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半晌,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息:“乖乖等我。” 不到十分钟,那辆卡宴在路边停下。 时序淮踏进调香室就看到脸色酡红的沈梨初,枕着手安静地趴在桌前。 “小叔……不对,是序淮,”沈梨初摇了摇头,声音还带着醉意,“你真来了啊。” 她还以为他不理自己了呢。 “你需要我,我就在。”时序淮俯身蹲下,与她视线齐平。 沈梨初鼓起腮帮,摇摇晃晃想要起身,高跟鞋却不小心一崴,眼看就要摔倒。 下一秒,却径直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15. 清冽的气息闯入沈梨初鼻间。 她小幅度抬起脸,睫毛扑闪着,唇瓣擦过时序淮冷白凸起的喉结。 “别乱动。”男人哑着声音,平缓深邃的双眸泛起点点涟漪。 沈梨初的头晕晕乎乎,忍不住在时序淮臂弯间埋得更深,伸出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颈。 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恋地蹭了蹭。 时序淮身体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沈梨初因为红酒而潋滟的红唇,强行别过了视线。 他把沈梨初轻轻放在后座上,圈住她不安分的手腕,轻声安抚着:“乖一点,我带你回家。” 车平稳驶向沈梨初公寓的方向,时序淮有些心不在焉,透过后视镜,频频关注着沈梨初的动静。 可车刚停稳,时序淮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家门钥匙。 他耐心询问着,可沈梨初醉得厉害,只是嘟囔着不知道。 无奈之下,时序淮只能调转车头,把她带回时家。 他将沈梨初小心地打横抱起,稳步朝客房走去。 “小叔叔……” 时序淮没有回答。 “序淮……” “我在。” 沈梨初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他就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应着。 时序淮的黑衬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紧实的肌肤,再往上,便是高耸英挺的眉骨。 沈梨初看傻了眼。 直到她伸出手,捧住他的脸突然凑近,叹喟了声:“你现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时序淮喉结滑动了下,他掐着掌心,找回尚存的理智:“那之前谁最好看?” 沈梨初双眼微眯,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良久后,她把头埋进枕头里:“是一个大坏蛋,很坏很坏的人。” 时序淮的眸中的光渐渐散去,他大概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看来她那个前夫,还真有几分让人念念不忘的本事。 他敛去眼底的寒意,吩咐保姆帮沈梨初换好睡衣后,本想离开。 可转身之际,沈梨初突然拽住他的手,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不要走……别留我一个人……” 时序淮眸光微凛,眼l̶l̶l̶底闪过一丝嘲弄。 恐怕她是认错人了吧。 可下一秒,沈梨初的话就脱口而出:“时序淮,不许你走……” 时序淮脚步一顿,努力克制着,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好,不走。” 沈梨初借着酒劲,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直到我的爱好?为什么……” 没问出口的那句话是,为什么望向她的眼神并不清白。 如果以小叔叔的身份,他帮自己在巴黎安顿下来,就算仁至义尽了。 可偏偏时序淮对她好得太过离谱。 是她不熟悉新环境,他放下工作带着自己熟悉巴黎的每条巷陌。 是她吃不惯西餐,他系上围裙亲自下厨,包揽了她的一日三餐。 是她只要一个电话,他就会立马出现;也是每个清晨,每天都会出现在门前的一束鲜花…… 时序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问她:“直到你当年婚礼,我没去的原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