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才穿着周石头的衣裳,冷笑逼到时飞烟面前,便想撕下她身上衣裳。 他们这是想以父代子……简直畜生! “痴心妄想!” 时飞烟猛然挣脱绳子,狠狠朝着周有才小腹撞去! 周有才摔倒在地,捂着肚子不断哀嚎。 李翠英顿时大惊,张牙舞爪扑上来就要抓她:“小贱人,你还想跑!” “难道我要任由你们宰割?!” 时飞烟当胸一脚将她踹向棺材,冲出灵堂夺路狂奔! 李翠英跌跌撞撞直接扑向周石头尸体! “我的儿!” 李翠英吓得脸色惨白。 周有才挣扎着站起来,冲着闻声赶来的家丁厉声道:“追……去把那给脸不要脸的小贱人抓回来!不能,不能让这件丑事暴露!” “抓住她!别让她逃了!” “老爷说了!带活的回去,让她生不如死!” 身后的家丁穷追不舍,时飞烟咬紧了牙关,凭着本能朝着未知的前方跑去。 她不能落到周家手里,若被他们得逞,她如何去找礼王府的人和害她死不瞑目的时嫣然报仇! 时飞烟一步也不敢停,被那群追兵们逼上一座小山包,脚下却忽然一绊,狠狠摔在一卷草席上。 这里是…… 草席被她那样一压四散散开,借着头顶的月光,时飞烟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具男尸。 男人衣着华贵,染着鲜血,身上有许多伤口,面容被散落的黑发蒙着看不分明,似乎才死去不久。 这里…… 到处都是随意被丢弃的尸体,有些甚至毫不遮掩的被扔在地上,周围蝇虫环绕。 她慌不择路,居然跑到了乱葬岗! “她跑不远!就在山上,快追!” 追兵越来越近,时飞烟顾不得思索,直接躺在男尸身旁,飞速用草席将两人盖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躺尸体边上! 那草席太小,时飞烟担心自己被找到,不得不将脸藏在男人胸口。 他身上没有尸臭,反而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檀香味…… 脚步声由远及近,时飞烟屏住呼吸,攥紧了身旁男人的衣袖。 “这,这是乱葬岗啊……” 追兵声音发颤:“要,要不咱们还是别追了……” “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领头那人呵斥一声,心里却也发虚,壮着胆踢了脚裹着时飞烟的席子:“四处看看!怕个屁!” 时飞烟后背僵硬,连动都不敢动。 那些人到底胆小,象征性的搜了片刻,便朝着另一头追去。 时飞烟确定他们离开,才松口气,推开草席坐起来。 “这位公子,小女子不是有意打扰你安宁,实在是事出有因。” 时飞烟跪下来双手合十冲他拜了一拜:“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永生难忘,将来必定供养公子香火……” 咦? 头刚磕到地上,她忽然听见一阵微弱心跳。 时飞烟猛然抬头,试探着将手贴在他胸口。 坚实温热的触感传来,这男人,竟然还活着! 堂堂正二品的左都御史,现下不在京中呆着,居然出现在了这个偏僻的鬼地方?! 早知道是他,她救他做什么! 时飞烟转身便走,却不曾想手腕竟然被他抓住。 宣凛居高临下看着她,眉眼凌厉,毫无温度:“你认得我?” 时飞烟矢口否认:“不认得。” 她极力挣脱,男人却重重将她抵在岩壁上:“还想狡辩?你是谁派来的探子!说出幕后之人,我饶你不死!” “受了伤还敢对恩人口气这样大?!” 时飞烟受不了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劈手闪电般扣住他脉门:“有病就治!跟谁甩脸色呢!” 宣凛察觉到女人眼中敌意,更加觉得她身份可疑,再不留手,手腕一翻,便和时飞烟扭打在一处。 时飞烟尚未彻底恢复前世的功力,宣凛又受了重伤,两个人竟勉强打了个有来有回。 可男子到底身体强健,时飞烟一时不察,便被他制住。 “再敢隐瞒,我绝不留情。” 冷若寒冰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时飞烟鼻尖忽然一阵酸意。 绝不留情?他何时对她留情过! 前世今生,她又何处对宣凛不起! 宣凛冷冷看着她,见她双目垂泪眼神怨恨,正要让她吃些苦头,心口却又传来一阵巨痛! 究竟为什么? 他刚刚虽有些脱力,可运气探查时,心脉分明没有损伤?! 两次心痛都在这女人落泪之后,这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 他踉跄倒地,时飞烟一愣,抓住机会狠命一掌拍在男人胸口,将他击倒在地。 “这便是你恩将仇报的报应!” 看见宣凛脸上毫无血色,时飞烟觉得痛快,冷笑一声起身打算离开。 而宣凛在她手掌拍上来时,疼痛顷刻散去,舒适的温热从心口扩散开来。 宣凛瞳孔一震! 真的与她相关! 难不成,这女人对他下了蛊?! 他正要追,却没想到时飞烟反应极快,见他飞身而来,毫不犹豫逃出了山洞。 外面竟是个乱葬场。 宣凛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处理完禹州官员贪污受贿一案,回京述职,却在途中被属下背叛跌入山崖。 原本以为自己必将殒命,没想到竟然会活过来...... 虽不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一个新嫁娘,说只是路过这里,岂非将他当三岁小儿哄骗? 他眸中一片晦暗,自胸口拿出一枚信号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