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退退下布丁琉璃番外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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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退退退下!》是布丁琉璃已完结的一本宦官小说,小说正文后作者还写了两则番外 两则番外分别是沈七(沈玹)和林欢。在番外中讲述了沈七的身世以及林欢小时候的经历的故事。文果奇书网为大家提供退退退退下布丁琉璃番外篇完整免费阅读地址。

退退退退下布丁琉璃番外篇免费阅读

第75章 番外 沈七

洛阳苏姓世家有一名纨绔公子,十六那年当街策马, 不幸从马背上跌下撞到了脑子, 醒来时性格大变, 竟是收心敛性做起孝子, 每日除了读书便是练箭,乖巧得如同换了一个人, 苏家二老俱是老怀大慰。

谁也不曾料到,苏棋的皮囊未变,里头的灵魂却不再是当初的洛阳纨绔。

沈七从这具纨绔的皮囊里醒来时,其实脑袋并不清明, 记忆模模糊糊地如同雾里看花。他总是夜复一夜地重复做同一个梦, 梦里总是重复出现同一批人……

有一个面目模糊的少年轻轻地揉着他的发顶,低声说:“别担心,阿七, 哥哥送封信就回来。”

有沉静漂亮小宫女红着脸看他, 说:“阿七, 你成婚那夜穿的新衣,我已经替你做好了!”

有血,有冰冷的月光,有胸腔上穿心的疼痛,有深深的无法消弭的执念和不舍……

每次从模糊难辨的噩梦中惊醒, 苏棋总是满脸泪渍, 难受得无法呼吸。

苏家的人告诉他, 他叫‘苏棋’, 是洛阳权贵之子,家中父母健全,还有一个嫁给京师高官为妻的姐姐……可不知为何,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并非‘苏棋’,唯有梦中那股子真实的痛和不舍,那一声声催人断肠的‘阿七’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他在洛阳养了五年身子,渐渐的,记忆的缺口终于在夜复一夜的噩梦中补全。

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那唯一带给他温暖过的哥哥,也想起了还未来得及成亲便生死两隔的玉蔻……

这很荒唐,怪力乱神,却是真的。

沈七开始疯狂地搜罗京城的一切,却得知东厂提督竟与他的哥哥同名!这不可能是巧合。

又过了一年,梁氏谋逆被捕的消息跨越千山万水,从京师传向洛阳,沈七这才知道哥哥和玉蔻竟是用这般惨烈的方式为他复了仇。

他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才说服苏家父母入京。

他要去见哥哥,见玉蔻,告诉他们阿七没死,他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存活于世!

然而真当沈七花费大量金钱打通关系,挨近威严戒备的东厂大门时,他却忽然生出了一股‘近乡情更怯’的茫然来。

东厂的番子将他拦在了门外,不耐道:“厂督不在,有什么事先跟我们说,代为通传。”

他们看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屑,估摸是将他当成了某些靠贿赂捐官走上仕途的纨绔子弟。

代为通传……这种怪力乱神之事,该如何代为通传?说出来多半是会被当成疯子罢。

何况他早有所耳闻,哥哥最开始是用他的名字,代替早已死去的他入东厂做太监的,若是他此刻说出来自己就是‘沈七’,岂不是会给哥哥带来巨大的麻烦?

沈七向来是个柔软的性子,他不愿冒这个险,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他让书童从自己的行囊中摸出一张金漆云纹的大弓,配玄铁雉羽箭筒,一并交到为首的吴役长手中,嘱咐道:“劳烦您转交给沈提督,他见了这弓,自然会来寻我。”

少年时期,哥哥经常用一张金漆云纹的大弓教他狩猎。这弓是他仿照记忆中的模样亲手做的,承载着他与沈玹之间短暂却深刻的兄弟之情……

吴役长收了弓,却并未给他承诺,只命人将他赶出宫城去了。

不知道哥哥见了,会不会想起阿七?

春寒料峭,天高云淡,沈七失魂落魄地走在京师陌生的街头,满脑子都是哥哥见到那张弓后的反应,又忍不住憧憬未来两人相认的场景……想得太入神,一不小心冲撞了一位姑娘。

“啊,抱歉。”他抬起头来,歉疚道,“你没事……”

在见到姑娘容颜的那一瞬,他瞬间绷紧了身子,瞳仁微缩,微微张开的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命运有时就是如此的弄人。

那是一张他在梦里见过千百次的脸,清丽依旧,只是少了几分生气,多了几分沉静,望向他的眼睛古井无波,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没事。”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沈七心口一阵剧痛,忽的攥住了她的袖子,紧紧地,力气大到指节都发白。

姑娘的嗓音带着怒意,蹙眉回身道:“公子,请自重!”而后,她也愣住了,眼底的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沈七这才反应过来,抬手碰了碰脸颊,摸到了满手的泪渍。

“玉……蔻……”

仅是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你……”玉蔻讶然,眼底的波澜闪过,随即顾忌什么似的,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认错人了。”

沈七怎么可能认错人!那是他曾爱之入骨的心上人,她的一颦一笑俱是烙入灵魂,永世难灭,面前这个梳着新妇发髻却头簪新丧白花的女子,就是他的玉蔻姑娘!

