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雨已经下了整整三天,整座城市被浸泡在灰蒙蒙的水雾里。 沈默琛坐在落地窗前,脚边散落着七八个空酒瓶。 电视里循环播放着航班取消的通知:“受持续强降雨影响,本市机场所有航班暂停起降。” 他仰头灌下一口威士忌,酒精灼烧着早已麻木的喉咙。 这个曾经充满桑妤气息的家,现在冰冷得像座坟墓,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突然发现酒柜玻璃上映出的自己。 胡子拉碴,眼睛布满血丝,衬衫皱得像抹布。这是桑妤最讨厌的邋遢模样。 茶几上摊着这几天的报纸,角落里刊登着桑妤已经关闭的消息,他是在第二天宿醉醉来时才从林秘书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他跌跌撞撞赶到画廊时,只看到工作人员拆卸着展板。 “这些画呢?” 他抓住一个工作人员的胳膊,声音嘶哑得吓人。 “烧了。” 对方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皱眉。 “桑老师亲自来烧的,就在后院。听说烧了整整一夜……” 那天他冲进后院,只找到了桑妤最珍视的《火吻》,现在这幅画只剩下焦黑的边缘和半个签名。 沈默琛蜷缩在沙发里,怀里两天前抱着从画廊抢救回来的那半张画布。 窗外暴雨如注,仿佛要冲刷掉这座城市里所有关于桑妤的痕迹。 他陷在酒精的混沌里,半梦半醒间,他闻到一缕若有似无的香味,是桑妤身上的气味,混着雨夜潮湿的水汽丝丝缕缕缠绕上来。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指尖带着他熟悉的温度,轻轻拨开他汗湿的额发。沈默琛在黑暗中勾起嘴角,是梦啊。 只有在梦里,桑妤才会这样温柔地触碰他。 “妤妤……” 柔软的触感突然落在他的唇上,沈默琛浑身一颤,本能地伸手扣住那截纤细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 一声几不可闻的嘤咛从相接的唇瓣间漏出。 这声轻哼像酒精溅入油桶,沈默琛突然翻身将人压进沙发,膝盖强势地顶开对方并拢的双腿。 身下的躯体瞬间绷紧,却在挣扎时让丝绸睡裙的吊带滑落肩头。 “想我了?” 他贴着那对颤抖的唇低语,另一只手已经探入睡裙下摆,牙齿报复性地叼住女人下唇。 “怎么不躲了?嗯?” 回应他的是突然缠上腰间的双腿,那双总是比划着手语的纤纤玉手,此刻正疯狂扯着他的衬衫纽扣。 沈默琛滚烫的唇沿着下颌线游移到耳垂,舌尖卷住那颗小红轻吮。 这里最敏感,每次他这样逗弄,桑好都会在他怀里化成春水。 果然,身下的人剧烈颤抖起来,指甲在他上抓出红痕。 “阿琛……” 女人突然开口,嗓音娇媚。 沈默琛浑身一僵,意识已经清醒了半分,他猛地睁开眼。 不是桑妤,桑妤不能说话。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亮苏向葵潮红的脸,她嘴唇被吻得红肿,身上穿着桑妤的丝绸睡裙,吊带滑落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胸脯。 他猛地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酒瓶。 “谁让你穿她的衣服?” 他声音里的寒意让苏向葵瞬间惨白了脸松开手,看着苏向葵像破布娃娃般滑落在地。 “脱下来。” “沈默琛!” “你不要你的孩子了吗?” 沈默琛低头看她,月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把他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却照不进他漆黑的眼睛。 “我等着亲子鉴定。” “如果是我的,我会负责抚养费,如果不是。” 他附身掰开她攥得发白的手指。 “你等着。” 苏向葵被保安架着离开时,他把脸埋进掌心,呼吸间全是苏向葵刻意模仿桑妤留下的刺鼻香水味,熏得他眼眶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