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若叫我祖母知道,她定不会放过你!” 刘盈盈被绑在凳子上,呲牙厉骂。 一双眼里,满是着妒忌与恶毒! 原来妒忌真的会使人面目全非。 苏轻挽从容不迫打量眼前的丫头,无声笑道。 “刘盈盈,知道刺杀主子是什么罪吗?” “主子?” 刘盈盈双眸猩红,“你算哪门子主子!不过就是一个摇尾乞怜的狗!” 是啊,她上一世可不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吗? 自打出生,苏丞相便将她丢了出来,抛在庄子上不闻不问十四年。 可笑上一世的她,还奢求骨肉亲情。 “可你却忘了,无论我是不是你主子,你祖母在苏府签的都是死契。” 苏轻挽笑道;“若主母没有归还其自由身,其所出之脉便一世为奴。” “所以,无论苏家如何厌弃我,我骨子里也是苏家的骨血。若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刘盈盈,你知道什么下场吗?” 刘盈盈被苏轻挽诡异的目光,吓得心中胆寒。 “你,你少吓唬我!” 她讥讽一笑,“苏轻挽,你一个被丢弃的宅星,难道还能回去不成?还想拿此吓唬我?” “我告诉你,你最好将我放开,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吗?” 苏轻挽收回目光,把玩手中那长簪。 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她诡异一笑。 红穗还没看明白,就见苏轻挽拿起簪子往脖子划去。 一道鲜血奔涌而出,震慑刘盈盈煞白了脸。 “小, 小姐!”凄厉大叫。 于此同时,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 李嬷嬷看着被绑在凳子上的一身是血的刘盈盈,来不及发怒。 就被塌上的苏轻挽吓的半死。 “完了,完了!” 李氏哭嚎叫骂,“我的天啊,这这……” “李嬷嬷,刘姑娘半夜拿着簪子来行刺小姐,你必须给我们小姐一个交代,如若不然奴婢修书一封也要告到盛国公门口去!” 红穗难得机灵了一次,痛哭着咬住不松口。 李氏一听盛国公几个字,吓得魂儿都飞了。 那是苏轻挽的外祖父,权势滔天。 即便交权之后淡漠了,那也是一等一的贵族。 她之所以能毫无顾忌欺凌苏轻挽。 也是受了镂氏的命令。 而苏丞相将苏轻挽送来庄子上。 也只是编造了苏轻挽体弱的借口,送来这处相士看好的地儿好祛病祛灾。 这么多年,国公府那边虽没过问许多。 但每日也是让人将东西流水似的送去了丞相府。 这足以说明盛国公府对苏轻挽如何重视。 若真是叫人知道苏轻挽被她孙女害死了。 不仅她要赔上这条老命。 连她在苏府当差的儿媳儿子,都得偿命! 李氏后背一凉,劈头盖脸一巴掌将刘盈盈打得脸颊爆红。 嚎啕大骂,“你这杀千刀的贱蹄子,你长了凶狠豹子胆了,敢对小姐下手。你这死东西不想活了别拖我下水啊!” 刘盈盈被打得脑子一懵,厉声反驳。 “我没杀她,是她自己割伤的,祖 母难道也信那贱人胡诌吗!” “自己割伤的?!”李氏脸色一变。 却见苏轻挽捂住脖子呻吟,“李嬷嬷,你这孙女差点要了我的命。” 无论是否自己割伤的。 只要苏轻挽一口咬定,那李氏只有死路一条! 她今日割伤自己并非小题大做陷害刘盈盈。 而是,要李氏的命。 上一世,她在死前才得知母亲的死,与这婆子脱不了关系。 所以,李氏必须死。 “小姐恕罪。”李氏如临大敌跪倒在地,“是奴才这孙女不懂事,小姐千万别……” 苏轻挽烦躁挥手,“滚出去!” 李氏连滚带爬拖着刘盈盈跪在了房门前。 在那房门口吹了一夜冷风。 直到翌日里边传出动静,才敢松懈。 她还真担心苏轻挽就这么死了。 到时还要拉上她一家四口陪葬,可就得不偿失了。 事实告诉李氏识相的服软也是对的。 两日后,相府便传来要接苏轻挽回府的消息。 李氏知道后也是三分愁绪几分幸灾乐祸。 因为,苏丞相这次接苏轻挽回去不是为别的。 正是为了三皇子的婚事。 当今三皇子因自幼便失了母妃不受皇上宠爱。 而苏丞相的嫡女苏轻柔自幼与三皇子定了婚约。 两人原是要准备成亲的,谁知近日三皇子参与了淮南水寇一案。 三皇子因此受了牵连,惹得皇上震怒。 不仅在朝堂上被当众斥责,而后又被谴责思过,收回南下掌兵之权。 三皇子卫舒玄一时成为盛京众人 避之不及的对象。 苏丞相也惟恐被牵连扯上关系。 但又因为一纸婚约束缚,顾念着名声不好悔婚。 苏轻柔知晓后整日以泪洗面不肯嫁入三皇子府。 走投无路之下,经过镂氏提点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如今接苏轻挽回去,大有代嫁的意思。 苏轻挽知晓时倒是没多少诧异。 她是料到这天会来,但却没料来得这么快。 苏轻挽面无表情抚摸脖子上那浅薄的伤痕。 也是,她是时候回去讨债了。 镂氏母女以及苏弘文欠她的。 她都要一一讨回。 相府的动作也极为迅速,不过翌日辰时,丞相府管事的芳嬷嬷便亲自领着人来到庄子上接苏轻挽回府。 李氏闻声而去赶去露脸讨好。 里屋炕头上,苏轻挽漫不经心梳理着青丝。 抬头透过光晕看着镜中人稚嫩的脸庞,双眸中阴狠尽显。 又要面对上辈子那些冷血歹毒的亲人。 那些歹毒无情,啃着自己骨血上位的亲人。 她抚摸着颈脖上的玉坠,目光猝然一变。 衣袍之下的双手狠狠往玉臂掐去。 末约等红穗进来,才面不改色松开挪动动作。 许是在这庄子上被抛弃太久,红穗十分替苏轻挽高兴。 “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苏轻挽浅笑未语,看着红穗泛红的双眸。 曾经她也如此天真期盼。 可现实却告诉她,所为至亲血脉的残酷与恶毒。 一切都不过是利益的牵制。 芳嬷嬷亲自进来迎,苏轻挽进退得体应声 道谢,而后在刘盈盈的妒恨之中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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