见沈七迟迟不肯放手,玉蔻拧眉不悦,索性抽出腰间防身的匕首,干脆利落地割去被他攥着的一截袖边,而后在他痛楚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沈七仍握着那截撕裂的袖边站在原地,周围人流来往,他却恍若不觉,只望着玉蔻清丽孤独的背影,仿佛定格成永恒。

“公子,公子!”书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似的,叹道,“萍水相逢,您就是再喜欢那位女子也不该这般莽撞啊,当街拉扯像是什么样子?而且我看那姑娘虽然长得好看,却是梳了新妇发髻,头戴白花,明显是刚嫁人就死了丈夫的,和您没法走到一起。咱们哪,还是早些回洛阳去罢。”

“不……”

沈七回过神来,发红的眼睛望着手中的一截袖子,笃定道:“不回洛阳,我要跟着她,她去哪儿,我亦相随。”

“什么?公子你疯了么!以您的条件,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都随您挑啊,何必跟着一个寡妇远走天涯?”

“你不懂。我已错过她一世,不能再错过今生了,至于她六年来曾嫁过谁,我全然不在乎。”

沈七笑了,笑得满脸是泪,“我在乎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她啊。”

第76章 番外 林欢

沈玹将林欢捡回东厂时,前东厂掌印太监苏止德正在堂下训人。和沈玹不同, 苏止德天生生了一张慈眉善目的脸, 面上总带着七分笑容, 年纪有些大了, 两鬓霜白,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的皱纹很深。

他连训人也是笑眯眯的:“别总是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样儿, 你以为自己是个盖世英雄,在皇上眼里咱就是一条磨尖了牙的狗。浊浊乱世,风起云涌,咱们身处漩涡之中, 除了自己还能救谁?”

阶前的人跪伏在地上, 双肩颤抖。

“今儿你因为一时心软放了王家遗孤,十年之后,王家后人就会带着深深的仇恨拧断你的脖子。别跟本督说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果, 傻子才相信这世上有绝对的善和恶。”

说罢, 苏止德滚着手里的文玩核桃, 稀疏的白眉下双目虚合,缓缓道,“来人呀,拖下去砍了,给兄弟们长个记性。”

那名番子被拖下去的时候, 裤头都尿湿了, 地上一行散发出难闻味道的湿痕。

沈玹按着佩刀, 一手领着林欢瘦得皮包骨的后颈, 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苏止德好像才发现他似的,倚在太师椅中拖长语调说:“沈七,你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那时候沈玹还没有将名号改回来,依旧用‘沈七’的名字。听到苏止德发问,沈玹将瘦小的林欢往前一推,沉声说:“回来的路上见他与别的太监抢食吃,凶狠,力大,是个练刀的好苗子。”

“若论刀,短期内东厂无人会是你的对手,再找一个练刀的孩子过来,太赘余了。”话虽这样说,苏止德还是朝林欢招了招手,“小孩儿,你过来给本督瞅瞅。”

林欢咬着手指没有动,只抬眼看了看沈玹,一张脸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似的。

沈玹的眉毛和眼睫格外浓黑,垂眼看人的时候会在眼底投下一圈阴影,冷得很。他警告林欢:“想活下去,就得乖乖听话。”

苏止德看上去笑眯眯的一个人,脾气却古怪得很,杀起人来不讲道理。沈玹不想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死在这儿,尽管这个孩子是他带回来的。

林欢于是睁着一双大眼睛,走到苏止德面前站定。

苏止德眯着眼打量他,含着笑,眼睛却很冰冷,像是吐着信的毒蛇。前一刻苏止德还在笑眯眯地看林欢,下一刻却是一掌扇到了他面前。

林欢年纪虽小,但天生反应灵敏,下意识躲开了他的第一招,掌风几乎擦着他的鼻尖掠过。然而第二掌便没那么幸运地躲开了,直接将林欢小小的身子拍出了一丈多远,滚了几圈跌在地上。

沈玹拧了拧眉,指节摩挲着刀鞘。

好在林欢骨头硬,只是轻轻地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随即拍了拍太监服上沾染的灰尘,摇摇晃晃站稳。自始至终,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冷静得像是一尊木偶。

