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苏老大两手各提一只脚静立水中画面诡异。海盗饶是见惯杀人也没看过这场景。人人牙帮酸痛身周阴风惨惨。陶昌倒插水中十多分钟也没动弹一下，想来死透了。

海盗头子哈哈大笑：“小杂种死了，把老杂毛收拾了，这里就是我们的了。”

蒋老头老泪纵横：“这孩子从南大堤冲到东阴沙都没死，这次是真正死了！”

他其间几次冲下河港救陶昌，无奈海盗死死缠住了他，让他眼睁睁陶昌被憋死在水底下。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惨！

陶昌被苏老大最后一次倒插水下时，离死确实不远了。如果苏老大把他**水又提起来再反复插几次，陶昌绝对无法幸免一死。

苏老大最后一次把陶昌倒插水里进入静态，水底呼吸异能自行开启进入正常工作，陶昌开始吸入氧气，持续呼吸一分钟后神智开始清醒。

苏老大如果喘了几口粗气或是休息了几分钟再折腾陶昌那怕一次，陶昌恢复机会就会被打断，结果就説不定了。

陶昌还得感谢苏老大始终倒提着他双脚，提得很稳这让陶昌得到了很好休息，因为他不需要用力气来稳定身体，去抵挡暗流。

高地上众人认定陶昌死透了的时候，陶昌实际恢复了。估计大将军暗中帮了他一把才会如此迅速恢复。

陶昌开始行动了，因苏老大是倒提着他双脚，陶昌双手正好位于苏老大水底两腿的腿弯部位。陶昌双手悄悄环抱苏老大双腿弯，这时一用力就可以把他拖进水底。

海盗头子确定这小子已死光光了，招呼苏老大上来一起解决蒋老头。苏老大答应一声放下陶昌双脚迈步开走时，陶昌顺势用力一抱，苏老大扑倒水里很快沉入水底。

苏老大猝不及防沉水也不慌张，拳头猛击陶昌。陶昌死死抱住苏老大双腿弯，任拳头砸来死不放手。

放，自己可能会死；不放，憋死了苏老大，自己就能活。这就是生死搏斗。

好在水中拳头着身力道不大。苏大哥狂打数拳犯了水底大忌，打拳消耗体力大，憋气时间大大缩短，苏老大很快尝到人憋不住气胸腔似要爆炸，窒息呛死前人生滋味。

高地上谁也没有发现港叉里的情况变化。

海盗头子带人等苏老大上来围攻蒋老头，蒋老头下定决心杀掉陆苏大为陶昌报仇。大吼一声主动发动攻击，大刀呼呼劈向当面海盗，刀光带起一阵阵疾风刮得海盗脸皮生疼。当面海盗那敢抵挡蒋老头疯狂拼杀，赶紧往旁边躲闪，蒋老头没有象之前追杀他，整个人就象一个大滚球直接滚下高地，滚到了港叉边。

海盗头子骂道：“他马弟这都什么人，打不过逃命也罢了，怎么都打滚逃命？”

蒋老头滚到港叉边发现姓苏的不见了。水里岸上全没有他人影。

紧追蒋老头到港叉边海盗也发现了这情况，几人大呼小叫一阵子，既没人回音也没有看到人出现。苏老大凭空消失。

情况阴森诡异，东阴沙上白骨还真不少，每逢上游发洪水就有不少死尸冲到这里，被沙滩芦苇挡住，东阴沙成了这些孤魂野鬼最后归宿地。海盗大叫声停下后，无边芦苇荡发出不尽沙沙声，似无数小虫子在湿地上爬来爬去声，让人毛骨悚然。

海盗头子看到了港叉水面中心冒出一串串水泡。

海盗头子喊道：“那个下水去看看。”海盗谁也不吭声，一个海盗很久才道：“苏大哥水性最好，在水底能憋气时间很长。他不会有事的。”

众海盗都説对。开玩笑，这时候谁下水那是先天性痴呆儿，生下时脑袋被夹坏了的傻闭。

水底，苏老大肚皮胀鼓鼓灌满了水，象充满气的大气球。

陶昌确定苏老大已无力回天，放开他赶紧往水面浮，自己憋气功也到了极限。

海盗看到水底浮出个人头，不是苏老大是陶昌时，海盗们铁定是见鬼了，吓得目瞪口呆四散往高地逃去。

蒋老头也不淡定。他亲眼看到陶昌被苏老大倒插水下二十多分钟，应该呛死了，现在露出水面的陶昌到底是人还是鬼？

一海盗颤抖着问道：“喂，你是人还是鬼？”

