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彩出版书手打版独家番外孩子篇 七星彩纪澄沈彻顺利产子

分类:励志小说来源:文果奇书网阅读:114

《七星彩》小说番外孩子篇讲述的是纪澄怀孕之后开心的将消息告诉了沈彻,可沈彻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劝说纪澄打掉孩子,两人几番争执之后纪澄知道了沈彻不想要孩子的原因,于是宽慰他,之后两人还是觉得留下孩子,不过沈彻为了以防万一早早的做好了纪澄生孩子的一切准备,之后纪澄顺利的诞下了孩子。

七星彩出版书手打版独家番外孩子篇 七星彩纪澄沈彻顺利产子

这厢纪澄也正后悔呢,不该一时冲动在信里就告诉沈彻她有了身孕的消息,她真想当面看看他欣喜若狂的模样,一定很傻的。

纪澄以手支颐地叹息,可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这些年压在她心上的石头可算是挪开了。

算着日子,沈彻应该收到信了,这几日只怕也要赶回来了。

纪澄抿嘴一笑,有些小坏地承认,她就是想让他赶点工,然后赶紧回到她身边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纪澄正想着沈彻呢,就听得丫头在外头喊道:“公子。”

纪澄才转过身往门口望去,就见沈彻大步地跨了进来。

纪澄笑着迎上前去,只可惜没有预料中的欣喜若狂,沈彻的脸上反而阴云密布,且憔悴得厉害,连胡楂都冒出来了。

纪澄曾经笑话过沈彻这个大男人比她还爱美,他的衣裳和她的数量都快差不多了。沈彻则是理直气壮地说他注意仪表都是为了纪澄,只因为她老是偷看他。

这话倒是不假,人生得好看,叫人看了就心生欢喜,纪澄自然就爱看他。

因此沈彻素来整整齐齐的,除了上次他受伤卧床没有刮胡子以外,这还是纪澄第一次见到他满脸胡楂。

“怎么了,郎君?”纪澄的满腔欢喜一下就变成了担忧。

“没事。”沈彻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事?”纪澄焦急地道。她还能不知道沈彻?他这个人就是天塌下来了也能笑着面对,怎么可能像眼前这般颓丧,“求求你告诉我吧,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瞎猜只会更难受的。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儿吗?”

沈彻扫了纪澄一眼:“你觉得朝里的事儿能让我这副样子?”

纪澄眨眨眼睛,不太明白沈彻这是唱的哪一出:“那是为了什么?”

沈彻将纪澄抱到自己腿上坐下,将头埋在她的颈畔不说话。

纪澄轻轻抚摸着沈彻的头发,他不说话,她也就不再追问,只默默安慰他。过了大半晌,纪澄才见沈彻抬起头来,先才她没留意到,这会儿才见沈彻满眼红血丝,憔悴得可怕。

“你多久没睡觉了?”纪澄捧着沈彻的脸道。

“收到你的信之后就睡不着了。”沈彻嘟囔道。

“高兴坏了?”纪澄不太确定地问。

沈彻叹息一声,久久才回答道:“阿澄,你无论要什么我都会双手摘了捧给你,但是,这个孩子我们不要行不行?”

纪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沈彻定定地看着纪澄,重复了一遍道:“不要这个孩子行不行?”

纪澄这才知道沈彻是认真的,她一下就从沈彻腿上弹了起来:“为什么?!”

纪澄幻想过很多沈彻知道她怀孕之后的反应,但是绝对没有眼前这种。在纪澄的认知里,沈彻除了欣喜若狂还是只能欣喜若狂才是。

纪澄万分不解地看着沈彻,沈彻却低头不语。在回来的路上,沈彻已经想过无数的法子可以让孩子不知不觉地掉了,但无论哪一种总是会伤到纪澄,毕竟她抱着那样大的期望,最后却失去了孩子,那种打击不可谓不大。

若是能瞒住纪澄一辈子,这法子也能用,可万一呢?万一纪澄知道是他使的坏,那夫妻情分怕是再也挽回不了了。

沈彻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更好的法子来。至于实话,别说是纪澄不信了,就是沈彻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可他只是不能冒这个险而已。

纪澄见沈彻久久不语,一颗心是沉了又沉,最后还是柔声道:“你告诉我原因好不好?这个孩子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这显然是以退为进了,沈彻如何能听不出,他抬头看向纪澄,见她已经红了眼圈,心里乱糟糟的,将纪澄重新搂入怀里。

良久,纪澄才听见将头埋在自己胸口上的沈彻道:“我做了个梦。”

“嗯。”纪澄鼓励沈彻继续说下去。

“梦见你生产时候的情形,到处都是血。”沈彻低声道。

纪澄摸着沈彻的头顶道:“那只是梦。”

“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从我们成亲开始,我就时常做这个梦呢?每一次的情形都是一模一样的,阿澄。”沈彻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他死死地搂住纪澄,“听我的话好不好,你别生孩子行不行?若是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纪澄听到这儿才知道,沈彻竟然是为了如此荒诞的原因而让她不要孩子,她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又有些笑话沈彻的孩子气,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会被梦给吓住。

纪澄笑道:“你知道你自己是在说傻话吧?”

