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是醒了!” 边叙见裴司礼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 裴司礼直起身子,靠在了病床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以为他睁眼再次看到的还会是沈雪枝。 谢闻钰给他倒了一杯水。 裴司礼喝了几口,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可发出的声音依旧沙哑,问:“她呢?” 边叙一听便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不禁提高了音量:“老裴,我看你是不要命了,那个小姑娘只是和枝枝同名同姓,你不要把她当成枝枝。” “说跳湖就跳湖,这几年,你身体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听信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用心头血浇灌一盆破引梦花。 要不是他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他和谢闻钰都没发现。 那一身血肉外翻、干涸发黑的血迹,边叙至今仍心有余悸。 下雪天,日日去禅音寺,一步一叩首跪阶梯,给沈雪枝祈福。 长期受寒,精神治疗的药也没断过。 这样一番折腾,裴司礼不白头才怪。 边叙想过阻止,谢闻钰拦住了。 谢闻钰说,不这样的话,裴司礼活不下去。 他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边叙抓了抓头发,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枝枝要是真的在,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司礼,她不是沈雪枝。” 一直沉默的谢闻钰也看向他。 “她是。” 裴司礼捏着杯子的手握紧,嗓音沙哑却带着笃定:“我不会认错沈雪枝。” …… 另一间vip高级病房内。 “沈雪枝,低声下气伺候你两三天,一个笑脸都不给,真当小爷我没脾气是吧?” 江淮那那张不羁的脸上有了怒意。 沈雪枝安静地靠在床上看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江淮气笑了,站起身两步就走到门口,在手要握到门把上,停下。 低低地骂了句脏话后,长腿又迈了回去,坐在她床边。 “推你下水的那个女人,跟我没什么关系,已经是前前前女友了。”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 江淮坐不住了,伸手拿掉了她手中的书,抓着她的肩膀。 平时散漫的桃花眼此刻满是认真:“我已经让人教训过她了,以后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女人闹到你面前。” 沈雪枝细眉轻轻蹙,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这个婚约,我会找时间退。” 江淮混不吝的扯着薄唇:“我也说过了,这婚,退不了。” 沈雪枝:“……” 毕竟是江家的人,她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干脆保持沉默。 “未来两年的大学生活,我们都得生活在一起,不如提前了解了解彼此。你有什么兴趣爱好?” “看书。” 沈雪枝拨弄着床头柜上,玻璃鱼缸里的锦鲤,随意应付着。 “那正好,咱俩互补。攀岩、爬山、潜泳、赛车,在榕大我要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试试。” “听说你大学毕业报考警校研究生,真的假的?你不会还会柔道吧?” 江淮眉心突突地跳起。 这以后不得家暴他。 大约是吵烦了,沈雪枝对他露出了一个笑脸:“我想吃国金街老字号的那家马卡龙蛋糕,你有空帮我去买吗?” 江淮被这明媚娇艳的笑容晃的好一会才回神。 他交过的女朋友,没有十个也有六个了。 什么样风格的都有,清纯稚嫩的、火辣奔放的,温柔懂事的。 可唯独沈雪枝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像雾一样,看不清却又诱着人不自觉地深陷。 他喉结滚了滚,耳朵不自觉红了起来:“等、等着。” 看着房门关上,沈雪枝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清静没多久,房门又再次被推开。 她不耐烦地看过去。 在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时,心弦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