天生的杀手。

“不错,不错,反应快,也耐打。假以时日,不会比你差。”苏止德很满意,对沈玹说,“将他带回你的玄武役,以后,这小孩儿就交给你教养了。”

沈玹点点头,刚要走,苏止德又叫住他:“听说本督赐你的金银你都退回来了?这可不行啊,沈七。属于你的,你就得拿着,哪怕将来有人叫你千岁爷你也要受着。如今这世道,哪还有什么清官呀?你要是什么都不拿倒显得奇怪了,总让人疑心你想要更高的位置。”

他话语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警告意味,沈玹沉吟片刻,眉宇间是与年龄不符的冷硬和倨傲。良久,他微微低头躬身,说:“属下受教。”

沈玹带着林欢去清洗上药,脱了衣服,才发现这孩子更是瘦得触目惊心,也不知多久没有吃过一口饱食了。

药盒里有零零碎碎的内服药丸,苦的很,林欢却是抓一把就往嘴里塞。沈玹见了忙抢下药瓶,斥责道:“药也乱吃,想死直说!”

林欢只是眨巴着眼,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哥哥,我饿。”

那一声‘哥哥’无疑触动了沈玹心中最柔软的一根弦,他想起了去年死在自己面前的阿七……

眼里的戾气消散了不少,沈玹垂下眼粗鲁道:“上好药,等会带你去吃个够。”语气虽然冰冷,但动作温柔了不少。

林欢的食量比沈玹想象中的要大,他一个人能吃四个人的饭量,仿佛肚里是个无底洞,饿起来简直六亲不认。

有一回吴有福熬了一碗福寿汤,这汤虽看上去甘甜可口,却是剧毒无比,乃是做暗杀之用的。吴有福将汤摆在膳房的案板上,就转身去配其他的药方了,谁知就是这么一时不察的事,那福寿汤尽数被林欢偷饮。

等到吴有福发现不对转过身来时,林欢已一咕咚栽在地上了。

好在那福寿汤还未研制完全,否则林欢一条小命就要交代至此。后来,吴有福再也不敢在膳房炼药了,生怕一不留神毒死了时常来顺东西吃的林欢。

冬去春来,一提起林欢吴役长就犯愁,望着左手包子右手烤肉的林欢长吁短叹:“哎,小林子,你说你可怎么办哟!贪吃成这样,今后哪个姑娘敢和你对食?”

“哈哈哈哈他那哪能叫对食啊,‘独食’还差不多!”方无镜笑着接上话茬,“我说老吴,你不是有个曾在御膳房当差的外甥女么,配小林子正合适。”

“阿朱啊?只要她同意,我自然没意见。”吴有福倒是不反对,反正自己也是太监,他对同样身为太监的林欢并不排斥,还笑着问他:“怎么样小林子,要不要给你们牵根线?”

林欢对姑娘的样貌品性都不在意,只问了一句:“她做饭好吃么?”

吴有福笑眯眯点头:“好吃,不比我差。”

林欢将最后一个包子咽下,点点头:“那我没意见。”

直白又纯真的模样逗得吴有福和方无镜哈哈大笑。吴有福叹道:“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着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又呆又傻,知道怎么照顾姑娘么?”

“知道。”林欢认真地说,“我会让她吃饱穿暖,有好吃的分她一半,不会让她掉眼泪,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后来北狄细作闹城那会儿,林欢去洗碧宫汇报军情时碰见过阿朱一次,是个很可爱的姑娘,身上有着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林欢很是喜欢。

只是,不知道阿朱姑娘喜不喜欢他这样的太监呢?

如此纠结了数月,林欢一次外出归来,在京师城门边碰见了几个熟人。

说是熟人,也不那么熟,少说也有六七年不曾见过面了;若说是陌生人,也算不得陌生,毕竟他的骨子里还流淌着与他们一样的血脉……

他的母亲。

那个因为家贫饥饿,而用一只鸡腿将他哄去阉了做太监的亲生母亲。

妇人已有些老态,明明也才四十出头,就被岁月和苦难压弯了身子。她一手提着一袋子换来的粗粮,一手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背上还背着一个不足周岁的婴儿,像是一头老牛气喘吁吁地走着,神色灰败,与周围光鲜亮丽的行人格格不入。

林欢情不自禁地勒马回身,跃下马背朝老妇人走去。

他穿着东厂番子的服饰,虽然一张包子脸稍显稚嫩,但仍挡不住满身威风气势,行人不由地避让,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干净的靴子停留在自己面前时,老妇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愣了愣,才将受惊的孙女往自己怀中搂了搂,抬起一张沧桑老态的脸来。

而后瞳仁一缩,猛然怔住。

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她枯瘦干裂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欢,浑浊不堪的眼中拉满血丝。她起着死皮的唇颤抖着,良久才试探道:“欢、欢儿……是你吗?”

