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这也太无聊了!还不如让我痛痛快快地杀人有趣,还要多久?” “快结束了。”慕颂宁捏着手指回答道。 莫问声又问:“上次……莫……莫问声也是如此?” 叫自己的名字,总归是有些别扭。 慕颂宁回答:“差不多。” “啊!真是无聊啊!”莫问声叹了口气,“等他忙完,得早点让他接替我,这么无聊的事,也就他能受得住……”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要不是你家厨娘做饭还算好吃,我是真的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慕颂宁试探地问道:“他的任务,还要很久吗?” “不清楚。”莫问声摆了摆手。 “应该不是杀人吧?杀人这样的任务,对你们来说,应该反倒是简单的才对。”慕颂宁继续试探。 莫问声毫不迟疑地回答:“不是。” “哦……” 慕颂宁提起的那颗心,稍稍安定了些。 她也不知为何。 可能因为萧靖川帮过她,她着实担心,萧靖川真的会出什么事。 马车并未绕路。 而是直接回了慕颂宁的住处。 跟踪之人在房子周围转了许久,一直到天快黑,才离开。 离开之后,直奔侯府而去。 人没进侯府,偷偷在角门见了许老夫人的丫鬟梅花。 莫问声回来之时,慕颂宁正在吃饭。 他大喇喇坐下,拿了一张饼子,将看见的一一告诉了慕颂宁。 “当真全如你所猜测,那个人是许老夫人派来的。你怎么猜出来的?为什么觉得会是她呢?” 慕颂宁道:“因为钱。今日能有雅间的,非富即贵,我一个被侯府赶出来的,在她眼中,就该身无分文,而不是有能力坐到雅间去,还是位置那么好的一个,她不可能不眼红。” 慕颂宁提前让莫问声暗地里查过。 许老夫人的哥哥,白老尚书,在任礼部尚书期间,曾挪用过库房中的东西。 他被降职太快,压根没有来得及处理后续。 新尚书很快就要接任。 新尚书接任之后,必定要进行一轮礼部库房的盘点。 到时,东窗事发。 就是贪墨罪。 可不是降职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故而,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挪用过的全部补上。 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许老夫人着急想将侯府的掌家之权,转移到自己手上,也是因为这个。 可现在,许氏对许老夫人,只是事事有回应,事事顺从。 想看账单,给看。 想整顿侯府,整顿。 想要礼物,给买…… 但涉及钱之事,许氏却没有移权。 许老夫人多次明示暗示,许氏只当听不懂。 许老夫人也无法明说要掌家权,便只能不上不下吊着,时不时在侯府作妖,挑刺。 许氏不急。 许老夫人先着急了…… 连着两三日,许老夫人派的人,都跟着慕颂宁。 慕颂宁从头到尾,都当作不知情。 该干什么干什么。 还去望京楼吃了两回饭。 这些都被那人看在眼里。 小年这日。 要给娘家送灶糖。 许老夫人年纪大了,娘家已经没有长辈,按道理说,不用回去的。 但这日白家来了人,将许老夫人给叫了回去。 慕颂宁也买了灶糖,还买了不少礼物。 大张旗鼓回了侯府。 平远侯和许氏亲自出来接。 许氏的眼圈红红,“回家就回家,还买什么东西,你现在是侯府的人,又不是别家的儿媳妇,人回来就好。” 慕颂宁眸子稍弯,“娘,回自己家也能买东西呀!” “是是是!” 许氏也笑了。 午饭这顿,侯府几人难得又凑成一桌。 平远侯开心,还特地开了酒。 “还以为宁儿回不来了,今日也算是小团圆,喝一杯。” 许氏眼神闪了闪,“只是安儿应该不会回来过年了,唉……” “哥哥还没消息吗?”慕颂宁问。 平远侯道:“没有,别跟我提那个逆子,他是要气死我!” “……” 慕颂宁当时不在家,对事情不太了解。 只知道,慕颂安连着两届春闱不中。 定好的亲事一拖再拖,还是黄了。 已经二十三岁。 年纪不小,平远侯和许氏便想再替他定一门亲事。 亲事还没定下。 慕颂安便失踪了。 平远侯派了好多人去寻,都没寻到。 甚至连线索都没找到。 事情是春闱后不久发生的。 距离此时,已经大半年。 人派出去一波又一波,还是没有找到。 平远侯倒了酒,兀自仰头喝下。 慕颂宁道:“哥哥不会有事的。” 慕颂欢没说话,但却跟着重重点了点头。 “哎……不说了,今日宁儿回来,也算是好事一桩,说不定过年的时候好事成双。” 许老夫人便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她在白家连一顿饭都没被招待,就回来了。 看着满桌的饭菜。 又看了桌上谈笑风生的几人。 许老夫人忽然怒火中烧。 “还喝上酒了?趁着我老太婆不在,就将慕颂宁叫了回来,还那么大张旗鼓!” “娘,今日小年,一家人就该团团圆圆和和美美才是。”许氏道,“您这么早回来,是不是没吃饭?也坐下来吃一些可好?” “哗啦啦!” 许老夫人一把将桌子掀了。 “吃吃吃!吃什么吃!我处处替你们考tຊ虑,你们却在背后给我放冷箭?什么一家人?慕颂宁是侯府的人吗?” 桌子上的盘子杯子掉了一地,摔了个粉碎。 一片狼藉。 连许氏和平远侯的衣服鞋子上,都被菜汤沾脏了。 “娘,您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一顿饭……”许氏看看地上的菜,又看看许老夫人。 脸憋得通红,是被气的。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让她走!不是侯府的人,还来侯府作甚?” “……” 慕颂欢站了起来,“外祖母!” 慕颂宁拉了拉慕颂欢的手。 “欢儿,不必争辩。” 慕颂欢鼓了鼓腮帮子,没听。 继续道:“你这样太过分了吧!姐姐都不在侯府了,您还想怎么样?” “哎哟!哎哟!没天理了!一个两个都不把长辈放在眼中!我不活了!今日就吊死在这房中,到了黄泉路,给你爹,给老侯爷告状,让他们替我做主!” 许老夫人使起了一贯的套路。 慕颂宁觉得耳朵疼,她一只手指堵住耳朵,站起身,“别演了,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