沈彻眉头一皱,瞪着纪澄不语。

纪澄心知沈彻这样也是因为他心里爱重自己,所以心下也有些甜滋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是思虑过度了。你去睡一会儿好不好,我就陪在你身边。”

沈彻冷笑一声:“阿澄,我不是孩子,你不用这样哄我。我知道原因匪夷所思,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孩子,可我不愿意骗你,所以才对你说实话。在我心里,唯有你是最要紧的,在你心里呢?你以为你冒死替我生个儿子我会感激你吗?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恨你生生世世的。一个蠢妇,为了个孩子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样的蠢人我只会后悔自己有眼无珠怎么就看上了。那孩子生出来我就掐死他,你想要这样吗?”

“你只因为一个梦就不许我要孩子岂不是更蠢?”纪澄也怒了,本来是天大的好事儿,结果被沈彻给弄得如此沮丧,“再说了,你要真是相信那个梦,你怎么一开始不干脆采取点儿行动,不让我怀上不就行了吗?”

沈彻不语。

纪澄看着沈彻的脸,突然间恍然大悟:“你……”这么多年都怀不上,她看了许多大夫,都说她没有问题,可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的确是对我自己用了药。”沈彻承认道。

纪澄恨不能劈死沈彻:“你就看着这么多年我伤心难过?”

“伤心难过总比死了强。”沈彻显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纪澄被沈彻气得肚子疼,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肚子坐下。

沈彻赶紧上前扶住纪澄,“阿澄,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你若是喜欢,我们过继一个就是,好不好?你就答应我这次好不好?”

纪澄被沈彻气得想哭,举起右手指向天道:“我发誓,这个孩子若是不能生出来,我也绝不独活。”

“你……”沈彻皱起眉头道,“你不要这样任性好不好?”

“是我任性还是你任性啊?郎君,你从来不是能被没发生的事情给吓到的人,你也说了,那只是梦而已。”纪澄知道现在不是跟沈彻对着吵架的时候,而是要先将他说通。

“我的确不是。可是阿澄,我不能拿你来冒险。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从接到你的信开始,我就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漫天的血。”沈彻握住纪澄的手道。

纪澄挣开沈彻的手,垂眸道:“可是我生不出孩子的话,老祖宗会伤心的,你就忍心看着她老人家难过?万一将来你后悔了,想要孩子了,我却生不出了呢?”

沈彻见纪澄的态度略有软化,赶紧道:“不会有万一的,我给自己用了药的,早就绝了要孩子的心。”

纪澄道:“那我怎么会怀上的?总不能是别的男人的吧?”

沈彻也是想过这个问题的,明明用了狠绝之药,纪澄是不可能有身孕的,却还是发生了意外,想必还是那金银鱼血的功效。古书记载,金银鱼血最神奇的功效就是能使不孕之女子能诞育下一代,想来对不孕之男子也是有同样功效的。

“别说气话,阿澄。女人生孩子本就是过鬼门关,你难道真想拿自己的命去冒险?”沈彻软言细语地搂住纪澄道,“咱们还要好好儿地过一辈子呢。”

“虽说是过鬼门关,可别人都能生,我身体又不差,怎么就不能生了?再说了你不是师从神医吗?还有马神医也在呢,你就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啊?”纪澄耐着性子安慰沈彻,若是这人冥顽不灵,她就要一棍子把他打晕,等生了孩子再叫醒他。

“我没有信心。”沈彻轻轻把玩着纪澄的手指道。

纪澄白了沈彻一眼:“阿彻,可是我真的想和你生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就一个好不好?他一定漂亮极了。”

其实早在看到信的那一刹那,沈彻就已经知道不可能劝得动纪澄的,他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那好,可是你得答应我,如果我发现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不妥,你不许跟我死犟。”沈彻道。

“这是自然,我又不是傻子。”纪澄道,两人击掌为盟。

“这消息你告诉老祖宗了吗?”沈彻又问。

纪澄窝在沈彻的怀里道:“没有,我想着老祖宗从你嘴里听到消息肯定更开心。哪知道你一回来就气我,气得我肚子都疼了。”

沈彻笑了笑,可是笑意并不深,还带着许多担忧。

“你别担心,都说祸害遗千年的。而且我也老是做同一个梦呢,梦见我抱孙子的样子,比我儿媳妇看着还年轻,都说她是婆婆,我是儿媳。”纪澄笑道。

沈彻总算是被纪澄给逗笑了:“你倒是会做梦。”他轻轻地替纪澄理了理额发,不由得想着,说不定等她抱孙子的时候,还真会依旧如此年轻貌美。

纪澄有孕的消息在沈彻回府之后,瞬间就传遍了沈府。老太太可不是高兴坏了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先是叫去南门设粥铺施粥三日,又说菩萨跟前要还愿,她许了要给菩萨塑金身的。

