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安旻被血淋淋送回定国将军府。 禹安昌看到弟弟缺了一边耳朵,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这小子今天刚从山上的书院回家,怎么一下不见就受伤了? 而且还是伤到了耳朵! 当朝皇帝尤为在乎臣子样貌,尤其是文臣,样貌有缺者甚至不得科举。 安旻这样,仕途将会全毁! “是黎萱草!我好心收留她,她把我的耳朵咬成这样!哥,快去把她找回来!我的耳朵被她带走了……好痛啊!” 禹安旻捧捂着伤处嚎叫不止。 郑琴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在一旁焦急的开口:“将军,太医院院判精通缝合之术,曾成功做过断指再接!想必旻少爷的耳朵也能接回去,事不宜迟!” 侍卫们行动很迅速,没多久就将黎萱草给带了回来。 禹安旻一见她,目眦欲裂得恨不得将她撕碎。 “贱女人!把我的耳朵交出来!” 黎萱草的嘴角还带着一些血迹,目光涣散。 “耳朵呢?”禹安昌心烦意乱的拉过她的手,摸她的袖袋。 黎萱草站着不动,哑声问道:“你就不问他为什么会被我咬掉耳朵吗?禹安昌,你弟弟意图玷污我!” “你胡说!你一个被我哥休了的弃妇,我怎么会动你?你以为你是天仙啊?”禹安旻疯了似的咆哮:“分明是你说不想离开禹家,只要能留下,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迷惑我不成就咬掉我的耳朵!” 不想离开禹家? 这几个字像是锤子敲打过来,锤得禹安昌胸口一阵钝痛,眼睛逐渐泛起猩红。 眼前闪现过黎萱草为了钱卖笑的画面,恬不知耻的女人,为了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黎萱草从面前男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轻视,可恨的是她的心竟然还会有痛意。 她倔强道:“随便你信不信,我习惯了。” “耳朵到底在哪里?”禹安昌决然下着最后通牒:“别忘了我说过的,想想你爹娘。” 黎萱草僵滞的身子颤了下。 禹安旻暴躁地说出令在场之人震惊的话。 “在她肚子里!我看到她吞下去了!” 他目露癫狂的放下手,因为激动,血再次浸红了纱布。 “哥,我的耳朵必须快点接回去!我就要下场科考了,我不能变残废!快让人取出来……” 郑琴也催促道:“是啊将军,越早取出越好,拖久了就接不回去了!” 黎萱草看向她,那双精明的眼里几乎不再掩饰恶意。 惨淡一笑,取出来,摆明是有去无回。 禹安昌握拳,犹豫了一瞬,站在弟弟这边。 事不宜迟,他吩咐侍卫将黎萱草押进去,让郑琴开膛取出残耳。 黎萱草狠狠一颤,忍住了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最后一次劝道:“别让云洛儿再接近老太君……” 禹安昌皱眉:“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挑拨离间?” “怪我,又说错话了。”黎萱草笑了,笑出了泪花,身体止不住的抖动:“那我祝将军和云洛儿,百年好合。” 禹安昌听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味,黎萱草说好话更令他来气。 “为了压过你做的那些丑事,我已经对外公布了和洛儿成亲的日期。” 黎萱草眼前开始克制不住的模糊。 不是因为他要娶别的女人,而是终究不甘心,要背着不属于自己的罪名死去。 如果当初她没有坚持要用自己的药方,没有太信任郑琴,云洛儿也不会有下手的机会。 这算不算她对老太君的亏欠? 就要进去时,黎萱草忽然停下转头开口:“禹安昌,之前我不懂,在望月台上你为什么执意要救我?”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是不想我死得太容易。” “如若岁月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想遇到你。” 说完,黎萱草就头也不回的走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