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小说宠妃她天天在崩人设by诗茶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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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豪华,马夫驾驶的技术也极高,竟没有让马车左右晃动。

不多时,江白容被架下马车,再被神情一丝不苟的丫鬟们送入宫中。

龙轩宫,皇帝的寝宫,此时已经是香气扑鼻。

这是一种清香,似浓似淡,一闻就能察觉出是极为上乘的香味。窗棂外月亮高挂,皎洁无暇。月光投入房中,将坐在床上的妃子的脸映衬得格外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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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静寂,江白容坐立不安,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锁在龙轩宫的雀儿。她急得头冒虚汗,脑中不停想着对策。

心中生了一计,江白容顺势倒在柔然的床榻上,催着自己赶快入睡。

如果已经睡着了,想必那皇帝也拿自己没辙吧?

躺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恐慌,江白容又靠着床尾坐住。

不行不行,皇帝哪有讲道理的?睡着了,把她喊起来便是,这招不妥。

她咬紧指甲尖,视线突然聚焦到正往外散发着香气的金炉。雕花金炉精美小巧,隐约可以瞧见里头放置的一小块香油。油料规规矩矩地被固定在金炉肚子里,但是若是金炉不慎被掀翻,油料肯定会顺着镂空处倾斜而出。

再加之今日她穿着轻薄的纱衣,一个不慎就会勾到尖刺的地方。

两相结合,就成了绝佳的理由!

江白容喜上眉梢,于是撕掉右侧袖口一小块布,然后将金炉侧倒过来,看着香油几滴几滴落在地板上。她拍着额头吐息,做好心里准备后,踩着脚底的油摔了下去……

……

亥时,月明星稀。

泛着金色的富丽堂皇的龙轩宫里,黎鸿景神色郁郁,挥退仆从,身着云纹龙袍入殿。

他一袭黄袍,眉宇凌厉,冷清的神色皆藏在左右一排夜光灯下。

当朝天子黎鸿景,大璟王朝的第七位皇帝,以沉着冷漠著名。世人皆知他锋芒万丈,治国有方,是一位难得的明君。而让与黎鸿景近距离接触过的人来看,他身上最明显的特点,便是“捉摸不透”。

淡漠的眉眼,隐匿所有喜怒哀乐,也就衬得人愈发深不可测。

越接近寝宫,光线越幽深。

忽明忽暗之中,黎鸿景似乎注意到地上有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在所有丫鬟嬷嬷都退下的寂静的寝宫里,那位一直被冷落在云若殿的和亲公主正闭着眼摔倒在地上,额头上红肿一片,看上去已经是人事不省。

虽说摔晕在地上,人应该极为狼狈才对。可这位公主殿下不愧是“西域雪莲”,乌发铺在脑后,白净澄澈的雪肤格外吸引人眼球,那红艳艳的嘴唇紧闭着,稍稍有些发白,想必摔倒时经历了一次不小的疼痛。

黎鸿景顿在原地细细打量,而底下的江白容大气不敢出一口。

她的想法是做一出不小心跌倒的戏,让皇帝送自己见御医,从而躲过侍寝。所以这摔跤必须扎扎实实摔才行。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对自己下狠手。她虽然给自己额头上摔出一片红印,但其实也没有能疼到晕过去,因此就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以睡装晕。

地板太凉,身上几乎只穿一层轻纱和单衣,寒冷入骨,她睡得不踏实。

如果被那皇帝发现自己是装晕,可就前功尽弃了!江白容强行抑制住颤抖的眼帘,不敢抬头瞄黎鸿景一眼,同时默默催眠自己。

良久,她终于听到上方的人开了金口:“王嬷嬷呢?”

不得不说,这声音如棋子落上玉盘,怪好听的。

门外一位白发苍苍的嬷嬷立即弯着腰进殿,不敢看殿内一眼,“回禀皇上,奴婢在。”

“抬起头来看看。”黎鸿景扫过江白容一眼,转而看着佝偻着腰的王嬷嬷。

王嬷嬷这才敢抬头看,这么一看,她胆子都被吓没了,顿时惊叫:“宜贞娘娘!这这这……奴婢把娘娘送来时,人还好好地坐着呢。”

她首先急忙撇清自己的关系,然后在脑中焦灼地考虑着皇帝的主意。混在宫里的老油条,此时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要说宣御医,也该是皇帝来说,可他偏偏没有说,反而叫自己来看。

那不宣御医,难道把摔得昏过去的宜贞娘娘直接送回云若殿?

气氛一下凝固。黎鸿景不说话,王嬷嬷也不敢说,底下装晕的江白容更是不敢哼一声。

此情此景,黎鸿景放在心里,这才摆手,“传曹御医吧。”

接了旨,王嬷嬷当即退下,还不着痕迹擦了擦虚汗。

不一会儿,地上躺着的江白容感到有人似乎在拉扯自己。她寻思着,应当是黎鸿景叫来的御医丫鬟要先把昏过去的自己抱上床。

此时装作悠悠转醒,也未尝不可。

犹豫一会儿,江白容眨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由于光线直直入眼,她一下被刺激出生理性眼泪,明艳美人眼眶湿润的样子,只怕没有男人不会动容。

她适应了一会儿模糊不清的视线,挣扎着看清正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一张俊脸首先冲入眼帘。此人一双黝黑的星眸一错不错,如同冰冷的深潭一般。嘴角挂着丝缕的笑意,却带着讥讽嘲弄之意。

“……”脸色苍白的西域公主缩在孔武有力的怀抱里,似乎认出了抱着自己的是谁,又似乎还没分清,所以只是微张着嘴,却没有把称呼叫出来。

直击如此美色,江白容呼吸停滞一瞬,然后便听见一位嬷嬷叫道:

“皇上,曹御医已到偏殿。”

俊美男子偏过头去颔首,旋即又蹙了蹙眉吩咐:“让他来主殿。”

江白容已经弄清楚男子的身份,重新把眼睛闭起来,恨不能立即昏过去。

什么鬼!大璟的皇帝竟然长这样?亏她、亏她一直以为……

错愕有些许,不过她心里,更多地装着惶恐。如果这人抱着自己,那有没有看出自己刚才是假晕?

她没有演过戏,不知道如何装晕,只能呼吸放缓,减少身体因为寒冷不住抖动的频率,再强行闭上眼睛不让眼睛扑闪。可这副模样在他人看来究竟有没有信服力,她拿不准。

有如被架上去行刑,江白容乖乖巧巧地被抱上床,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床幔,不敢往旁边看去。她的一截象牙般白皙的手臂伸出床幔,正在被御医握着把脉。

床幔外,所有人的声音都很小,好像是顾及着床上的那位娘娘,实际则是看在黎鸿景的眼色。

他收了方才对着江白容露出来的嘲讽笑意,板着脸,宛如暴君罗刹。曹御医不敢招惹,于是极其小声地说着娘娘的症状。

“噢,”黎鸿景听完,问道:“宜贞娘娘脑子摔坏没有?”

曹御医白了脸,哆哆嗦嗦想了会儿,回道:“依卑职看,娘娘雪肤乌发,有着那一头茂密的长发做缓冲,脑子、脑子应当是不至于摔坏的。”

“那好,你们退下。”黎鸿景吩咐。

床榻上,深觉不妙的江白容抖了抖,扯来被褥遮住了自己的脸。这狗皇帝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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