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宝大眼睛眨了眨,胖嘟嘟的小手攥住洛宁夕的衣服,虽然听不懂妈咪在说什么,但是妈咪在,他似乎就安心了,闭上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 洛宁夕叫了出租车。自从嫁入阎家后,阎厉珩为了让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将岚山别苑的所有佣人和司机都辞退了。现在,她也只能叫出租车。 可岚山别苑离得远,就算她出的价格高,出租车赶到也是半个小时后。 急急坐上车,路上,鹿宝的额头越来越烫,洛宁夕不断用手指按压着他身上的几个穴道,猛地想到昨晚阎厉珩的吩咐,“师傅,现在几点了?” “八点四十。”胖胖的中年司机扫了一眼时间,说道。 洛宁夕掏出手机,想要给阎厉珩打个电话,告诉他鹿宝病了,自己没办法去接白芊芊。可电话一直响,打了几遍,却始终无人接听。 出租车忽然停下来。 中年司机往外探着身子,一边看一边叹气:“堵着了,早高峰,妹子,咱们恐怕得等一会了。” “要等多久?”洛宁夕收起电话,顿时急了。 “那说不准,有时候堵半小时、一小时都有可能。” 洛宁夕看了看外面,离医院已经不远了,她抱着鹿宝跑过去,也就二十多分钟。 她一咬牙,打开身上的安全带:“师傅,接下来的路我跑过去,钱还是按照之前的计,辛苦你了。”说罢,她也不等师傅回话,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路狂奔,直到了医院门口,洛宁夕的身上已经满是汗水。 她松了口气,正要走进去,就在这时,周围突然、惊呼声咋起! “嗡!”地一声。 摩托车加速,洛宁夕来不及回头,余光只看到一个黑色金属的身影,就那样朝着自己、直直冲了过来。 不! 一瞬间,她瞳孔猛缩,弯腰、死死护住怀中! “砰”地一声! 血、红色,连痛感都感觉不到,洛宁夕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可即使这样,她也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抱住怀中的鹿宝,这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她只知道,鹿宝还在她怀里…… “砰!”又一声。 身子重重砸在地上。 鲜血,迅速顺着她的腰部、头部流出来,人群聚集。 嘈嘈杂杂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医生,有人,想要拦住撞她的人。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想看一看她的鹿宝,张开嘴,却只吐出一口血沫子…… 手指剧烈地痉挛,她大睁着双眼…… “孩子呢!孩子好像没事,被护住了,先赶紧送去医院。” 洛宁夕眼珠木然地动了动。 鹿宝……鹿宝没事! “手机呢,快用她的手机联系她的家人……怎么回事,打通了她老公的电话,可是没人接?!” 洛宁夕眼角缓缓闭合,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意识竟是……还好,他没有看到她这么难看的样子…… …… 与此同时。 鼎荣大厦,会议厅。 一身西装的阎厉珩坐在首位,他的面前,几个M国人正在神色激动地争论着什么。坐在阎厉珩这边的人神情都不太好,唯有他,自始至终冷冷淡淡地,却让人不敢轻视。 桌上的手机不断震动,一次又一次。 看着那个不断亮起的名字,阎厉珩眼底闪过一抹不耐。 将手机静音,盖下。 他淡漠的声音开口:“我想诸位还没认清楚这次合作的主次关系……” “砰!”一声,会议室的门猛然被人撞开。 阎厉珩皱眉,看向门口。 他那个一向以沉稳淡定出名的助理此时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阎总的杀伐狠厉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覃助理面对他一向恭谨谨慎,可今日,对上阎总冷厉的目光,他却丝毫没有退缩。 他跟了阎总两年,阎总夫人对阎总如何、阎总又对他夫人如何,他看得一清二楚。那样一个一心一意爱着阎总的女人,现在…… 覃助理眼睛微红,喉头发涩,说出的话,却出奇的没一点儿颤音。 他说:“阎总,您夫人,去世了。” “阎总,您夫人,去世了。” 八个字,每个字,阎厉珩都听得懂。 可偏偏,这八个字结合在一起,他一点也听不明白。他冷着脸,声音依旧沉稳:“你说什么?” “阎总,您夫人,洛宁夕小姐,她在刚刚,去世了。” ………… 两年后。 京都国际机场。 随着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从通道中走出,众人的目光不自觉被她吸引。 简单的T恤牛仔,白皙剔透的皮肤、杏眼琼鼻,黑色的长发在头顶上随意扎成了个丸子。一眼望过去,水灵,剔透。 啧,是个美人啊! 几乎瞬间,已经有几个男人坐不住了,脚下站起,就要朝着美人儿走过去询问联系方式。 可是,下一瞬,一阵巨大的喧哗声猛然从VIP通道口传来—— “白芊芊!” “白芊芊小姐回来了!” “啊啊啊,白芊芊小姐看这里!” “芊芊小姐姐看这里!天呐!芊芊小姐姐看我了!” 闪光灯、喧哗声,原本想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男人们,脚下似乎被齐齐按了暂停键,下一刻,飞快地转换方向,朝着VIP通道冲去。 许安宁微微抬起头。 白芊芊……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可仔细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许安宁收回目光,继续大步往外走去。 手机传来震动,接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宁宁啊,你到哪啦?” 许安宁被对方口里的称呼叫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蔺老头,能不能不叫我小宁宁?我到京都机场了。” “我马上让小宸宸去接你,小宁宁你在机场等着啊!” 说完,不等她反应,通话已经挂断了。 臭老头! 许安宁把手机塞进包里,四处张望着,准备找一个人少又显眼的地方过去等着。只是,还没迈脚,就感到自己的T恤被人扯了扯。 回头——没人。 低头——嘿,许安宁乐了。 只见一个穿着西服背带裤的小家伙,此时,正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微微蜷曲的头发,肉嘟嘟的小脸,小小的唇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却又极力强忍着不让它掉下。 许安宁的心被萌化了…… 可,下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