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杨沁瑶脸颊像是被烙铁烫过般地疼。 头昏沉得厉害,浑身烧得像着了火。 “月月,你可算醒了!” 蓝澜守在床边,眼睛红肿:“医生说,伤口再深半寸,就留疤毁容了……” 杨沁瑶喉咙干涩,目光在病房里逡巡了一圈。 蓝澜看在眼里,心疼地别过脸:“顾云深他……没来。” 说到这,她想起了什么,愤恨不已。 “明明是乔知穗打了你,顾云深非但不责怪,还把全京市最好的医疗资源都给了她!说是她手嫩,受不得伤!" 一字一句,像无数钝刀,在杨沁瑶心上反复剐蹭。 痛得比脸颊额角的伤,更让她难以忍受。 倏然,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 “快点搬过来,乔夫人说她病房阳光最好,适合摆盆栽欣赏!” 随即,门被推开,寒凉的风裹着水仙花香直直灌进来。 杨沁瑶胸口一窒,猛然咳嗽,牵动了伤,疼得她倒抽凉气,脸色瞬间苍白。 她水仙花过敏,整个顾家人尽皆知! 蓝澜气得发抖,几步冲到门口。 她气得发抖,伸手就往乔知穗脖颈上的项链扯。乔知穗尖叫一声,顾云深瞬间变了脸色,一把将乔知穗护在身后,厉声喝道: “杨沁瑶,你发什么疯?!” “海边的事本来就是你不检点,小妈平白被你父亲警告,已经够委屈可怜了!" “现在不过是穿你件旧婚纱,戴你个破项链纾解心情,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字字句句,全都在维护乔知穗。 乔知穗从顾云深背后探出脸,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 “我身为长辈,自然有权管教你。” 杨沁瑶眼眶通红,心口钻心刺骨地疼。 她看着顾云深,干涩质问:“我被她伤得差点毁容!" “她有力气穿我的婚纱,戴我家传的项链,委屈在哪里?" “顾云深。”她目光凄然地望着他:“你可有半点顾念过我杨沁瑶……委屈不委屈?" 顾云深眼神冰冷地扫过杨沁瑶苍白带伤的脸,没有半分怜惜。 “我看你是伤了脑子,越来越疯了。” “从今天开始,顾家的管家权,交由小妈打理!”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杨沁瑶浑身冰冷。 她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滚落下来,混着脸颊的伤口,狼狈不堪。 “结婚三年,你到底把我杨沁瑶当什么?” “既然你对我没有半点情意……怎么不干脆挑明,让我回英国?” 顾云深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瞳孔像是被刺了一下。 “谁说我对你没有情意?” 他语气冷硬地反驳,取下无名指的婚戒,随手朝她一扔。 “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我给你就是。” 言语间满是施舍之态,好似给了她天大的恩赐。杨沁瑶凄凉一笑。 这婚戒原是拍卖会拍的,被称为“永恒之爱”。 新婚中秋、每年生日、除夕,她硬着头皮多次讨要,不过想证实半点夫妻情分。 可他宁愿独戴双戒,也不肯给她另外那只。 现在,他竟然主动把这婚戒给她。 怎么不算天大的恩赐? 相关Tags: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