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刚歇,天跟烧红的铁炉似的。 太阳毒得能烤化石头,南风裹着热气往人领口里钻。 姜书晏闷在王府养了小半年伤,骨头缝里都透着霉味。 萧珩昇实在看不得她蔫哒哒的模样,牵了两匹快马说要带她下江南。 “好热...“姜书晏拿团扇挡着脸,路过荷塘突然眼睛一亮,“萧珩昇!“ 没等回答,抄起片荷叶当伞,踩着浮萍就蹦跶着去够那支粉荷。萧珩昇还没来得及喊小心,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萧珩昇!荷花跑了!“ 他眼疾手快捞住她后领,看着湿漉漉的兔子气得想笑:“小祖宗,你是要钓荷花还是炸鱼啊?“ “我要坐船!“姜书晏甩着水珠往岸边冲。 萧珩昇只得由着她胡闹,看着人光脚踩进船舷,裙摆浪似的翻飞。 “凉快吗?“她突然抬脚溅他满脸水。 “姜!书!晏!“ “略略略!“少女笑着蹦到邻船,发间簪的银铃叮当作响。 萧珩昇抹着脸上的水珠,踏水追过去时,她故意晃得小船直打转:“哎呀王爷要谋杀亲妻啦——“ ... 陆府。 陆朝辞睁眼盯着帐顶发愣,天还没亮透就睡不着。自打姜家倒了,陆家门槛快被送礼的踩塌了。 偏生他二十好几还没成婚,长公主落水那事简直成了烫手山芋。 那日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眼瞅着人在水里扑腾要沉底,咬咬牙还是跳了下去。 结果长公主一睁眼就拽着他衣袖不撒手,皇帝姐夫直接下旨赐婚,三月后大婚。 陆朝辞越想越闷,天不亮就扎进大理寺翻案卷。 刚看到一半,宫里来人了。 “长公主可还说什么了?“ 小太监支支吾吾摇头。 陆朝辞捏着眉心走进长乐宫,冷不防被人扑个满怀。 “陆郎怎么不来见我?“长公主发间幽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臣...臣在忙公事。“陆朝辞浑身跟蚂蚁爬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骗人。“长公主指尖戳他胸口,“大理寺的公文有我好看?“ 陆朝辞耳尖泛红:“公...公主国色天香,臣不敢妄图。“ “那把这个收好。“腰间突然多出個香囊,绣工精致得能当传家宝。 陆朝辞盯着香囊上并蒂莲,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轻笑:“陆郎要是再躲着我...“ “臣不敢。“ “那就每日进宫陪我下棋。“ “遵旨。“ 相关Tags:荷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