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狂风大作。 殡仪馆窗外一道惊雷劈下,照得萧凌脸色苍白。 她看着在接待室里淫乱的一幕,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盈满了不可置信的眼泪。 “你们在做什么?” 耳边充斥着令人羞耻的淫乱声,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谁能想到,就在她母亲遗体火化当天,竟然被她亲眼看到父亲和家里的护工在接待室里鬼混。 萧凌忍无可忍地推开半掩着的门,只觉得胸腔中的怒意在腾腾燃烧。 看见来人,护工赶紧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萧魏国推开。 萧魏国回头狠狠瞪了眼萧凌,怒道:“你嚷什么?” 萧凌胸口锥扎般疼痛,看着父亲慢条斯理得整理裤子,没有丝毫紧张。 “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场合吗?我母亲尸骨未寒,您就和家里的护工鬼混?您对得起我母亲吗?” 她嗓音暗哑,嘶吼着出声,情绪险些崩溃。 她不敢去想父亲和护工是什么时候就苟且在一起的。 护工来到萧家正是因为母亲重病照顾母亲,却不想,直接将父亲照顾到了床上! “你母亲死都死了,难道还要让我为她守一辈子?” 萧魏国轻嗤一声,蕴含警告,“以后柳阿姨就是你母亲了,你乖乖的,就还是我的女儿!” 柳艺拢好衣服一脸娇羞地依偎在萧魏国身边,对着萧凌说道。 “凌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视如己出!” “你给我闭嘴!” 萧凌双目赤红,整个人都在发抖,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柳艺,整个人快要控制不住情绪。 “你算什么东西对我视如己出,就你这个小三也配!” 柳艺看着萧凌愤怒的模样,装作畏惧地朝萧魏国身后躲藏起来,留给她一个弱柳扶风的背影。 萧魏国见状,更是心疼不已,毫不犹豫抬手给了萧凌一巴掌。 他语气凌厉:“萧凌,你母亲真是把你惯坏了!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尊重长辈的样子!” 萧凌顿时被打懵在原地,眼睛流露出悲痛和不可置信。 她的眼泪哗得一声落下,从未对自己动过手的父亲,竟然为了这个小三打了自己! 哗啦,窗外的雨声又大了些,噼里啪啦,听得人心中沉闷。 萧凌心中发苦,死死咬着嘴唇,口腔里感觉到了血液的涩味。 长辈?真是可笑! 她挺直腰板,哑声道。 “你们要乱搞,就滚一边去,别污了我母亲的眼!”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父女两针锋相对,气氛僵硬到凝固。 恰巧这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骨灰盒抱了过来,“请问谁是逝者家属?” 萧凌这才收回怒对父亲的视线,转身接过:“是我,我是她的女儿。” 接过冰冷的骨灰盒,她再次忍不住落泪,明明那么大一个人,最后却只剩下这一个小木盒子。 她将骨灰盒抱在怀中,缄默地往门外走,她不愿意留在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她要将她母亲的骨灰盒,埋在山花烂漫之处。 她母亲,可是最喜欢鲜花的。 躲在萧魏国背后的柳艺死死盯着那个骨灰盒,脸上满是嫉妒的神情。 这个女人就不能彻底消失吗,死了也要占她位置! 她眼睛滴流转,心里有了一个恶毒的计划,萧凌啊萧凌,你仗着你出身高贵,一直看不起我,如今我要让你试试失去珍贵东西的滋味! 刚出殡仪馆,大雨倾盆。 萧凌小心翼翼得捧着骨灰盒,突然被人一撞,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都摔了出去,就算如此,她也紧紧得将那骨灰盒护在怀里。 可惜有人不如她愿。 硬生生得掰开她的手指,将骨灰盒高高举起。 她眼睁睁看着骨灰盒瞬间坠地破碎开来。 骨灰见了天日,却很快被瓢泼大雨冲刷。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发出痛苦的哀嚎。 眼泪簌簌,几乎是下一秒,她猛然扑在地上,想要将骨灰盒捡起来。 “不!”她泣不成声。 可是大雨无情,她根本捡不回母亲的骨灰,骨灰洒落在水洼里中被冲散,她拼命得舀水,又瞬间从指缝中溜走。 她连最后一丝的念想都没了! 下一秒柳艺笑嘻嘻的声音响起:“啊呀,真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没看到路,撞到你了!” 