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不可能。”裴越川哆嗦着看向那张纸。 他不由自主地捡了起来,越读这些字,手越发颤抖。最后心绪涌动下,居然把这些纸撕得粉碎! “这都是假的,胡说八道!” “沈缘缘肯定活得好好的,和孩子平平安安的,说!是不是她知道我在阿香这里又不满意,和你窜通好故意骗我回去的!” 最后一句话,裴越川几乎是吼出来的。 叶兰兰缓了两秒,气笑了:“那你现在就回去,看看是真是假!” 裴越川一刻也没有再等,推开碍事的佣人们就狂奔出去。 他开着兰博基尼冒雨开向庄园,风驰电掣,停车的那一秒,柏油路上被刮出了好几道印子。 下车,裴越川不顾倾盆大雨,直奔沈缘缘的卧室。 一开门,血腥味扑鼻。 他的心恐慌得沉入谷底,语气也不确信:“缘缘?” 跌跌撞撞地走近床铺,入目,便是沈缘缘冰冷僵硬的脸。 裴越川心头窒息,许久才缓过来,声音轻得像漂浮的羽毛:“……你是知道我陪着杜香生气,和你闺蜜一起诓我的,对不对?” 室内寂静一片,他说完良久,空气还带着灰扑扑的回音。 裴越川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看她最后一眼。 沈缘缘的尸体已经发绿了,但她的表情还维持着生前的样子:惊恐和慌张,额间掺杂着血丝,十根手指都结了血痂。 裴越川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攥住。 “医生呢?”他突然回头问,“为她接生的医生在哪里?” 家庭医生赶来时,查清楚了情况,沉沉地叹了口气: “裴总,看太太的遗体,她像是被打了催产针强行催生,本来身体就差,还打了针,太太走时应该极其痛苦啊。” “而且,现场根本没有消毒的痕迹,一点也不像有专业人员来过的痕迹,太太难不成是被佣人害得吗?” 千言万语,不如一句‘走时应该极其痛苦’让人更加揪心。 看着那一张安静沉睡的脸,裴越川几乎快站不稳:“缘缘……” “不,这不可能,之前我来看她的时候,小孩明明都学会踢我了,这么有劲怎么可能一瞬间就没了……” 他不停摇着头,不能接受这一事实。 甚至暴怒地抄起豪华台灯砸成了碎片。 床上的人听到那么大动静,也一动不动,眼睫毛都不眨一下。 裴越川终于相信,沈缘缘是真的没了。 他几乎瞬间崩溃了,抱住床上的人,泪水如同雨点般砸落在床铺上:“缘缘,醒醒,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太累了……” 回应他的,是怀中冰冷刺骨的尸体。 心底生出强烈的恐慌感,可他却是一遍遍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里。 裴越川不停落着泪,泪珠滴落在她冰冷的脸上,无力滑落。。 一路跟来的杜家保姆,见状一喜,提着个浑身青紫的死胎走了进来。 “傅总,这死胎您要怎么处置,杜小姐之后要住进来,这死胎不吉利,按习俗来说……” “谁跟你说她会住进来?” “她也配?” “滚!都给我滚!” 裴越川抄起台灯砸了过去,保姆“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杜香身边,见惯了男人温柔小意的模样,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失控,人都吓傻了。 裴越川盯着她怀里的死胎,眸色猩红一片。 “保安呢!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佣人赶出山庄,到底是谁把她放进来的!一起受罚!” “我要他们都滚出海城,谁要是录用他们,谁就在和我们裴家作对!” 保姆睁大眼睛,她没料到,预想中升职加薪的场景没有实现,反而迎来的是家破人亡! 她立马跪了下来:“裴总,裴总,饶了我吧……” “全家人都等着我的工资过活呢,裴总,是我不对……” 保姆哭得情深意切,声音都哑了,可还是被保安无情地赶了出去。 裴氏庄园,变天了! 一整夜,屋外下小雨,屋内下大雨。 赶得赶,抓得抓。 等助理赶到裴氏庄园时,已经处理了一大批人,裴越川站在窗边,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也毫无知觉。 助理吓得赶紧过去,关上窗户,却发觉他直直地倒了下去。 裴越川面色苍白,嘴唇已经不见一点颜色。 看着,居然像个将死之人。 助理惊慌地扑了过去:“裴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