陶昌想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双手在水下抱住玄铁螃蟹使劲地搓揉，水面上鱼虾开始蹦跳起来。开始只是十几只，随着水流经过这里的鱼虾越来越多，水面上起码有上百条鱼数百只虾一起蹦跳出水面，场面壮观无比。

无巧不巧苏老大浮出了水面，强盗一看苏老大死了，更信了陶昌是鬼。苏老大杀了他结果反被这小鬼索了命。海盗人人脸色煞白，看陶昌眼光充满了恐惧。

蒋老头怔怔地看着水面上情景，独自伤心流泪。

陶昌看到蒋老头哭得伤心，想我活着你伤心那门子？叫道：“蒋伯伯，你哭什么？”

蒋老头看到陶昌变了鬼还象以前一样招呼他，好象声调也没变，就说道：“小陶啊你安心去吧，我回到草棚镇会找道士做道场为你招魂，让你灵魂归位到祖坟。”

陶昌笑道：“蒋伯伯，我先把海盗船抢了过来再和你说话。”

陶昌游到小船边拔出小铁锚，船就漂向了水面中间，高地上海盗那敢下来阻拦。

大将军说得对，这些海盗如知道我是人，会立马对我打打杀杀，现在以为我是鬼，竟然如此害怕。

陶昌招呼蒋老头上船。蒋老头迟疑了片刻咬着牙上了小船。陶昌这才小声道：“蒋伯伯我不是鬼是人啊，你看日头当空照，要是鬼，我怎么敢出来。”

蒋老头摸了摸陶昌手臂，温热温热地，才不确定地说：“应该是人，一点都不冰。”

陶昌听了哭笑不得地道：“我真活着。为什么没有死，我想冥冥中有神仙帮我。两次都这样，但我也不知是那路神仙帮我。”

蒋老头有点信了，道：“有了船我们可以离开东阴沙了。”

陶昌道：“不忙，必须收拾这些海盗，你的东西还在窝棚里，大江口鲤鱼也不能便宜了这帮海盗。我们得拿回来。你的虾干、鱼干都要拿回来。”

蒋老头心里对陶昌是人是鬼还不太确定，陶昌本来胆小，现在胆大包天，他不由得看着陶昌，想看出他到底是人是鬼。

蒋老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上高地，用什办法把东西抢回来？”

陶昌道：“我装扮成鬼，等涨潮了小船直接靠近高地搬东西，省力又快当。”

蒋老头道：“不妥，涨潮了再去，高地四面汪洋一片，海盗已失去了船，陆路又逃无可逃之路，尽管他们当你是鬼怕你，走投无路时他们只好舍命一搏，你不就露馅了。”

陶昌问：“那什么时候去最好？”

蒋老头道：“现在去就好，他们害怕你，高地现在四面八方都可以逃路，他们见你上高地来了，会不假思索地往芦苇荡逃去。根本不会想到大潮来了怎么办。”

陶昌答应道：“好，我现在就去，蒋伯伯你看好船，别被海盗抢回去。”

蒋老头想和陶昌一起上高地，不管陶昌是人是鬼，他得保护他不被海盗伤了。而且他上高地的想法是：海盗五个男人阳气足够重了，陶昌要是鬼，就会现出原形逃走。他也好决定回草棚镇做道场。

陶昌不知道蒋老头想这么多，果断道：“你看船，失去小船我们就没有后路了。”

蒋老头终于答应看船。陶昌一个人朝高地走去。每走一步双腿就颤抖一下，开什么玩笑五个海盗呢，全带有武器。要是他们有人不信鬼，一刀下来自己脑袋就滚到港叉里。

陶昌本来走上高地只需要十分钟，现在走了二十分钟才走到高地，海盗聚集在窝棚前根本没有要逃走意思。

陶昌双腿颤抖得更厉害了，心里默念道：“我是鬼，你们快逃，快逃吧！”

陶昌默念了几遍海盗还是没有逃，陶昌决定自己逃了，再不逃真死光光了。陶昌一决定逃就转过了身准备开溜。那知海盗头子突然大吼一声，吓得陶昌差点一跟斗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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