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津钏的心蓦的一缩,心中转而又涌起无边的愤怒。 “胡说什么!洛乐钰不是好好的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在我新婚之夜找晦气!” 侍卫声音再启:“大人,是真的,别院丫鬟说公主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房门了。” 闻言,宁津钏心里竟泛起了一丝不安,身上的气息也愈发的烦躁了起来。 莫名的,想起了去送和离书时,洛乐钰瘦削的模样,还有绝望的双眸。 他起身下床,想去问个原由。 柳怜烟察觉到他的异样。 她双眼迅速泛红,柔弱地揽住了男人的脖颈,低声啜泣:“夫君,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要舍怜烟一人独守空房吗?”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埋藏了宁津钏心中的不安和担忧。 他转而宠溺地看向她:“怜烟别怕,都是那个女人耍的花招,我不会信的。” 下一秒,他让侍卫离开,又叫了水。 柳怜烟娇羞一笑,缠着他想要一起共赴巫山,身上也软成了一滩水:“夫君,怜烟想要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可不知为何,他心脏忽觉一阵剧烈抽痛,眼中也莫名倒映出洛乐钰的样子。 莫名想到两个月前的那晚,他其实还保持着一丝清明,他清楚的知道洛乐钰在他身下绽放时,他的心微微颤动着。 可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刹那心动。 故意叫了一声又一声的“怜烟”,当看见洛乐钰眼角痛苦的泪水时。 他心里的恶念逐渐被放大,巫山云雨。 雨水干涸却又被他逐渐挑拨,俯身咽下甘露,甘甜解渴。 洛乐钰就这样被他翻来覆去了一次又一次。 那晚她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声声泣血:“宁津钏,我是洛乐钰,不是你的柳怜烟,你看清楚!” 音落,便痛苦的哭泣着。 宁津钏怜惜的亲去洛乐钰脸上的泪水。 声音带着情欲的暗哑:“不,你就是我的怜烟,我的怜烟。”3 日出熹微,云雨初歇。 “津钏哥哥?夫君?”柳怜烟疑惑地喊着。 她娇弱的声音唤回了宁津钏飘散的思绪,一阵寒风吹开了窗户:“我去关窗。” 大片大片的雪花陡然落在了他的头上。 阴寒刺骨。 恍惚间,他似乎在雪地中看见了穿着一身红衣的洛乐钰,红衣不停地往下滴着血水。 顷刻就染红了银白雪地。 寒风裹挟着风雪,猛地砸到了宁津钏的头上。 雪沿着睫毛飘进了他的眼睛。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洛乐钰的声音:“宁津钏,我从未想过你竟然是如此负心薄情的一个人,我以为你清冷绝尘,却不想你也是欲望满身!” 宁津钏浑身陡然一僵,仿佛被冻在了冰天雪地中。 下一瞬,窗被关上,门外却再次传来侍卫的声音。 “大人,高总管来了,让您和柳小姐去皇宫。” 高总管是陛下的贴身太监,现在过来,是为了何事。 宁津钏心中又滑过一丝不安,却被他很好的掩盖下去了。 肯定洛乐钰见他没去看她,又闹到贵妃娘娘那,她这个心机深沉的毒妇! 用死讯搅乱他的婚礼还不够,现在还要用圣上来压他! 越想,宁津钏的心里就越厌恶洛乐钰。 皇宫,金銮殿。 洛帝端坐在龙椅上,脸上挂着忧思和悲痛:“罪臣宁津钏,你可知错?!” 久居高位的天家威严,只一瞬就压得跪在殿中的两人喘不过气。 柳怜烟脸上的冷汗涔涔地往下掉落。 宁津钏跪的笔直,不卑不亢地回着:“敢问陛下,臣何错之有?” 他不过是休弃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娶到了自己相爱的女人,哪里错了? 更何况洛乐钰和圣上的关系并不好,又怎么会关注她。 想到这,宁津钏的脊背挺的更直。 洛帝脸上滑过一丝戾气,心里是又气又恨。 气自己当时一时心软,为女儿和宁津钏赐婚了,如果自己当时看明白一点。 他的女儿就不会这样离开他了! 恨自己看不清宁津钏冷清皮肉下的勃勃野心。 看似顺从,实则却在背后暗中不满,伤害了洛乐钰。 自己当时也一气之下,告诉洛乐钰婚后就与天家没有任何瓜葛。 这也是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敢回皇宫中的原因了。 洛帝眉目见满是无情的冷锋,看着跪在殿下笔直如傲骨的宁津钏,一时间更觉可笑:“钰儿对你痴心不悔,她连头七都没过。” “你就这么着急去娶这么一个女人?” 宁津钏磕头,语气郑重:“臣幼时承蒙怜烟照料,自幼情深义重,若非那一纸圣旨,臣早就与她修成正果了。” 闻言,洛帝的心愈发的疼。 他丢下一叠信件,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厌恶:“既然如此,那你就和这个人好好过下去。” 拂袖离开。 宁津钏和柳怜烟跪在原地,不敢起来也不敢走。 只得直愣愣地跪着。 他捡起散落在他眼前的信件,鬼使神差间一封一封地看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 柳怜烟其实早就和别人私通,被原配发现后落了胎,这才无法怀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