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试衣间的帘子猛地被拉开。 孟诗晚迎着璀璨的灯光走出来,婚纱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真的很漂亮。 沈迟洲看得出神。 孟诗晚却没有看沈迟洲一眼,只是对身边的沈宴江幸福一笑。 “很合适,你觉得呢?” 沈宴江的目光柔得像水,指尖温柔得帮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 “很漂亮,就这件吧。” 这一幕刺得沈迟洲眼睛生疼。 齐月突然抓起旁边的水晶摆件朝孟诗晚砸去,沈迟洲眸光一紧,往前跨了一步,挡在孟诗晚前面。 摆件砸在他的额头,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浸湿了齐月的婚纱裙摆。 “迟洲!”齐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泪水晕花妆容,“你真的爱上她了对不对?” 沈迟洲瞥了眼不远处的沈宴江,眼中闪过一丝难堪。 “没有。” 齐月歇斯底里的尖叫,“那你为什么要替她挡着?你一定爱上她了对不对——” “够了!”沈迟洲厉声打断,一把拽住她往外拖,“丢人现眼!” 经过孟诗晚身边时,他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顿,却没敢看她一眼。 走廊,齐月挣脱他的钳制,妆容糊成一团。 “沈迟洲,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当然不是!”沈迟洲疲惫的按了按眉心,有些心酸的解释,“我只是在恨沈宴江夺回了他想要的一切,就像两年前一样,他什么都有了,而我——” “你还有我!”齐月心疼的紧紧抱住他,“只要你娶了我,你的公司也不会被他夺走的。” 沈迟洲抱着她的手缓缓收紧,下巴轻轻埋在她的颈侧,像是找到了依靠。 “谢谢你,月月。” 齐月心酸的轻锤了下他的胸口。 “傻瓜,我们之间用不着说谢谢!不论如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沈迟洲闷闷的应了声,可对面的玻璃橱窗却映照出沈迟洲此刻的眼睛,冰冷而厌烦。 像在应付一条不听话的狗。 晚上,沈迟洲来到他和孟诗晚曾经住过的公寓。 门紧锁着,门口的盆栽已经枯萎了。 他倚在墙上大口大口抽着烟,对门的邻居张阿姨正巧回家,好心宽慰了他几句。 “小沈啊,孩子没了还能再要,但身体可是本钱,你还是少抽点烟吧!小孟闻着也难受不是吗?” 沈迟洲愣住了,“什么孩子?” “你不知道吗?就上个月月底啊,那天救护车都来了,小孟浑身是血的被接走的啊......” 22 “那天我听到小孟哭得可厉害了,你们年轻人真实不懂事,流产了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家呢?” 世界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声音。 沈迟洲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夹在手中的烟从指间滑落。 他记得那天,他清清楚楚记得。 那天她接到齐月的电话,抛下肚子疼到脸色发白的孟诗晚,转而送齐月去了医院。 第二天早上,他回到家,发现卧室和客厅的血迹。 他以为是孟诗晚的经期,还特意煮了红糖水,清理了地面与床榻。 那天晚上,孟诗晚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跟她说话,她也不怎么理他。 当时他只以为她是经期来了,心情不好,如今回想起来,她的声音沙哑得就像是......刚哭过一样! “小沈?你没事吧?”张阿姨担忧的声音把沈迟洲拉回现实。 沈迟洲背靠着冰冷的墙面,胸口像是被撕列开来,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尖锐的疼痛。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浮现出那天的画面—— 他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着地板上的血迹,暗红色的液体在水中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