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尘走了。 我以为最后几天,自己可以清净清净。 没想到第二天,阮冰夏就红着眼眶来找我了。 “你竟然要砚尘把我赶出薄家。” 她眼底有不甘,还有警告和怨恨。 “砚尘由着你耍性子,无非是因为你薄太太的身份。这些年你所得的宠爱,也都是仗着你这张和我相似的脸得来的福分而已。” 我神色冷凝,对她说的话不予理会。 见我无动于衷,阮冰夏凑至我的身前,继而挑衅。 “告诉你,我根本就没得癌症,我只要假装不舒服,砚尘就会在意我陪着我。”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和砚尘的婚姻就如同虚设。” 我莫名觉得好笑。 “薄太太的位置,就算给了你,你也坐不稳。” 薄砚尘在意她,可薄爷爷断然不会允许她一个下海女做薄家正儿八经的媳妇。 阮冰夏嘴边的笑意僵住了,她恼怒瞪了我一眼。 “走着瞧!” 说罢,她转身离去。 自这天起,海豚湾里,再也没了阮冰夏的身影。 薄砚尘同从前般,每天陪在我身边。 他陪我赏花,带我看电影,一起在海边看日出日落。 我们好像回到了过去,阮冰夏这个人,从未出现。 晚膳时刻,一桌子美味佳肴。 薄砚尘下意识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我沉默一瞬,抬起头看他。 “我从不喝酒。” 薄砚尘也愣住了,解释起来:“阿冰最喜欢喝红酒了,你尝尝或许也会喜欢的。” 我顿时没了胃口。 阮冰夏喜欢,我便要尝吗? 我喜欢兰花,他带我赏玫瑰。 我喜欢在沙滩漫步,他带我坐游轮看海。 我喜欢花茶,他让我喝红酒。 他这样心不在焉地陪着我,到底是爱还是敷衍? “薄砚尘,我不是她。” “她喜欢的东西,我全都不喜欢。” 我一字一句告诉他,也提醒着他。 我是方忆玫,永远都不可能是阮冰夏的影子。 我的话,让薄砚尘的脸色变得晦暗不明。 似乎是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他沉默起身,转身往外走。 我回了卧室,静默坐在窗前。 冷清的兰园,只有我一人。 “轰隆——” 一道雷声划过傍晚的天际。 倾盆大雨铺天而落,溅洒在窗柩上,淅淅沥沥。 我躺到了床上,静默等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夜里时分,薄砚尘带着一身酒意来了。 他躺在我的身侧,低声迷离唤着我“玫儿”。 但那满含情愫的黑眸,却仿佛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玫儿,我的心是你的,我的人现在也是你的。” “可阿冰无依无靠,身患癌症命不久矣,现在又被迫搬离薄家,我不想她以后死了连供奉香火的人都没有。”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薄砚尘,你醉了。” 我刚要起身,却被男人抱在怀中。 他的手慢慢抚上我的脸,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压抑后的情愫。 “玫儿,我们生个孩子给阿冰,让她有个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