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裸露的上半身,腹部是强劲有力的肌肉线条,黑色的短发末梢滴着水,沈云韵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递给了他,“现在好点了吗?”语气中带着关心。 傅肆接过她的衣服,扯开腰间的浴巾,沈云韵惊得羞怯转过了身,视线不敢落在他身上,房间的落地窗外,玻璃上映射着,男人雄壮伟岸的身躯,在慢斯条理穿着衣物,沈云韵虽与他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但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从未做过什么过矩的事。 就算有,那也只是普通的牵过手。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语气淡漠,没有半点感情。 “我也只是关心你,自从我们订婚后,我没有见过你好好休息,你的头疾,是不是疼得越来越厉害了?你不能抽烟,以后生意上的应酬,可是交给被人去做。” “这件事谁告诉你的?” 傅肆的头痛症,是那场火灾爆炸后,留下的病根,除了高远,还有她…没有人知道。 半晌后,沈云韵才转过身,接过男人手里的事,帮他扣着纽扣,纤细的手指,是不是触碰到傅肆的肌肤,感受到微凉的温度,身上那股冷冽,充满霸道的气息,将她包裹住,不论是哪个女人,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以抗拒,他的一切。 明明不算是第一次做这些服侍他的事,对沈云韵来说,好像就是第一次,让她不明地脸红心跳。 “是我发现的,我就去问了高远,他把你常吃的药,告诉我,我也都记下来了。帝都有这么多家医院,总有一家,是能够治好的。” 不知是不是傅肆出现了幻听,又或者是出现了幻觉,他的面前,出现了另外的一套身影,是女孩那双清澈担忧的双眼,仰着小脸,不放心的看着他,“哥哥,我都跟你说很多次了,不要抽烟,你在不听,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咚咚咚’是佣人敲门声,“先生,太太,可以用餐了。” 沈云韵:“我们下楼吃饭吧。” 下楼时,傅肆目视着大厅,明明一如往常,这些天却总觉得少了什么,整个君临公馆都是空荡的。 傅肆视线下意识地看向沙发处,那里…也少了。 像是在他不肯承认,因为,顾晚栀还在君临公馆时,傅肆大多数时间会推掉,不必要的应酬,早早的回到君临公馆,陪顾晚栀吃完饭,有时候晚了,她的手里,会拿着一包拆开的零食,睡躺在沙发上… “哥哥,你又回来晚了…” 佣人拿了碗筷过来,沈云韵在他左手边的位置坐下,傅肆声音却漠然地开了口,“这不是你该做的位置。” 沈云韵愣住了,薄唇欲言又止,心里倏然燃起一股情绪,她扯了扯嘴角,“我…我忘了。” 她起身,便又换了个座位。 这一顿饭,一如既往的沉默。 用完晚餐,沈云韵去了书房,手里端着杯牛奶上楼,闻着书房里的烟味,她捂鼻呛了几声,男人头也不抬的出声,“还有事?” 沈云韵走到他身边说,“我定了后天去歌剧院的票,那天…你有空吗?” 后天? “看时间。” 沈云韵:“我…看了,你下周的行程表,是空的。” “小云!下周我还有别的事,你要想去,我让高远陪你。” 听着他不悦的语气,沈云韵慌乱地低了低头,“抱歉,是我打扰你了,你先忙,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面对手里的文件,傅肆看不见去半分,手边拿起那只粉色定制款的手机,解开手机密码,点开里面的信息,她倒是清楚得干净,联系人里,只存了傅肆的手机号码。 通话记录里,也只有周毅川。 没有录音功能,傅肆并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算算时间,她也走了快一个月。 她…真的能够无动于衷… … 六点半的鹜川。 下着蒙蒙细雨,温度清凉,今天一下降温得厉害,周毅川说给她买了件外套穿着,又去了花店买了一束花。 这里曾是顾晚栀,以前生活的小地方,却也依山傍水,下着雨,上山路并不好走,跨上青苔石阶梯,周毅川扶着她,“累不累?我背你?” 顾晚栀一点都不客气的说,“好。” 周毅川把手里祭拜的东西给她,蹲下身来,顾晚栀趴在他宽厚的背上,他的脚步沉稳,她撑着伞。 这副场景恍然如梦,“周毅川,你相信人有来生吗?” “信。” 顾晚栀回忆着前世的事,“其实我做过一个梦,我梦见那时候三十而立的你,已经功成名就,带着我去寺庙还愿,那天我穿着裙子,不过那天也是跟现在这样下着雨。” “然后呢?”他静静听着。 顾晚栀,“然后,我看着上山的路,我不想走,于是你就背着我,一直走到了山顶。” “到了山顶之后,你又许了个愿望…” 周毅川:“什么愿望。” 顾晚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在,“你说,周毅川跟顾晚栀要永远在一起。” 周毅川蓦然半晌后,才开口问:“…后来,在一起了吗?” 没有,在一起! 她被傅肆带回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那天…她知道的。 顾晚栀知道,那天,周毅川是想要跟她求婚!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后来,没有机会了,沈云韵的孩子没了。 顾晚栀也开始了她,过着地狱生活的三年。 要是她早点幡然醒悟,结局是不是就不会那样! 她能够跟周毅川在一起,不顾所有的人眼光,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跟周毅川,还有个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 顾晚栀回答:“在一起了…” 顾晚栀注意到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周毅川,这次我会弥补我们的遗憾。 我们…一定一定会在一起。 半个小时路。 周毅川的速度,十七八分钟就到了。 顾晚栀走到墓碑前,瞬间泪目,步伐不稳地上前,“怎…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去年,明明都还是好好的,这到底是谁做的?” 两座挨着的坟前,墓碑不知道被谁给敲碎了,上面的照片不翼而飞,没有处理过的地方,杂草丛生,甚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废墟垃圾堆。 顾晚栀上前险些摔倒,还好是周毅川扶住了她,“伞拿着,你在这里等我,我来处理。” 周毅川冒着细雨,去拔掉周围的草,将周围清理干净,“应该是下雨塌方造成的,不用担心,我来修复回去,应该不难。” 顾晚栀抽噎着鼻子,掉着眼泪,哭着说,“可是,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的照片。在鹜川那些不远领养我的叔叔伯伯,但凡有个人过来,也不会变成这样。” 周毅川坚毅的眼神也凝重着,“先回去,坟我来修,今天就能好。” 顾晚栀眼睛微微通红,“真的吗?” 周毅川点头,“嗯。” 他们在山脚下的镇上租了一间房,顾晚栀在房间里,周毅川换了身衣服,又跟民宿的租房老板,借了雨蓑衣提着一桶拌好的水泥,就离开了。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顾晚栀听着门外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他,周毅川推门而入,一个身影朝他扑过来,“我身上脏,小心手。”她现在手还没有回复好。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周毅川,“已经好了,等明天天亮,我们就可以过去。” “周毅川,你能不能收养我?他不要我了,想给我找愿意收养我的人,周毅川,我想跟你在一起。” 周毅川:“好。” 顾晚栀:“你答应了?” 周毅川:“嗯。” “那我们明天就去办转移户口的事好不好?户口本,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周毅川:“嗯。” 顾晚栀又紧紧地抱了抱他,“你放心,现在我还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拿衣服。” 周毅川抓着她的手,“不用了,你在这里,我回自己的房间,男女有别,不合适。” 顾晚栀点头,“我知道了。” 她很听话。 他的房间就在隔壁,周毅川不知道,她在他的哥哥那里发生了什么,她没有说,周毅川也没有问,可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愿意,周毅川就不会放任她不管。 如果连他都不管她,她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