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着颤抖的手,缓缓打开了盒子。 这里面的东西或许会让我有一线生机。 这里面似乎有一件衣服。 我有些疑惑的将衣服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件有些老旧的寿衣。 父亲疑惑的看着我。 不管怎么样,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我将盒子翻转了过来,一张纸条飘落了下来。 纸条上只有一串地址和一句简短的话语。 锅底灰涂抹全身,逃! 难道爷爷未卜先知,知道我今天会遭遇的事情,所以早早的留下了提示? 可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当年爷爷救了我的命,如今他不会骗我。 父亲的帮助下,锅底灰覆盖了我周身的皮肤,此刻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我爸拉着我的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记住一直跑,别回头,我留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天亮的时候我会去找你。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穿上这件爷爷早就给我准备好的寿衣,我悄悄摸摸的走到了后门。 我家都已经被包围了,后门就有两只人立而起的黄皮子。 奇怪的是我出了门,这两只黄皮子依然阴侧侧的盯着房子,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脚步。 我有一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蹑手蹑脚的向外面走去。 隔着一些距离,我已经闻到了那有些骚臭的体味。 这两只黄皮子很大,像是两只小牛犊子,人立而起,动作像人一般。 一步两步,我的步伐很慢也很轻。 后院的门被两只黄皮子给挡住了,往前靠一些脸庞就能碰触到两只黄皮子的皮毛。 心脏不争气的扑通、扑通的跳着。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贴着栅栏往外边移动。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可此刻不能退缩了。 终于离开了家,我慌不择路的向前跑去,周围被夜色笼罩,我只能凭着记忆向密林跑去。 乘着月色,我才看清楚,原来已经离开家很远了,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咕咕!咕咕! 我打了一个冷颤,这该死的猫头鹰吓我一跳。 可正是猫头鹰的叫声让我回想起来这里是哪。 荒山孤坟地! 这里很邪门,也不知道这些坟头埋的都是些什么人,只是听说这里闹邪祟,曾经死过人,我怎么不知不觉跑到这里来了。 一阵冷风吹来,周围的树木打着摆子,让我更加不安。 前方隐隐绰绰,似乎有个黑色的身影。 我心有余悸,小心的躲在一棵老树后探出头悄悄的看着。 会不会又是那些家伙?难道这一身的伪装被识破了吗? 我有些不敢去想被发现的后果,那些牛犊子般大的黄皮子会把我撕成碎片吧。 还好看到的一幕让我松了一口气,那人影看不清楚,但依稀是个人。 这些事情交给我好了。 没问题! 那人摇头晃脑,细碎的声音顺着晚风入耳。 看得出来,这家伙似乎和谁在说这话,但奇怪的是,周围除了我之外没有半个人影。 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吃惊起来,这家伙所处的位置就位于荒山的孤坟处。 死者无人,难道他和这座坟唠嗑,有问题有大问题。 夜里本就不安全,更何况是这荒山野岭。 一个正常人肯定不会夜晚来到这里,一个闹邪祟的地方。 我有些怕那些家伙追上来,但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寻思了一会儿,小心的靠近了些许。 那人已经背过了身,看不到面庞,只能看到有些秃的头顶。 眼下的情况是真的诡异,他的身旁并无一人在场,但看他点头晃脑的样子,似乎和那看不见的东西激烈的争辩着。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你不过就......而已罢了! 我离他的距离有些远,些许地方听不清楚。 看了看手指,上面一片漆黑完美的融合在夜色之中。 说不定我能再往前走一些,这家伙肯定不会发现我。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这地方本就是密林,月光照射不到,周围一片漆黑,我也只能摸索着前进。 咔! 一不小心脚下踩断了一根枯枝,发出脆裂的声响。 一声大喝,陡然响起。 谁! 糟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被那家伙给发现了。 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这家伙半夜来到这里,怎么想都不是个好人。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人。 我转身就逃,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玩意儿,在这里挖了一个小坑,一不留神我就踩了下去。 没有月光照射,我在这里就像个瞎子,一下子踩空整个人便摔倒在地,化作滚地葫芦。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逐渐变黑,慢慢的,我失去了意识。 等到我醒过来捂着脑袋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天色已经泛白了。 我摸着身子没有哪里受伤的迹象,看来只是单纯的撞到脑袋了。 我活下来了! 有些兴奋,我站起来蹦了蹦,虽然身体被锅底灰弄得漆黑,这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昨天晚上我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死在那些黄皮子和看不清的黑影手中,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但一想到这事儿,我心中一紧,也不知道老爸怎么样了。 老爸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子,面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恐怕也没有办法。 想了还是赶紧去镇子上要紧,如果他没事的话,应该也会去那里找我。 我站起身来,目光坚定的朝着镇子方向走去。 临走时我伸长了脖子四下打量,真是奇了怪了,我昏倒的时候那家伙不是凑了过来吗?怎么我什么事都没有。 看不出有什么端倪,这地方也是出了门的邪门,来不及拍身上的灰,我赶紧走出这片密林。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看到了镇子,眼泪也不争气的从脸上流了下来。 天知道昨天晚上我经历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