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来这里的路上,曾经准备好要对闻逸舟说的道歉的话、求原谅的话,在这一刻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道歉的资格。 原来没有人会无条件地给你留着心里的位置,哪怕是闻逸舟! 周幼宜舌尖一片苦涩,半晌,她才问出一句:“你的病,是真的吗?” 16 闻逸舟正要开口。 顾晚晚抢先回答:“拜托,周小姐,你该不会以为他是在跟你过家家,用假生病骗你回头,还是什么偶像剧套路,生病了瞒着你不告诉你,只为了不连累你?” 顾晚晚趾高气扬的看着周幼宜:“周小姐,我告诉你,闻逸舟确实是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所以在治疗结果明朗之前,他选择离开原来的生活,重新选择一遍。” “周小姐,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周幼宜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她确实没有再留下来的立场了。 她看着闻逸舟,嗓子发紧:“那你,好好治病......再见。” 一直没说话的闻逸舟终于开口,语气仍旧是冷冰冰:“幼宜,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最好是不要再见了。” “这样的对你我都好,你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 闻逸舟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周幼宜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上一次,她就是这样不顾闻逸舟的死活,把他推上那些变-态的车。 这一次,周幼宜也终于体会到了那种被丢弃的痛,撕心裂肺。 周幼宜迟迟没有离开。 她站在公寓门外,很快屋内传出来吹风机的声音。 周幼宜忍不住开始想象,是闻逸舟在给顾晚晚吹头发,就像曾经他给自己吹头发那样。 渐渐地,天黑了,楼道里又传来令人垂涎的饭菜香气。 这种味道是周幼宜再熟悉不过的。 她嘴刁又挑食,曾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厨师和保姆都不合她心意。 后来闻逸舟只能自己开始学着下厨,十年间,他从十指不点阳春水的公子哥,变得精通各大菜系。 每种菜他都能做出最符合周幼宜口味的版本。 此刻再闻到这种熟悉的味道,可是她再也吃不到了...... 周幼宜饥肠辘辘,再纽约街头的黑夜里缩成一团。 世界这么大,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只有闻逸舟真的离开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才是她的灯塔。 第二天一早。 周幼宜被一个飞过来的石子砸醒了,是街上的流浪汉嫌她占了位置。 “对不起......” 周幼宜起身要走,却被流浪汉看见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流浪汉眼疾手快抓住她的项链就要抢走。 周幼宜被勒得说不出话几近窒息。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喝止声。 流浪汉被吓跑,一个温暖的怀抱将站不稳的周幼宜稳稳扶住。 她惊魂未定的回头:“舅舅......” 一时之间,她对闻逸舟的称呼实在是改不过来。 闻逸舟就当是没听见,他只说:“你怎么还不回国?” “周小姐要是没地方住,我可以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周幼宜这才看到,和闻逸舟一同出门的还有顾晚晚。 他们一人背着一个包,就像是在清晨一起出门上班的夫妻。 周幼宜鼻子一酸,看着闻逸舟说:“舅舅,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断绝关系?” 现在她不奢求他们再回到从前,她只想让闻逸舟对她不再这么疏离。 “如果我们恢复关系,我保证只拿你当舅舅,我不会再越界,我会乖乖的,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