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雯语气满是嘲弄。 何宴驰心脏骤然一抽,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冷冷看着林安雯,嗤笑一声。 “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去别人家,你在得意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林安雯唇角的笑一僵,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一年前他和顾诗涵结婚,何景浩为寻求慰藉才和林安雯在一起。 何宴驰真不明白,男朋友心心念念的是自己的好姐妹,林安雯怎么还能坦然自若。 林安雯的脸色已经称得上难看了,何宴驰却懒得再搭理她。 他冷声道:“钥匙放桌上,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说罢,不再看林安雯一眼,回卧室,“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门关上的一瞬间,何宴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靠着门板脸色阴沉至极。 他看着卧室的床,一阵阵恶心不断涌上来。 在他不在家的时候,顾诗涵和何景浩是不是在这张床上睡过? 他冷着脸,伸手把被褥掀在地上,转身去沙发上睡了一晚。 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何景浩没有死,他和顾诗涵在一个墓碑前接吻,何宴驰想要将他们分开,手却穿过了他们的身体,一低头,却发现墓碑上的照片,正是他自己! 何宴驰猛然惊醒,一睁眼,身旁又是冷的。 他浑身冷汗地坐了起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手机里是何母发来的短信,今天是何景浩火化的日子。 何宴驰赶到殡仪馆的时,灵堂里站了很多人,手上都拿着白色的雏菊。 何宴驰看着他们,心口微窒。 他不由得想:等到他死的那一天,会不会有人来悼念他? 正想着,工作人员拿着盒子走到他身边:“家属请放祭品,之后会烧给死者。” 何宴驰从盒子里拿东西。 刚放进去,手却猛地顿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盒子里的那个戒指。 那是顾诗涵的结婚戒指,是他亲手定制的,里面雕刻了他们名字首写的戒指。 结婚一年来,顾诗涵从未从手上摘下来过,怎么会在这里…… “先生,您没事吧。”工作人员问道。 何宴驰回过神:“我看一下那个戒指,可能是主人拿错了。” 他拿起戒指,细细摩擦,每一处细节都一模一样,却在看见内圈时,僵住了。 里面刻了三个字母——“HJH”。 何景浩…… 何宴驰的心脏在这一刹那,几乎疼的喘不过气。 他总以为,顾诗涵总有一点在乎他,所以才会戴着这枚戒指。 可原来顾诗涵戴在手上的,放在心上的,从来都不是他。 “叮——”的一声,戒指重新落进了盒子里。 工作人员还在说着什么,他却听不清了。 何宴驰只是愣愣地往回走去,却看见顾诗涵正往这边走来。 她的手上什么也没有,无名指上,常年戴着戒指的位置白了一个小圈。 何宴驰心口骤然刺痛:“什么时候换的?” 顾诗涵的声音很冷:“你想听实话?” 何宴驰紧攥着拳,心口痛地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听见顾诗涵说:“结婚的前一天。” 何宴驰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了。 所以婚礼那天,他亲手给她带上的戒指,是何景浩的名字。 神父说新郎新娘接吻时,她虔诚地闭眼迎接他的吻。 何宴驰心痛如绞,他从来都不知道,顾诗涵这么会作践人。 他猛地把自己的戒指摘下,狠狠地摔在顾诗涵身上。 “顾诗涵!你还要脸吗?” 顾诗涵看着落在地上的戒指皱眉:“他的葬礼,我不想跟你吵。” 何宴驰沉默的看着她。 顾诗涵并不想再过多纠缠,转身,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想骗你,你如果不能接受,可以选择离婚,我不会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