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吃了她配置的特效药,三个疗程下,百里长月能自由行走,只要不长跑,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此刻,阴冷潮湿的环境,不利于他脚伤。 噬魂钉又是阴寒之物,现在他表面稀疏平常,实际绝对不好受。 有了,一个点子浮上心头。 苏晚晴闭眼,漆黑的牢房突然闪烁星光。 “这是什么东西,还会发光?” 秋梨一把薅过悬在半空的小人参。 小人参在她手里叽里呱啦发出尖叫,吓得将它扔在地上。 秋梨:“啊——妖怪——” 小人参:“啊——好丑的鬼——” 苏晚晴脑袋疼,一手捂一个,“嘘!小声点,一会儿把人引来,我们都得玩完。” 丫头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就只剩一双眼睛还算灵动。 “小姐,这是什么东东,还会发光,怎么还长着一张人脸,它是妖怪吗?” 长期相处下来,苏晚晴很多有趣的词,她已经能熟练运用。 “它是我契约的人参精灵,我的朋友!” 小人参跳到苏晚晴肩上,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这个也是你的朋友?长得真丑!” “小姐ᴊsɢ真厉害,还能契约人参精灵做朋友,不过它在说什么啊?” 苏晚晴讪讪一笑,“它说你长得美。” “恶毒婆娘,我什么时候说她美了?你能不能别乱传话。” 丫头半信半疑,牢里没镜子,但她很清楚,受过刑的脸,铁定好看不到哪去。 还是说,精灵的审美和凡人不一样? 抓起肩上的小人参,“你能解毒,应该也能治疗病痛吧。” 它别过头,不接茬。 就知道这个恶毒婆娘不安好心,召唤它出来,就是为了好使唤它。 苏晚晴掏出一瓶药,打开木塞,药香扑鼻,“我不知道怎么养你,不过既然你有治伤解毒的本领,那应该是吃药丸的吧。” “你帮我给对面的男人缓解一下疼痛,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各种样式的小药丸吃。” 小人参吸吸鼻子,一副陶醉的模样,脑袋往药丸里栽,却仍死鸭子嘴硬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你我虽订了血契,可我还没认你是我的主人。” “在没认定你是我主人前,我是不会为你办......事。” 不待它说完,苏晚晴将它放在秋梨面前,“它说很喜欢你,让你亲一口。” “啊?” 丫头发愣,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发出疑惑。 “你别看它叽叽喳喳凶巴巴的,其实它是个女孩子。” “真的,人参还分男女?” 女人脸上写满认真,“普通人参不分,可它不一样,它现在成精了,世间万物讲究阴阳平衡,精灵自然也分男女。” 小人参炸了,脑壳开出一朵红花,宣示着不满。 “你看,你看,它都害羞地开花了,你快亲!” 秋梨噘着嘴,吧唧一口亲在白晃晃的小人参身上。 登时,它脑袋上又冒出一朵红花。 “恶毒婆娘,我恨你一辈子!!!” “什么,还不够,来来来,秋梨再亲一个。” 小家伙焉焉地,“我错了,我愿意替他疗伤。” 苏晚晴满意点点头,早说嘛,非得逼我出手。 小人参从她手心拿起一颗药丸,像吃糖豆似的,在嘴里嚼得嘎嘣作响。 丹药下肚,心灵上得到一丝慰藉。 来到男子面前,它眼光毒辣,扫视一圈便知他伤在何处。 咦,这男人怎么阴森森的,比他脚上的伤还叫人可怕。 故作镇定地跳到他腿上,身体下的触须缠绕其腿部。 霎时,一股暖流孜孜不断地流向他的周身,连带着脚踝的疼痛也渐渐消失。 千年人参精,毒婆娘不愧是天运之子,运道确实不错。 灵宠在九荒大陆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可在凡人堆里,夜郎这种小城中,也算得上稀有。 一炷香时间,小人参眯着眼,跌跌撞撞爬到它腿上,“你可别食言哦,我要吃好多好多小药丸,才能补回来。” 它看上去累极了,想来噬魂钉的威力卓然,竟连有千年道行的精灵,也没办法做到根治。 