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我过得很好,比爱你的时候,好一万倍。” 段书辰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重新握紧了她的手:“我们走。” 片刻后,演唱会场外停车场。 俞欢攥着两张签名照来回踱步。 见陆霆骁独自走来,她立刻换上甜笑迎上去:“霆骁哥,我可以进去见段书辰了吗?” 陆霆骁现在心烦,对着俞欢也没有多少耐心:“一天到晚你能不能别那么贪心?” “你答应过要补偿我的!”俞欢又要落泪:“当初是你说过没了孩子就照顾我……” “闭嘴!” 陆霆骁猛地掐住她下巴,眼底猩红如困兽:“钱、房子、医疗费,我哪样没给?可你明知宜月装了监控,还故意做那种事!” 俞欢瞳孔骤缩。 她确实早就发现那些微型摄像头,可她贪恋陆霆骁施舍的温柔,更嫉妒林可芯拥有的一切。 她突然痴痴笑起来,指尖抚上陆霆骁的喉结:“那又怎样?你每次抱我的时候,不也把我当成她吗?” 陆霆骁触电般甩开她,踉跄着钻进车里。 此时此刻他无比后悔和俞欢扯上了关系。 他踩下油门,没管女孩就直接把车开走。 “陆霆骁!” 引擎轰鸣声中,俞欢失控的拿起包砸去。 好,好得很。 她有的是办法缠着男人。 俞欢掏出手机拨通整形医院院长的电话。 “上次的调整我恢复的差不多了,麻烦早点帮我安排下一次。” “对,还是按着那个女人微调。” 第18章 公寓落地窗外霓虹闪烁,林可芯将冰袋按在段书辰红肿的手上。 他方才打陆霆骁没留余力,关节都有些红肿。 林可芯坐在床上给男人吹了吹,低头时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疼吗?” 段书辰摇摇头,指尖无意识蜷起。 空气中他能问到她发丝间的甜意。 “宜月……” “怎么了?” 女孩刚开口,就被男人突然压倒在沙发里。 段书辰的吻来得又凶又急,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克制与煎熬尽数倾泻。 薄荷气息侵入唇齿时,林可芯有一瞬僵硬,却终究闭上眼,手指插入他蓬松的发。 一吻终了。 段书辰喘息着埋进她怀里,半跪在地上:“对不起……宜月,别讨厌我。” 林可芯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嘴唇上的温度还未散尽。 她想起陆霆骁以前每月十五机械般的拥抱,想起他连亲吻都不愿施舍的冷漠。 原来真正的心动,是会让人浑身战栗的。 她轻轻抚摸段书辰的后颈,半晌后道。 “明天陪我去墓园吧,我想爸妈了。” 第二天上午。 青松环绕的墓园飘着细雨,林可芯将白菊放在父母碑前。 照片上的女人与她有七分相似,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飒爽,那是没被爱情磋磨过的模样。 “爸,妈,这是书辰。” 她指了指段书辰笑道:“小时候总偷咱家枇杷的那个皮猴子。” 段书辰难得红了耳尖,规规矩矩鞠了三个躬:“叔叔阿姨放心,我会把宜月养得比枇杷还甜。” 林可芯扑哧一笑,阴霾散去几分。 然而转身的刹那,她猝然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陆霆骁正立在十步外的墓碑前,他的腕间缠着重新串好的佛珠。 林可芯瞥过那些修补过的裂痕,语气讥诮:“坏掉的东西就该扔了,修补不了的何必多执着。” 陆霆骁喉头一哽,也听懂了女孩的言外之意:“当初我是气你,才故意和俞欢……但是我没想到那个监控……” “够了!” 段书辰又要挥拳砸向他面门,却在半空被林可芯拦住。 “啪!” 接着,一记耳光响彻墓园。 林可芯掌心发麻,看着陆霆骁脸上浮起的红痕,忽然笑出泪来:“陆霆骁,同时伤害两个女人,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暴雨倾盆而至时,段书辰强行将林可芯塞进车里。 后视镜中,陆霆骁的身影在雨幕中踉跄追逐,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傀儡。 慢慢的男人越来越远,在下一刻摔在了地上。 林可芯突然抓住方向盘:“停车!” “你疯了?” 段书辰踩下刹车,满眼的不解:“他当初怎么对你的?现在淋场雨你就心软了?” 林可芯推开车门冲进雨里。 陆霆骁跪在积水中的画面与儿时重叠,那次她失足落水,他也是这般不要命地扑来。 林可芯蹲下身,雨水冲刷着两人交错的呼吸。 男人额头抵住她鞋尖,浑身滚烫:“宜月……别走……” 陆霆骁在发烧! 而且……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腿上,她之所以下来,是注意到陆霆骁的脚好像有些奇怪。 “我救他,是因为他曾救我。” 她将昏迷的陆霆骁拖上车,对段书辰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19章 医院诊间内。 “陆先生的脚是老毛病了,两年前他在湛山寺摔伤,就一直留了病根。” “发烧的话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给他打了退烧针了。” 林可芯听完医生的交代松了一口气:“谢谢,麻烦了。” 片刻后,她走入病房外拐角处。 段书辰正对着窗外的雨幕不知在想什么。 林可芯叹了一声:“书辰,不要闹脾气。” 下一秒,段书辰一拳砸在墙上:“你还爱他对不对?” “没有。” 林可芯望着玻璃上流淌的雨痕,恍惚看见自己无数次爬过999级台阶。 那时她以为爱是飞蛾扑火,如今才知,灰烬里是开不出花的。 “我爱的……”她抚过腕间疤痕,像在触摸前世幻影:“是当年那个为我跳下冰冷湖水救下我的人。” 深夜,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林可芯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陆霆骁。 男人面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缠着绷带,佛珠被护士收在床头柜的透明盒子里,泛着黯淡的光。 段书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语气发沉:“医生说他退烧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林可芯却摇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我想回趟别墅……给他拿些换洗衣物。” “林可芯!” 段书辰是第一次直呼女孩的姓名:“你不是说过不爱他了吗?” 为什么,每次都是。 为什么林可芯每次都要把自己的目光落在那个人的身上。 女孩仰头望着段书辰通红的眼眶,轻声哄道:“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只是帮忙照顾,就当报恩了。” 段书辰死死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松开手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又妥协道:“行,我送你去。” 半个小时后。 别墅密码锁发出“滴”的轻响时,林可芯指尖颤了颤。 她原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陆霆骁真的没改密码。 推开门,玄关处整整齐齐摆着两双拖鞋,她那双粉色兔耳的甚至没有落灰。 段书辰嗤笑一声:“他倒会装深情。” 林可芯径直走向主卧,直到拉开抽屉时愣住。 她留下的衣服全被真空封存,一尘不染。 衣服底下还塞着一些东西,隐约可以看到露出的泛黄信封。 “遗书。” 二字刺入眼帘。 上面的内容不多,大概意思是林可芯不在人世,他也不想独活。 两年前,陆霆骁是动过自杀的心思的。 林可芯展开信纸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泪水砸在“宜月,我错了”的墨迹上。 底下还翻出更多东西,十二卷手抄《地藏经》,每卷末尾都写着“愿以此功德,佑林可芯不受轮回之苦”。 段书辰捡起经卷冷笑:“现在演给谁看?你被雪埋的时候他在哪?” 他拽过林可芯就要走,却被她轻轻挣开。 “书辰,让我单独待会儿。”她抱着那堆抄写的经书,有些失神:“你知道吗?当年他救我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