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祁在一起的这几天,被磋磨殆尽的自尊又长了点回来。 竟然敢和宁钊顶嘴了。 宁钊怒极反笑,将我双手一掐,整个人压在石桌上,被迫让我翘起屁股。 我能感受到他的反应,脸色一变,当即奋力反抗,大骂他是畜生。 宁钊却很兴奋。 “尽管再叫大点声,”他滚烫的吐息钻进衣领,“你姐姐在屋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是很乐意上演活、春、宫。” 我咬破他虎口的瞬间,房里突然传来凳子挪动的声响。 我心跳骤然停拍,宁钊的手趁机探进了裙底。 门还半掩着,没有人出来。 宁钊恶意顶弄的动作突然加重,我死死咬住他肩头锦缎,血腥味混着龙涎香呛进喉咙。 他附耳低笑时,我听见自己脊骨在石桌上磨出的声响。 “在用力点。你伤我越重,我还可以报复到你姐姐身上。” 我难以置信地望向他,立即拔下头上的簪子,想与他同归于尽。 尖簪抵在他的脖子上,沁出血印。 他毫无顾忌,狞笑着掐住我的脖子:“还敢反抗我?!” “你真以为,自己要变成高高在上的探花夫人了?” “别忘了,你的娼籍还在漱玉馆。” “你想让谢祁什么时候知道,他娶了个伎?” “我看在上朝的时候就不错,这样他就能和你一样,名扬长安了——” 他每说一句,我的力气就弱小一分。 直到他将污浊尽数弄在了我的裙摆上。 我攥着裂开的衣襟瑟缩在寒风里。哪个部门 泪水早就已经干透了。 门似乎被风吹得摇晃了起来。 我不敢再在这里多呆,仓皇推门离开。 19 回到谢府,我甚至不敢走正门。 我像只阴沟的老鼠,狼狈地窜回了房间。 温热的浴桶根本洗不净我身上的脏污。 我拼命摩擦身体,恨不得换皮重生,可也只能在身上留下斑驳的痕。 外面下雨了。 铜钱大的雨点砸在房檐,发出细密的闷响。 梳洗完毕后,我端着药去书房找他。 门缝里透出的烛光将谢祁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惯用的松烟墨气息混着雨腥气钻进鼻腔。 “这是第几次了?” 杜钰的声音像淬了冰,“公主銮虑舟驾日日停在翰林院后巷,今日甚至把御赐的羊脂玉佩掷在你案头。” “你以为装聋作哑能到几时?” 砚台与镇纸相撞的脆响,惊得我后退半步。 透过雕花木格,我看见谢祁将狼毫笔轻轻搁在青玉笔山上:“明日我便递辞呈,陇西道观察使的缺还空着。” “你疯了!”杜钰突然暴起,玄色官服随着剧烈动作晃动,“连中三元跨马游街,如今要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自毁前程?” 他的手对着门外指指点点,凉风卷着雨丝扑灭了两盏烛火,“你知不知道她其实是——” “我知道。” 谢祁的声音像浸过寒潭的绸缎,将杜钰未尽的话语生生截断。 他投在窗纸上的手影缓缓收拢,骨节泛白如同雪地里折断的梅枝。 我心跳骤停。 药碗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在青石板上摔出清脆的响。 廊下灯笼被风吹得打转,门内霎时寂静。 “值得吗?”杜钰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门轴忽然吱呀作响,我慌忙退进阴影里。 脑子里却一团乱麻。 谢祁到底知道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