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微被迫与陆行舟对上视线,秀眉紧蹙,苍白的脸上一阵仓促。 见宋初微还是没有反应,陆行舟嘴角一扯,直接松手,任由宋初微掉落。 又在宋初微失重的时候,一个伸手,把她抓进了自己怀里圈紧。 这是结婚近一年来,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陆行舟身上独有的淡淡薄荷味涌进了宋初微的鼻腔,男性的体温笼罩着宋初微那微寒的身子。 奇异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宋初微有些讶异。 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抵触陆行舟的靠近。 沉默两秒,宋初微还是伸手作势要推开陆行舟,却使不上什么力气。 陆行舟双手使力,愈发将宋初微箍得紧。 你想干什么?宋初微沉下脸,问道。 陆行舟靠近她的耳畔,低低地笑了一声。 你在幻想什么? 告诉我,你嫁进陆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犹如梦魇一般,绕在宋初微耳边,让她不禁耳根一颤。 宋初微眼睛微眯,脸颊忽然有些泛红。为了钱,为了身份,你觉得是为了什么都好。 我有点不舒服,你放开我。 宋初微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有气无力的了。 但是,这落在陆行舟眼中,不过像是在做戏而已。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地响起。别耍花样,宋初 陆行舟的话都还没说完,怀里的人忽然沉了下去。 宋初微晕了。 她的脸上充斥着异样的潮红。 身体也逐渐升温。 陆行舟脸上的神情僵硬起来,伸出手来探了探宋初微的额头。 宋初微的皮肤很是细腻,此刻陆行舟却没有心思细细触摸。 因为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陆行舟那颗向来沉稳的心一惊,将宋初微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动作轻柔得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楼上的宋初微一片狼狈,楼下的生日宴风生水起。 陆行舟走下楼来,管家,管家! 管家闻声走向楼梯口,其他人也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 少爷,您下 叫医生。陆行舟打断管家的话。 一听到陆行舟这话,陆欣娅便站了起来。哥哥,今天是妈咪的生日,请医生不好吧? 好像家里也没人生病呀。 听到陆欣娅的声音响起,陆行舟一记冷眼看过去。 陆欣娅被陆行舟这一眼瞪得不敢说话了。 少爷,您不舒服吗?管家弯着腰,细心地问道。 陆母也端详着,将陆欣娅拉了过来,暂时不敢开口。 陆行舟:让你叫医生就叫医生。 是 管家的话还没答全,陆母便忍不住开口了。行舟,是不是初微不舒服了? 她左看右看,陆行舟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这也不难猜到,估计是淋了雨的宋初微在作妖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陆行舟没好气地说。 陆母脸色一僵,我看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如果不严重的话,还是不要麻烦医生了。 她这过着生日呢,把医生叫进来像什么话,好兆头都没了。 而且,陆行舟应该也不是很在意宋初微的身体状况。 你是怕叫医生晦气?陆行舟冷眼看着陆母,冷笑道,还是怕家里有人病死在你生日这一天晦气? 陆母被陆行舟这一番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管家夹在陆行舟和陆母中间实在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叫医生。 这忌讳是该遵从,可是这人命也不能轻忽。 就在管家准备再度开口的时候,陆行舟忽然转身,径自上了楼。 看到说一不二的陆行舟这样,管家倒是一时半会摸不准陆行舟到底要不要叫医生了。 妈咪,哥哥上楼去了。陆欣娅见状,也是十分意外。 陆母眼中略显得意,看来,他也不是很在意宋初微那个贱人的死活的,还算是对我这个母亲稍微顺从一些了。 话音刚落,这富丽堂皇的大厅忽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富太太们都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啊!! 怎么回事啊! 妈咪,停电了吗?陆欣娅搂紧了紧陆母的胳膊,忐忑地说道。 不会啊,陆母皱眉,陆氏公馆都是独立用电,有发电机的,怎么也不会停电啊。 刚才还富丽堂皇,耀眼无比的大厅此刻一片灰暗,只有那时不时炸响的电闪雷鸣将屋内的人的狼狈照映清楚。 陆母的生日宴变得一片狼藉。 就在这若有若无的光线中,陆行舟抱着宋初微走出了陆家的大门。 抵达医院的时候,是下午两点。 明明还是正午过后,天空却是一片灰暗。 剧烈的刹车声在门诊部门外响起,震得急诊室的护士手里的药水瓶都抖了抖。 加长的林肯还没停稳当,陆行舟就抱着宋初微跳了下来,冲进了急诊室。 人呢?陆行舟的声音在急诊室内响起,回荡在整个门诊部,医生呢? 正值午休的值班医生从门帘后探出头来,先生,两点半才到上班 滚出来看病! 陆行舟冷眼看过去,值班医生顿时一个激灵。 这里是医院,哪能由得你胡闹!害怕也只是一瞬的事情。 想着平时都是自己对护士患者颐指气使,值班医生便硬着头皮与陆行舟对视起来,冷声说道。 陆行舟闻言,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看到陆行舟忽然黑了脸,周身的气场也蓦然冷下来,值班医生只觉得自己身后密密麻麻地爬着蚂蚁,浑身发颤。 陆行舟抱着宋初微,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过去,似乎准备将他凌迟似的。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与几个看起来就十分干练的护士急匆匆地来到了急诊室。 陆总,没久等吧? 为首的医生看着大概已有四十多岁,老花镜后的看着陆行舟的眼满是敬意。 陆行舟看了一眼来人,将宋初微放到了单人床上,才回道:那得看你们本事。 才知道他有没有白等! 为首的是副院长,听到陆行舟这么说,脸色有一瞬的僵硬。 但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又只能忍了下去,颔首说道:是,我们马上看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