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韵十分抗拒,“不,我不要住这里!” “我是徐相国徐家的大小姐,是裴国公府的世子妃!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对我动手!” 她气势有余,但说服力不足。 目光所及之处,在徐清韵看来,都不是人可以住的。 作为身份尊贵的世家大小姐,徐清韵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地方? “我要见国公爷,我要见父亲!” …… 无论徐清韵怎样反抗,那几个护卫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将她扔在地上后,就不管不顾地守在外面。 采月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她被关在了地下密室里,日日受刑,直到将她和徐清韵做过的一切,都吐出来为止。 不过是短短几日,裴时安就消瘦了许多。 在昼夜未歇的操劳后,徐家的部分谋反证据已经提交圣上,而这一切,都多亏了徐清韵。 如果不是有她放松徐家的警惕,处置徐家可能还没有这么轻易。 而国公府早就在裴时安的掌控之中了,如今的国公爷,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是徐清韵太着急了,才将徐家最重要的一条线暴露出来。 徐清韵那天下在鸡汤里的药十分特别。 对于寻常人而言,自然是无色无味。 但对于中了碎心蛊的人而言,则是有奇香。 至于为什么裴时安会中碎心蛊? 那自然是徐清韵的姑母,裴时安的继母下的手。 早在裴时安母亲怀上裴时安时,徐雅就动手了。 这碎心蛊是南疆独有的,进入体内便会毫无预兆,一旦受了重伤,便会瞬间血崩而死。 原本裴时安母亲在生下裴时安时,就会血崩而死,一尸两命。 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在种下蛊虫时,碎心蛊意外被腹中胎儿吸引,寄居在他体内。 然而,徐雅缺一位是蛊虫失败了,甚至还让人找来更加强悍的蛊虫。 在裴时安母亲再次怀孕之时,种入她体内。 这次裴母没有那么幸运了,也正如徐雅所想,一尸两命。 可裴母尸体下葬那日,裴时安跟着去看了。 当时众人还谴责他是个怪胎,亲娘下葬一滴眼泪都不流。 只有裴时安知道,那具尸体已经算不上是他的娘亲了。 尸体早就被蛊虫啃食干净,只剩下一具骨架和一张人皮。 人皮之下,全都是那些活跃的蛊虫。 一旦人皮破开,那群蛊虫便再无活下去的可能。 当时小小的裴时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 徐雅去青城寺只是一个开始。 裴时安轻柔地擦拭着那支桃花簪,眼里的柔情令人心惊。 “裴时安,要杀要剐就干脆点。什么都是我做的,和小姐没有关系。” 采月全身鲜血淋漓,活脱脱是一个血人,说话都有气无力。 可她的嘴依旧很硬,丝毫不肯松口。 裴时安神色未变,只是动了动手指。 “把人带上来。” 小小的暗室里,跪下了灰头土脸的一家人。 “爹,娘,弟弟,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 不可能,这一定是旁人冒充的!要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