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从他身边错开,旁若无人开始聊天。 “今天卓玛……” “我会和她们说的……” 他们两个人之前有一种特殊的氛围,可以隔绝一切外人的打扰。 不光是上班路上的随意聊天,还是坐诊时默契非常的配合。 像一张编织严密的网,陈怀川完全插不进去。 他一瞬间发现自己是多余的,但却舍不得离开。 思及此,他深呼吸一口,落在身侧的手紧握。 一双稚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叔叔。” 卓玛昂着小脸,脆生生叫。 “阿婆让我跟你说,强扭的瓜不甜。” 就诊的队伍中间,一老一少站在他的面前。 他从藏区阿婆似笑非笑,看破一切的眼神中移出目光,蹲了下来,与卓玛平视。 “甜不甜的,摘了才知道。” 卓玛扭开头,避开了他的抚摸。 “哼,阿妈拉说过,只有很固执的人才会不听阿婆的话,” “哎,你这小鬼头。” 一转眼,卓玛嗒嗒地跑到了南忍冬桌前,撑起手臂。 “曼巴曼巴,那里有个固执鬼,非要吃不甜的瓜。” 她还没有笑,倒是一边打下手的益西顿珠发出明显的“噗嗤”一声。 “你笑什么?” 就连南忍冬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的。 “我在想要不要给陈团长送个甜瓜,毕竟他也是藏区的客人,我得尽下地主之谊不是吗?” 益西顿珠一本正经的样子成功把对面的人逗笑。 看见她笑的样子,他也忍不住跟着笑。 卓玛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移动。 小小的小女孩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曼巴和顿珠身上看到她阿玛拉和爸爸的影子。 rn 夜晚,南忍冬的房门被敲响。 她推开门,陈怀川端着一个盘子站在门口。 盘子里是成色金黄的酥饼。 “我想着你在西藏这么久了,肯定很想念城南酥饼,所以我就叫人打听来了酥饼的配方。” “可能我的领悟能力比较差,这是个酥饼我做了两天才成功。” 南忍冬没有丝毫的惊喜,只觉头疼烦躁。 “谢谢,我没有胃口,你去给别人吧。” 委婉而肯定的拒绝,她不相信陈怀川听不出来。 可在发现陈怀川用脚尖抵着门的时候,她内心的无名火更甚。 “我尝了一块,虽然和城南的有所差别,但还是不错的。” 在陈怀川期盼的目光下,她拿起盘子中酥饼,丢到了地上。 圆润的酥饼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沾满了灰尘,才停下来。 “啊呀,脏了,不能吃了,你快走吧。” 他低头注视了它们很久,舌尖舔过干涸起皮的嘴唇。 “没事的,这里不是还有好几块吗?忍冬,尝尝我的手艺吧。” 她手扶住额头。 “适可而止吧,陈怀川。” “我知道是我做错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银色的戒指,捧到了她面前。 借着皎洁的月光,戒指内侧的“忍冬”二字尤为明显。 “我来西藏的第一天,就找了一家银饰店,这枚戒指是定制的。” “虽然这种程度还是比不上五年前的你,但是我会好好努力的。” 见南忍冬不说话,他的手指搅在了一块。 rn “我和刘珂已经断绝了往来,你放心,我和她之前从来没有过格的事。” “嗯,然后呢。” 得到了她的回应,陈怀川的眼一下子亮起来。 “然后我陪你在西藏工作完,一起会北京,白头偕老。” 南忍冬是真的被逗笑了。 该是多么不要脸的人才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陈怀川,我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狠,我们可以和平体面地结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