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瘫软在地,声音很刺耳,嘶嘶刺响,仿佛要捅破我的耳膜。 我尖叫那刻,一双冰凉的双手捂住我的耳朵,刺耳尖锐的声音消失,而我睁开双眼,一切仿佛没发生过。 熟悉的男音安慰我:“别怕。” 嘭了声,所有箱子破裂,所有软无骨的蛇纹手臂朝着我冲来,我吓得跑出门外,正巧撞上爷爷,爷爷古怪的看向我身后,拉着我往山里头走。 我看不到爷爷的脸,跟着爷爷走了好长的路,爬了山,最后来到一座隐秘的小庙。 爷爷让我跪下,磕伤三个头,我照常做,听到爷爷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清的话。 我不知道我在拜祭什么仙,爷爷面色凝重,望着我的眼神很是古怪,拉着我便离开。 耳边男音忽然告诉我:“告诉你爷爷,以后别拉着你来,雕像低下有玉镯,去拿。” 我如实把话告诉爷爷,谁知道爷爷脸色青白,宛如死人脸,瞪着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看。 拉着我正要往回走,周边忽然撒撒的传来密集流动声,我不安的看去,上百条彩色蛇朝着我冲来,我记得那眼神,冰冷冒着凶光,张开毒牙就朝着我咬来。 爷爷洒出一大片雄黄,抱起我就跑,语气哽咽:“初思,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怕,你能活下来,能活下来的。” 我害怕又恐慌,不明白爷爷带我来祭拜仙,为什么不出来保护我们,让一群蛇来围攻我和爷爷。 好在这次有惊无险,我问爷爷怎么回事,爷爷只是抱着我,说我是苦命的孩子,明明该是男儿承担的罪过,是祖辈造孽,而我怎么偏偏生在第四代。 我不安的问:“爷爷,什么第四代?我害怕。” 爷爷安抚我,掀起我的衣袖,盯着我的龙纹看,眼神古怪的痛苦。 我一直以为手臂上只是偶然相似蛇的胎记,但此时爷爷的眼神告诉我,一切诡异的事都和它有关。 一连几天我住在爷爷家里,爸爸箱子破了,蛇也跑光了,一度以为是我放走的,拿着棍子要去找我,结果在山路上碰到了讨债人。 放完学回来,我听到家里许多人吵闹,其中一人,满口黄牙,直勾勾盯着我看,对我爸说:“这就是你女儿吧?” 我爸之前还说过要卖了我,吓得我连忙转身就跑,那人就追上来拉住我,眼神诡异的盯着我看,眼神怨恨毒辣,笑得惨白。 “好美的小姑娘,还是小处.女呢。” 我吓哭了,对方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我看着我爸跑出来,跪在地上祈求抓着我的男子放了我, 我看男子眼神空洞洞的往我身上瞄,额头上冒出几根青筋,头顶挂着蛇影,一脚踢开我爸:“你女儿是我的了,以后钱不用还了。” 我吓哭了:“爸爸不要卖我。” 我感觉到手臂传来阵阵刺痛,似乎要断掉一样,细细麻麻在蛇纹上滚动,我害怕极了。 我看到爷爷和妈妈走了出来,我大声喊:“爷爷,妈妈,爸爸要卖我!” 正我以为得救时,我看到他们面无表情的抬起惨白的脸,额头上同样冒出青筋,身后浮现蛇影,露出憷人的笑容,表示同意卖给男子。 地上的爸爸也不动了,也赞同把我买给男子做老婆。 我绝望了,看见许多小蛇朝着我溜来,这群人仿佛没有看到,没半点反应,一直朝着我拍手,眼神空洞冒着凶光。 肩膀上忽然一松,手臂上的痛苦更让我眩晕,下一秒我被人拉过,跌入冰凉宽厚的怀里,被人抱着跑。 头顶上的男人对我说:“好些了吗?我不能现身太久,它来了。” 它来了? 它又是谁? 抱着我的男人又是谁?我惶恐,短时间分不清所以然。 诡异的事像是潮.水扑向我,我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我怕得浑身发抖。 我被放下来,还没看清他的脸,人就消失了,只有我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山里头。 我听到他急促的说:“去庙里拿手镯,它追来了,快去。” 是仙庙的手镯?他是爷爷带我叩拜的仙? 我没时间去想,心跳彭彤的跳,不敢耽搁的朝着深山里跑去,身后的爷爷在叫我,我回头看去,爷爷头顶闪现蛇影,朝着我招手,让我回去。 我正要停下脚步,男人低声告诉我:“继续跑,那不是你爷爷。” 我继续跑,爷爷在身后呵斥我,让我不应该跑,应该好好跟着债主走,做他的老婆,反正我也活不长。 又是活不长。 我惶恐不安,脚下发软,我差点摔在地面上,扶住大树,却摸到滑溜溜的触感,我吓得惨叫,继续朝着前面跑。 身后的妈妈呼唤我,温柔的安慰我:“不要怕,初思,快来妈妈这里,妈妈带你去找道士。”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妈妈满脸泪水,一脸心疼,眼神却古怪的看着我,我分不清是不是我妈妈,我强撑着恐慌的身体。 我喊了声:“妈妈。” 我并没有看到妈妈脑袋上的蛇影,站在原地,妈妈身后的爷爷跟着过来,妈妈满脸泪水,伸手:“初思,不要往前走了,跟妈妈下山,去找老道士。” 老道士,那个不会说话的老道士,我恍惚了,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妈妈忽然变脸,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非常大,面部变得狰狞。 我看妈妈额头青筋暴跳,眼神冒着凶光,嘴里骂我:“初思,跟妈妈回家,要听话长辈的话,嫁给有能力的男人!” 我用力挣扎,抓在肩膀上的手太大力,沉重得跟石头一般,爷爷也扑了上来,按在我身上,妈妈和爷爷的双眼绿幽幽的怨恨。 下一秒,闪光乍现,妈妈和爷爷被定住般的不动了,我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语气比方才虚弱:“快去找玉镯。” 我从妈妈和爷爷中间挣脱,极力朝着深山去,我想问男人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一伙的,可想到身处险境,我没敢问。 只能暂时选择相信他。 我来到庙前,就差几步,忽然一阵阵邪风刮来,把我吹得东倒西歪,跌坐在地上,湿暗草丛里溜出一条条黑色粗蛇,摇摆着脑袋挡在庙前,蛇眼空洞怨恨,杵直身体,直勾勾盯着我,还扬起瘆人的幅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