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楚玄晏脸上的震惊和惊喜,夏云笙则一脸平淡。 她甚至有一丝想笑,在遭遇危险时,楚玄晏下意识保护的是他的嫂嫂。 对上她冰凉的眼眸,楚玄晏心头震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 “嫂嫂离我近,我……” “我知道。”夏云笙快速打断。 楚玄晏刚松口气,脸色又紧绷了起来:“阿笙,你……何时能看见的?” 夏云笙没有错看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依旧淡淡开口:“刚才,或许是上天可怜我。” 楚玄晏心底紧绷的弦彻底放下,拉着她的手:“再找御医瞧瞧。” “玄晏,你能先带我回去吗?我有些头晕。” 身后的林玖儿绵软出声,话音刚落,身体就摇摇欲坠往后倒去。 楚玄晏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接住了林玖儿。 他看向夏云笙,面露为难。 夏云笙看得出林玖儿这蹩脚的演技,但她已经不在意了。 “先带她去找御医吧,她还有孕,身子要紧。” 最终,楚玄晏抱着林玖儿走了。 许久,夏云笙才看向地上那块玉牌,已经被车子碾压的四分五裂。 她捡起后,把它丢进了街边的湖水里,像丢掉和楚玄晏的这段感情一样。 然后一个人独自回去了。 回到寝殿,窗外飘进一阵风,将书案上的黄历掀开。 初七了,还有三日她就要走了。 深夜,楚玄晏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她的眼睛是否真的能看见了。 “是真的,我现在看你看得清清楚楚。”夏云笙清冷回应着他。 不止人看得清楚,心也一样清楚。 楚玄晏听到后,一双黑眸泛起了泪光,眼尾发红。 他抱着她,像是在确认这一刻的真实,声音颤抖发哑。 “阿笙,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 “阿笙,我的脸,和当年初见你时还一样吗?” “阿笙,自从你眼睛看不见我每年生辰都许愿,希望你能早些恢复。特别是我们大婚时,我多希望你能看见我,如今总算圆满了。” 楚玄晏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像是要把这些年没让她看到的神情统统都做给她看。 说到大婚,楚玄晏这才注意到她腰间的玉牌没有挂着。 “你的玉牌呢?” 夏云笙眼底划过一抹讽刺。 在你刚刚去救你那头晕的嫂嫂时,它摔得四分五裂了。 她声音淡淡:“大概是在夜市掉了,它恐怕等不到我们大婚那天了。” 当年,楚玄晏亲手雕琢这对玉牌,誓要与她白发苍苍。 如今,等不到那天了,玉牌也就自然就碎了。 楚玄晏刮了刮她的鼻尖,脸上满是宠溺。 “我再差人做一对就是了,怎么会等不到,婚礼不过推迟些时日,你若有喜欢的样式,尽管告诉我,如今你能看见了,正好挑挑。” 碎玉岂能重全,破镜也不可再圆。 夏云笙没再回了,看向窗外清冷的夜色。 得知她眼睛恢复后,楚玄晏心情好,也比以前更在乎她的身体。 就连睡觉时,梦里都在呓语着要给她煮明目的鱼汤。 夏云笙凝视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视线不经意滑落,他脖颈处的吻痕刺目。 她望向在睡梦中呢喃着自己名字的男人,心脏传来窒息的闷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