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走进那个典雅高贵的庄园,我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了。 这里亮堂堂的,阳光斜斜地打进来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 不像上辈子,阴冷得让人想逃。 我悄悄瞥了眼二楼最右边,被锁上的房间。 我知道里面都是我的照片,还有他临摹的油画,很明显是我的脸,眼角有一颗黑色的痣。 我沉默地跟着沈暮进了卧室。 里面铺着大红色的床单被褥,印了个大大的「喜」字。 站在床边,我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最后拉了拉一旁沈暮的袖子,问他: 「就这么想跟我结婚吗?」 「嗯。」 他喉结滚了滚:「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都很好。」 我拉着他在床上坐下:「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最近几天。」 他熟练把手指伸过来,任我把玩,乖到无可救药。 因为我的抗议,他现在也不抹发胶了,刘海软绵绵地贴在额头上,少了几分凌厉,看着柔和些许。 隔壁的房间里,就是他上辈子自杀的地方,血溅了满地。 而现在,他抱着我,下巴枕在头顶,神情温和又餍足,像一头吃饱了,懒洋洋趴在草坪上晒太阳的猛兽。 他的命运,算是被我改变了吗? 婚期很近了。 我天天去找他,待到很晚才走,我爸骂了我好几次不矜持。 沈暮却好像挺高兴的。 吃的也多了些,胖了点,瘦削的手指多了几两肉。 有一次我就要去找他,公司楼下,看到了等待在那里的梁声。 他一上来就抓住我:「你被他蛊惑了,我带你走,我们去北美。」 「你疯了?」 我不敢置信地甩开他。 「随便你怎么想,但我绝不能再让你这么陷下去。」 梁声咬牙:「你不喜欢他,婉婉,你就是新奇,你不能就这么把一辈子搭进去。」 「我喜不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奇怪:「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梁声睁着满是红血丝的眼,脸上突然布满悲怆。 他像突然泄了力,声音很轻地哀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