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摸了摸被她打麻的脸颊,不知是脸更痛还是心更痛。 他眼里闪过苦涩:“我陪你一起去。” 见凤瑾歆怀疑地看着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你如今法力全失,去蓬莱会有危险,我可以保护你。” “放心吧,你如今是魔后,我必须以你为尊。若是伤了你,我也会被咒术反噬。” 听了他的话,凤瑾歆眉间松动了几分。 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安全抵达蓬莱。 王钦虽为堕魔,在九重天和临渊面前受限,但实力并未退步。 有他在,自己便多一分胜算。 两人很快便出发。 一路上,有几个不长眼的妖想吃了凤瑾歆,都死在了王钦剑下。 到蓬莱瘴林的入口时,临渊留下的魔气还未消散。 眼看着凤瑾歆想往里冲,王钦一把拉住她:“你想好了,很有可能再也出不来。” 凤瑾歆挣开他的手,神色一片清明:“他救了我的命,即便出不来,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被她眼中的无畏刺痛,王钦下意识松开手。 凤瑾歆不再犹豫,孤身入了瘴林。 王钦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涩然。 他不禁想,从前她为了他,是否也是这般一腔孤勇? 瘴林内雾气弥漫。 凤瑾歆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自己误触了什么。 瘴林的阵法每日都在变化,与她从前来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 忽然,耳边传来‘簌簌’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就见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袭来。 凤瑾歆想躲,却不知踩到了什么,直直往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那血盆大口被劈成两半。 凤瑾歆惊魂未定,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你怎么进来了?” 王钦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声音低沉:“我欠你太多。” 说着,他看向她,神色复杂地开口:“若我不幸死在这里,你能不能原谅我?” 凤瑾歆抿唇,没有回答。 从前的那些伤害,并非几句话就能抹平,也不是他死了就能忘的。 王钦已然知道答案,苦笑着转移话题:“我们不是人类,毒气对我不起作用。但这里到处都是食人花和毒虫,千万要小心。” 说完,他便让凤瑾歆走在前面,自己拿着剑断后。 又斩杀了一朵食人花后,前方传来凤瑾歆轻柔的声音:“若你死了,我会忘记你。” 王钦脚步一顿,眼眸中升起一道亮光:“也好。” 忘记他,也意味着忘记他给的伤痛。 便是两不相欠了。 越往前,瘴气便越浓烈,连道路都开始变得模糊。 临渊攥住凤瑾歆的手腕,将她拉到身侧。 “瘴气越来越浓,我们不能分开。” 闻言,凤瑾歆打消了挣脱他桎梏的心思。 察觉到她的动作变化,王钦抿了抿唇,又将她攥紧了几分。 “必须快些找到临渊,时间越长便越危险。” 凤瑾歆任由他牵着往前,看着紧握的双手发怔。 真可笑,他们当了三百年夫妻,王钦第一次牵她的手竟然是在结契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