令人作呕的声音让萧凌回头,她咬牙切齿,深入骨髓的恨! “柳艺,你还我妈妈!” 她像是暴怒的幼兽般扑过来,带着不死不休的气势。 柳艺又受惊似地躲在萧魏国身后,寻求安抚。 萧魏国却大手一甩,将她甩落在地。 溅起的脏水打湿了萧凌悲痛的脸庞,她跌落在了尘埃里,如同破碎的布娃娃。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小时候,父亲还会开心地将她高高举过头顶,会特意为挑食的她做喜欢的饭菜,会为她和母亲挑选好看的裙子。 可是为什么,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什么都变了呢! 母亲离世,父亲出轨,一向充满爱意的家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萧凌喉咙里溢出几声痛苦的呜咽,如同受伤的小兽。 她抬头看向自己冷漠的父亲,那一刻觉得他好遥远。 他不近人情的脸上没有半分情感变化。 萧凌只觉得身上被摔的疼痛,都不抵父亲这样一个冷漠的眼神。 萧魏国冷眼旁观,似乎是觉得她无力挣扎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留下一道轻蔑的嗤笑,拥着柳艺转身离开。 两人调笑着,扬长而去。 萧凌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被铺天盖地的痛裹挟着。 瓢泼大雨,击打着她黑色女士西装胸口前颤颤巍巍的小白花。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一阵雨滴撞击布面的声音,她没有再被雨淋湿,有人为她撑了伞。 萧凌迟缓抬头,这个男人她认识,是近两年的新起之秀祁宴白。 两人目光对视。 祁宴白面色清冷,眸若琉璃,下颌线清晰且凌厉,隽秀清雅,却带着冰冷疏离的气场。 一身黑色大衣,修身玉立,衣冠楚楚,和萧凌的狼狈截然不同。 几乎是瞬间,萧凌就竖起了浑身的刺。 不为别的,就因为之前祁宴白追求过萧凌,被萧凌拒绝。 理所应当,她觉得这人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凌退出了他的伞下,强行忍住眼泪,撑起一身骄傲和他对视。 祁宴白轻笑一声,冰冷的气场好似因为这抹笑容化开,但萧凌却能清楚感觉到他神情里戏谑的恶意。 “不过就是想来看看,萧家大小姐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 雨滴落在伞面的声音滴滴答答地响着,萧凌无声倔强得和他对视。 明明满身肮脏不已,可萧凌毫不示弱的眼神依旧让她看起来如同带着刺的鲜艳玫瑰。 “祁宴白,麻烦你放尊重点!如果你是看我笑话的,那看过可以走了。” 萧凌沙哑的嗓音落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祁宴白却骤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嗓音低沉醇厚,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矜贵。 “萧小姐,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父亲已经将公司想方设法地转移到自己名下了。” 萧凌脚步一顿,这才回头,瞳孔里的情绪摇摇欲坠,原本孤傲的脸上此时惨白如纸。 祁宴白勾唇,盯着萧凌那张看起来艳丽却已然在强撑的脸庞,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意。 他将自己收集到的资料从助理手里接过递给她。 萧凌只觉得那份资料像是压在她胸口的一块大石,让她胸口闷痛。 翻开文件,瞬间刺目,母亲的公司一大部分财产竟然在重病这段时间,被父亲神不知鬼不觉得挖空。 她的手在颤抖,全身冰凉一片。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父亲的野心预谋已久。 祁宴白却突然朝她靠近,呼吸温热,修长指尖划过她悲恸的脸,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散漫的可恶。 “你跟了我,我会帮你将你母亲的公司夺回来,如何?” 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哄骗的味道,像是恶魔,引诱着人犯错。 萧凌因为他的触碰浑身一个激灵,随即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双目寒光凛凛。 “你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