了两年。 不能让兰兰害怕,她会被吓到的。 江云鹤收敛起笑容,精壮的手臂轻而易举将人护住,“没事的,孟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江云鹤醒后,他们的婚事立刻提上了日程。 说来奇怪,明明是孟父临时反悔换了亲,可江家人不仅没有看不起她,就连准备的一切东西都刚好合她的心意。 江母亲自来送婚纱时,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兰兰啊,这件婚纱,是我跟江云鹤爸爸当年结婚时穿着。我们恩爱了几十年,希望你和云鹤,也能琴瑟和鸣,一世恩爱。” 孟听兰愣愣地被推进房间,换上那件华贵无双的婚纱。 看着镜子里精致得都不像是自己的女人,孟听兰慌忙推拒:“江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哪怕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从来没送给这么贵重的礼物。 “兰兰脸皮薄,婚纱我替她收下了。妈,你要是有什么压箱底的好东西,可别藏着掖着了,赶紧拿出来给你儿媳妇。” 江云鹤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靠在门边笑得灿烂:“毕竟您儿子这辈子没打算结第二次婚,下次您要再想献殷勤,可就没机会了。” 一番混不吝的话听得孟听兰耳根发红。 婚礼如期举行。 聚光灯柔柔地落在她身上,漫天花瓣落下,是她喜欢的保加利亚玫瑰。 迈上高台的前一刻,江父微笑着拉住她:“兰兰,爸爸带你过去。” 他弯曲起手臂,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她的新郎。 酸涩感涌上鼻尖,孟听兰瞬间眼眶湿润。 自从来到江家,她处处都能感觉到江家人对她的用心。 在孟家,她没有自己的房间,可是在江家,她拥有最大的卧房,甚至有一间定制的琴房—— 江云鹤竟然知道,她的梦想,是成为母亲那样的钢琴家。 而现在,江父亲自送她走过花墙,在众人面前给足了她颜面。 孟听兰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爸爸、有家了。 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走到江云鹤面前,江父缓缓放下手,又细心地替她整理好裙摆,认真地对着江云鹤道: “我们江家的规矩,一辈子,只有丧偶,没有再娶!云鹤,你听清楚了吗?” “要是有一天你对兰兰不好,让她伤心了,我第一个饶不过你!” 江云鹤毫不犹豫地牵起她的手,单膝跪地。 “我江云鹤这辈子,决不辜负孟听兰,决不惹她伤心。在座的诸位,全都是见证。” “兰兰,”他的眼神温柔似水,几乎要叫孟听兰沉溺其中:“你愿意嫁给我吗?” 积蓄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江云鹤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 素来骄傲的江家大少,此刻紧张到握着戒指的手都在发抖:“兰兰,你是不是不愿意…” 下一刻,孟听兰闭上眼睛,俯身亲吻了她的新郎。 唇齿交缠间,她声音坚定。 “江云鹤,我愿意。” 掌声雷动,在座的宾客无不动容。 司仪欣慰地看着,也忍不住哽咽:“让我们恭喜这对新人…” “孟听兰!” 一声大喊打破了温馨的氛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