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惊呼一声,整个人瘫软着倒在了沈清衍怀中。 沈清衍稳稳接住她,在她耳畔问着:“夫人,喜不喜欢?” 我再看不下,狼狈转身离去。 那颗早已死去的心,像诈尸还魂一般开始抽痛,撕裂,痛不欲生。 更是生出一种可悲的屈辱感…… 昨夜沈清衍那么迫不及待,原来是为了在我身上练习!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工具。 让元昭公主快活的练手工具! 他一大早寻的长生,便是这种长生。 可笑,可悲! 胃里一阵翻涌,涌上来的全是烧心的酸水。 我想哭,眼泪却在昨日夜里都哭干了,现在只剩下干涩刺痛,痛的我睁不开眼,只能呆滞的坐在院子里发怔。 十年时间,沈清衍怎么能伪装的如此滴水不漏? 我作为一个痴儿被卖给他,他的眼中不曾露出一丝嫌恶,对我悉心照料,得了好东西也都先紧着我。 一路相依为命,走到现在。 那些关心和爱明明那么真,可现在看来全是假的。 这十年的光景,对我而言到有没有真? 我在院里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想明白。 翌日晌午,我看着花瓶里枯萎的十几支梅花枝愣神。 元昭来了我的院里。 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紫薇苑,语气轻蔑: “裴令仪,上次在醉香楼的游戏,我赢了。” “我劝你趁早搬出千岁府,往后这里可不再是你的家,本公主才是千岁府的女主人。” 见我面无表情,她俯身靠近,红唇轻吐。 “你还不知道吧,昨日阿衍在这千岁府里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后院的花草树木,都有我们爱的浇灌。” 她语调轻快上扬,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得意。 倏地又凑近我的脸,捏着我的下巴。 “阿衍昨夜带我去了神医谷,让神医帮我们检查身体,他打算为我剖腹取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我一怔,瞬间脸色发白。 过往的岁月在这一刻,全部无可挽回的坍塌了。 元昭很满意我的反应,她耀武扬威的看着我:“神医谷来了位仙医,可为阿衍重铸子孙根,只要成功我们便可向圣上求旨赐婚。” 她的意思很明了。 我虽在千岁府,但只是沈清衍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女人。 没有明媒正娶的身份。 只要圣上赐婚,沈清衍不仅是千岁爷,还是她元昭公主的驸马。 我指甲掐紧掌心,低声回应道:“公主放心,再过两日我便会离开京城,离开千岁府,永远消失在九爷身边。” 见我如此低眉顺眼,元昭松开手,朝我冷哼一声。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本公主不介意送你一程!” 说完,她趾高气昂的离开。 像只战胜的公鸡。 我在窗前坐了许久,直到冷风簌簌吹得我打了个寒颤,才堪堪清醒冷静。 我去了沈清衍的书房,打算清理掉自己最后的痕迹——我的画像。 三年前刚搬来千岁府时,沈清衍为我画了一张又一张的画像,放在书房观看。 他说:“仪儿不在时,我累了可以看你的画像解乏,你是治愈我的良药。” “只要一想到你,我便又充满许多干劲儿。” 现在我要走,这些画像也该全都烧掉清除干净。 一张,也不会留给他。 整理画像时,我不小心撞到书桌。 “哗啦——” 案牍公文散落一地,我弯腰去捡却看到一本泛黄的册子上写着:《我与昭昭之心事》 手指一顿,我忍不住翻看来看,却窥得沈清衍的秘密—— 【大夏十五年腊月初八。】 那一日,正是我被我爹卖给沈清衍的那一日。 我顺着往下看。 【今天遇到一个老鳏夫卖女儿,小姑娘浑身破烂瘦的像只猴,我不想娶妻,更不想花钱买个拖累。】 【可我看到她的耳后,和元昭公主一样也有一朵梅花印记,我花了十两银子买她做妻,权当我的昭昭,还在身边……】 只一眼,我如遭雷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