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寒看着阮汀白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头有种莫名的慌张。 就好像自己生生错过了意见及其珍贵的宝物一般。 可他失去的不过是一个失了玲珑心的残缺木偶罢了,他真正的珍宝宋晚月还在公主府等着他…… 想到宋晚月,秦慕寒的心蓦地柔软下来。 他将破碎的玲珑心仔细收好,抬脚朝公主府走去。 只是不知道晚月看见这破碎的玲珑心会不会失望…… 他迟疑着,可路终有尽头。 秦慕寒刚至公主府外,就看见宋晚月欢喜地朝他跑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宋晚月今日穿了件胭红色襦裙,头上斜簪着一只凤凰吐珠步摇,周围细细点缀着各色玛瑙珍珠,整个人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她环住秦慕寒的腰,脸上带着天真浪漫的笑容。 “玲珑心可带来了?” 秦慕寒一顿,迟疑这将破碎的玲珑心递给宋晚月。 “带来了,可它碎了,没了能让动物口吐人言的本事,怕是不能知道你的狗为何茶饭不思了。” 宋晚月一愣,随即无所谓地将玲珑心随意丢在一旁。 “碎了便碎了,左右不过是个玩意,不是大事,只要慕寒能陪在我身边便已知足了。” 秦慕寒下意识看向地上的玲珑心,眼看着它被下人扫走,心头就像缺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 或许是他太久没说话,宋晚月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低头,就见她气鼓鼓地盯着他。 秦慕寒压下心头的异样,下意识捏了捏她的脸颊。 “公主和将军天生一对,我当然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今日怎么这么高兴,还穿的这样喜庆,可是府中有喜事,不如说来与我听听?”3 宋晚月这才笑道。 “其实也不是特别大的喜事,只是我讨厌的人在今日被烧死,我欢喜而已。” 宋晚月絮絮叨叨说着,秦慕寒却有些发愣。 他盯着格外兴奋的宋晚月,心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丝疑惑。 “你厌恶的人是褚望舒?” 今日全城上下只有褚望舒一人被处以火刑,可她只是一个木偶,按宋晚月的性子从不会将一个玩具的生死放在心上。 而现在却十分反常。 宋晚月背着手在前面蹦跳,听见秦慕寒的问题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她几次三番刺杀我,如今终于死了,我也不用终日提心吊胆,可以好好睡个觉。” 接着,她像是确认一般问道。 “她今日真的死了吧?” 秦慕寒看着这样的宋晚月,蓦地想起阮汀白说的话。 她才是邪祟…… 但看着宋晚月天真的面容,他强行将这股想法压下。 晚月天真,从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或许她真的只是在为自己能睡个好觉而开心。 这般想着,秦慕寒朝她点了点头。 “死了,灰飞烟灭再也无法转世投胎的那种。” 这句话一出口,秦慕寒心口又是一阵刺痛。 这感觉来势汹汹,竟让他不受控制地闷哼一声。 “慕寒你怎么了?难道是那木偶打伤了你?” 宋晚月扶着他的半只手臂,面上一片紧张之色。 秦慕寒摇摇头:“没有,她没有半分反抗,是自己跳进火池的。” “只是她到底陪了我多年,心中对她有些不舍,想起来会心痛,过段时日便好了。” 宋晚月一愣,眉头微微蹙起,眼中似有愧疚之色。 “对不起慕寒,我只顾着自己,没有考虑到你的情绪……” 秦慕寒温柔地在她额前吻了吻,柔声安慰道。 “不怪你,对我来说你情绪比什么都重要。” 说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轻笑出声。 只是那笑容里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苦涩。 “那道士说我爱的是褚望舒,我只觉得可笑,我已经有了晚月你,如何会爱上一个连人都不是的木偶。” 秦慕寒沉浸在对阮汀白的指责中,没有注意到宋晚月陡然僵硬的身体。 直到宋晚月久久没有出声,他才察觉到异常。 秦慕寒以为宋晚月对此事不满,他柔声解释道。 “这些都是那道士瞎说的,我自始至终只爱你一人。” “如今和你说也是为了让你放心,以免有心之人拿此事做文章,离间你我的感情。” 宋晚月十分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我知道,可如今坊间流行人妖相恋的话本子,我怕你听多了这种事情会不会也认为自己心悦那木偶……” 秦慕寒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他在宋晚月唇边吻了吻。 “若是因这些流言蜚语动摇自己的信念,我在边关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如何还能带着满身荣誉回来见你?” “你才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