看来,要替百里长月取出噬魂钉,修为必须在上仙之上。 女人低声,温柔轻拍它的身体,回答,“乖,我一定给你补回来,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百里长月按压着发热的腿,侧眸注视着对面的女人。 阴暗光影下,她盘腿坐在草堆里,浑身散发柔和。 牢房窗口落下一缕夕阳。 连光都偏爱她。 苏晚晴大清早在牢里来来回回踱步,转得秋梨眼花。 “小姐,你怎么了?”她困惑地问。 女人抱着肚子,拍打着牢门,“来人,快来人,我要上茅房。” 丫头担心地在女子旁边团团转,忽指着角落的恭桶,“小姐,你去上,我给你挡着,绝对不会让百里长月偷看的。” 百里长月嫌弃的扫视对面牢房的两人,深吸一口气,怒不可遏道:“你有病吧?” 有辱斯文啊,苏晚晴黑脸望着墙边的桶,不会吧,难道真要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如厕,好想死啊,救命! 她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咆哮。 不行!绝对不行! 苏晚晴歪着脑袋,用力朝外吼道:“再不来人,我可要越狱了!” 男人看她模样痛苦,一同向外面呐喊。 外面的守卫昨晚喝了酒,醉得不省人事,吵闹声直接将他从梦中惊醒,拿着剑寻声而来,“怎么了,吵什么吵,我说大小姐你现在可是犯人,不老老实实呆在牢里,和你的丫头瞎嚷嚷个什么劲?” 秋离上前与他争论,让人放她出去。 岂料,这名巡卫吃了熊心豹子胆,嘲笑他们看不清时局。 “我说大小姐,也别把自己当回事,事到如今你不过空有名头,实际待遇还不如我这个小小巡卫。” 他指着墙角恭桶的位置,“要如厕是吧,那不就能上吗?难不成大小姐有此等癖好,喜欢叫人来观赏?” 秋离瞪大眼睛,骂道:“狗东西,居然敢跟小姐这么说话,不想活了是吧?” “不过是私通外男的荡妇,还怕让人说,大小姐你的事迹,现在可是夜郎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既然当了婊子,还装什么矜持。” 苏晚晴沉着脸,“我是嫌犯,不是罪犯,苏远程的死跟我没关系。” “别装了,就算少爷不是你杀的,为你炼毒断命的人呢,你身上背的人命还少吗?” 她虽气愤,却毫无办法反驳,原主之前做的事,苏晚晴不得不承认。 你大爷的! 苏晚晴力量大得惊人,灵力喷涌而出,似要震塌这座牢狱。 “你,你,你要干什么?这里有幽长老布下的结界,你出不去的。” 巡卫眯着眼,挡着无端生出的风,害怕地咽咽口水。 “哦,是吗?” 她定了巡卫的身,食指一挑,他腰间的钥匙便落在苏晚晴手上。 开了门,拿过他手里的令牌,向上一抛,结界化开一道缝隙,苏晚晴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瞧你那怂样。” 苏晚晴上完茅房,在苏府溜达一圈,活动着身子骨。 随后又溜达进竹坞清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这牢里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特别是上茅房,简直没有尊严! 得抓紧回去,免得又惹出一堆麻烦,她身形一闪来到厨房,装了几道可口的小菜,满意地返回地牢。 苏晚晴去茅房的时间,秋离可没闲着,指着那巡卫,便开始破口大骂。 开启结界的令牌没了,巡卫只能站着挨骂,接受丫鬟口水的洗礼。 “太吵了,你若要替你家小姐打抱不平,直接杀便是。”百里长月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秋离长哼一声,“我才不要给小姐添麻烦呢。” 添麻烦?百里长月背过身,垂下眼睑,他添麻烦了吗?明明是苏远程该死,没本事抢什么家主之位。 黑袍说了,他去晚了一步。 去的时候,苏远程早就已经死透。 就算是他杀的又怎样,苏远程难逃一死,这锅无论如何毒婆娘也躲不了。 他眼中不含半点温度,摩擦着食指,思绪出神,除了他要杀苏远程,还有谁呢? 