“是我,我是林欢。”林欢觉得自己的陈年旧伤又有些泛疼了,一句‘阿娘’滚在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只说,“我后来回去探过一次亲,可你们都不在了,我不知道你和大哥搬去了哪里,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他回来过……

自己这个做娘的为了几口粮食将他卖为太监,他却仍回来看望过自己!

妇人淌下一滴浑浊的眼泪,又用粗糙的手背抹去,喃喃地说:“村里发大水,房屋被冲垮了,我们搬去了百里之外的青花县。”

林欢‘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不知为何,老妇人总觉得林欢猜出了什么。当年他们举家搬走,不仅仅是因为涨洪水的原因,更是她怕再见到林欢,怕林欢有朝一日会拖着残缺的身体回来找她,质问她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要骗他……所以,她才带着强壮的长子和那二十两卖儿的银子仓惶逃走。

“欢儿,你别怨阿娘,阿娘也是迫不得已才那么做的。”老妇人越发愧疚,低着头不敢看他,“当年你爹死了,你又吃得太多,阿娘实在养不活……”

“这个姑娘,是大哥的孩子吗?”林欢忽的打断她,蹲下身看着那怯生生、脏兮兮的女孩子,依稀可以辨出大哥眉宇的轮廓。

老妇人擦擦眼泪,点头说:“是你大哥的长女,你进宫第二年……生下的。”

她言辞闪烁,并没有说大哥娶亲的这笔钱,就是他当年的卖身钱。

林欢很喜欢孩子,在东厂时,他也时常会逗沈提督和长宁长公主的女儿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孩子的脸颊……

熟料,老妇人却像是如临大敌似的,一把拉住女孩儿细瘦的手腕,将她藏在自己身后护住,仿佛林欢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林欢的手摸了个空,僵在半空中,良久才静静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

老妇人的眼里有尴尬和忌讳。在许多人眼里,太监永远是肮脏的怪物,哪怕这个太监是她亲手送入虎穴的儿子,她也依然忌讳。

身后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手下的番子朝他抱拳行礼,恭敬道:“林役长,厂督让您速回。”

“役……役长?”哪怕是乡野村妇,老妇人也该知道这并不是个小官,一时间,她既惊讶又忐忑,更是局促不安了。

“知道了,马上回。”

林欢打发走下属,便见老妇人忽地拉住孙女跪下,颤抖着肩唯唯诺诺道:“大、大人!贱民有眼无珠轻慢了大人,请大人千万莫要责怪!贱民给您磕头!”动作幅度之大,甚至惊醒了背篓里熟睡的幼孙。

“别!”林欢扶住她。

想了想,他从解下腰间的钱袋递到侄女手中,小女孩很胆小,不敢收,他便硬塞在她怀里。接着,他又解下佩刀上的玉饰,甚至连刀柄上的镂金花纹都抠了下来,一股脑塞到小侄女的怀中,而后才摸了摸她干枯发黄的发顶,平静天真地说:“不要怕我,长公主和厂督的孩子,我也是经常抱着玩的。”

一听他竟能抱着长公主的孩子玩耍,老妇人原本伛偻的腰更弯了些,将额头深深地埋入尘埃里,低贱又可悲。

相顾无言,原本是血脉至亲的两方人最终成了无话可说的陌生人。

林欢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起身上了马,挥鞭离去。

东厂,才是他的家,他永恒的归宿。

场内,阿朱端着一碟热腾腾的梨酥饼从膳房出来,见林欢垂着头闷闷不乐进门,便笑道:“怎么啦林役长,这么不开心?”

“阿朱。”林欢抬眼看她,一闻到酥饼的香味,不由眼神一亮,心中的低落消散了不少。

一见他不断咽口水的模样,阿朱便知道他贪吃瘾又犯了,便伸手拿了两个热乎的酥饼给他,递过去道:“喏,给你两个,再多就不可以了,这原是给殿下做的。”

说着,她眼珠伶俐一转,笑眯眯凑过去低声说:“不过你若喜欢,以后我都私下做给你吃。”

林欢接过酥饼咬了一口,被烫得直哈气。

“呆子,慢些吃。”

林欢餍足地眯了眯眼,真诚道:“阿朱,你真好!”

“现在才知道我好啊!”阿朱笑着戳了戳他的额头,哼道,“我家林宝宝还真是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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