背后之人,是想帮毒婆娘,还是陷害她呢? 这种被动的感觉,他几乎要忘记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真是久违了。 “我回来了!”清脆的女声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 那巡卫见她又回来,像见鬼似的,什么人啊,都出去了还回来作甚,简直理解不了。 苏晚晴将令牌丢给巡卫,在他接住时又上前夺走。 “大,大小姐。”他舌头打结,不知道说什么,心里祈求别杀自己。 “想要吗?”女子摇晃着手中的令牌,笑得明媚极了。 巡卫点头,自然想要。 “道歉!” 他傻眼,不明就里“啊”了一声。 苏晚晴并不着急,重复道:“道歉!” “真心实意地道歉,你就可以走了!” 巡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的知错,是我口无遮拦,我该死!”说罢,想给自个掌嘴。 苏晚晴控住他的手腕,力道很大,“你不是诚心的,别拿外面那一套糊弄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开窍,他也白混了十几年。 “大小姐,对不起,我向您真心实意地道歉,我不该口出不逊,拿着鸡毛当令箭。” 比上一次真诚,苏晚晴满意地点头。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巡卫跪在地上,赶忙埋下头颅,“大小姐如男人般豁达,定不会与我这种小人计较。” 女人将令牌丢在地上,摇头说,“不对,我很小气的,心眼小,度量小,睚眦必报。” 睚眦必报四个字如一把剑,悬在他头顶,引得身体微微发颤。 “是因为我想做一个好人,从你开始。” 不对,应该是从百里长月开始。 跪在地上的巡卫闻言,抬起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和目瞪口呆。 “别把我想得太坏,我现在可比苏灵儿善良多了,回去告诉她,别用这种小伎俩对付我,姑奶奶我不吃这一套。” 从昨日进入地牢开始,没有水,没有食物,连半个巡卫也没见着,喊了也没人答应。 不是苏灵儿搞鬼,还会是谁! 她是嫌疑犯,ᴊsɢ又不是罪犯。 她和长老修为相差太多,不能硬搏。 所以苏晚晴只能想到这招缓兵之计,怀疑讲究证据,她没做过,苏远程的死不可能空口就栽赃。 “走吧。” 那巡卫一听,捡起令牌就跑。 等出了结界,他才喘着粗气。 回过头,便见女人正笑靥如花地拿出食盒的饭菜,递给对面的男人。 还颇为亲昵地给丫鬟喂了一只鸡腿,两人有说有笑,气氛愉快。 明明是在牢里,给他的感觉像是在山涧游玩。 潮湿恶臭的环境,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大的烦恼。 “她好像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他喃喃自语道。 百里长月耳朵一动,眼神锐利地往结界方向看了一眼。 摄人的气魄,让他没来由的紧张,收回目光,趔趄出了地牢。 娇媚的女人盘腿闭目修炼,身上莹莹光芒在闪动。 柳絮端着桂花糕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牢里面的巡卫。 “苏晚晴在牢里可有什么动静?” 巡卫作揖行礼道:“回二小姐,他们三人均没有任何异象。” 不知为何,他生出要隐瞒苏晚晴出牢的事实。 倒不是他胆大包天,而是他看管不力,若是让人知道苏晚晴在他眼皮底下溜走,而且只是上个茅房又回来,岂不太奇怪了些。 好在人回来了,还在牢里坐着,便斗胆隐瞒下来。 柳絮从钱袋掏出一锭银子,上前给巡卫,“这些天,好好盯着,如有异动,及时回来禀告。” 巡卫点头,接下银子,迟迟不走,虽觉不妥,却还是问了,“二小姐,还要继续断食吗?” 苏灵儿睁开美眸,“你觉得呢?” 相关Tags: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