纪澄看了沈彻一眼,意思是:瞧吧,老太太多高兴啊,幸亏没听沈彻的不要孩子。

老太太的确是高兴坏了,安和公主和国公爷也是难得地喜出望外,而唯一日子难过的怕就只有沈彻了。

人眼见着消瘦了下去,老太太都忍不住打趣,说是纪澄肚子里的孩子折腾的不是母亲,而是他这个父亲。

天地良心,纪澄可是一点儿也没敢折腾沈彻的,因为他自己都把自己给折腾得不像话了。

半夜里纪澄被身边的动静吵醒,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沈彻肯定又是做噩梦了,纪澄侧了侧身子握住沈彻的手,唤了声:“郎君。”

沈彻从睡梦里醒来,满头冷汗,握着纪澄的手紧了紧,半晌才回过神来:“吵着你了?”

“没有。”纪澄取过放在床头的手绢替沈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沈彻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纪澄没问沈彻做的是什么噩梦,因为她曾经问过好几次,他都只说不记得了,可纪澄怀疑沈彻翻来覆去做的就是他说过的那个梦。那时候她只觉得沈彻的理由滑稽可笑,但如今见他备受折磨的样子,又觉得心疼难抑,好几次都想说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吧,可到底没能舍得,这孩子在她肚子里都会动了呢。

纪澄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回头就见沈彻正用手撑着头斜躺着看她,想必刚才做噩梦惊醒之后就再没睡过。纪澄将头蹭到沈彻怀里,忍不住道:“郎君,若你真不想要这孩子就不要了吧。”

“傻话。”沈彻替纪澄理了理额发,“这都六个多月了,你早点儿干什么去了?”

纪澄笑道:“我哪儿知道你这样胆小啊。”

沈彻伸手去胳肢纪澄:“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

纪澄气喘吁吁地求了饶,两人这才起床洗漱。

沈彻从纪澄怀孕开始就在衙门里请了病假,至于靖世军那边的事务,也不知他是怎么打理的,总之一天十二个时辰,这人有十个时辰都在纪澄跟前晃悠。

“你真打算就这么请病假请下去啊?”纪澄从镜子里望着给她梳头的沈彻道。

“哦,我本来就病了,你看我瘦的。”沈彻道。

纪澄笑出声:“瘦是瘦,但是肌肉还是有的。”说着就调皮地伸手去摸沈彻的腹肌。

沈彻往后一避,拍掉纪澄的手道:“别惹事儿,知道我难受,你还惹我?”

纪澄道:“我觉得你还不如去衙门里办点儿事呢,省得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纪澄如今只觉得她和沈彻的角色调了个个儿,本该男主外的二公子如今婆妈得厉害。

“呵。”沈彻掐了一把纪澄,“身在福中不知福。”

纪澄乐呵呵地没有还手,转头嘴里哼着小曲把玩着簪环,一时又道:“你说今后我在你身边扮个歌姬如何,我这嗓子还行吧?”

沈彻道:“行啊,你先把《******》和《两相亲》学会了唱给我听。”

纪澄回头一口咬住沈彻的手指,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沈彻,等媚眼做足了,这才道:“公子,难道奴家不会唱《******》,你就不要奴家了吗?”

沈彻捏着纪澄的脸蛋撂下狠话:“《******》都不会唱,算什么歌姬?”

纪澄在后面冷哼道:“我这是怕我唱了,你老人家会受不了流鼻血的。”

这是沈彻不可对人言的奇耻大辱,多大年纪的人了啊,那时候却被纪澄折磨得看着就流鼻血,这对风流倜傥的二公子来说可是人生污点。

沈彻转过身,狠狠地在纪澄身上肉最多的地方咬了一大口:“小人得志,先让你猖狂几日,到时候你别求饶,求饶我也不会心软的。”

纪澄只有“呵呵”两个字送给沈彻,他什么时候心软过啊?

推开窗户,今日晴光正好,用过早饭,沈彻催着纪澄出了门,叫她去园子里晒太阳。

而彼时崔珑也正在园子里散心,她刚生了个女儿半年,蕊雪肚子里就又怀上了一个,虽说蕊雪再怎么也越不过她去,但崔珑心里总是不好受的。

崔珑心里恹恹的,不愿叫丫头跟着,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那丫头,自己一个人坐在花丛后的大石头上歇息。

纪澄和沈彻走到旁边的亭子里时,崔珑本想站起身来打个招呼的,可是一念之间突然想悄悄看看他们私底下是如何相处的,所以不仅没站起来,反而刻意地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纪澄此刻正在抱怨沈彻:“才走了一会儿呢,怎么就要坐啊?”

沈彻正蹲下身脱纪澄的鞋子:“你现在不能久坐,也不能久站,坐下歇会儿赏赏花难道不好?”

“我脚不疼,你脱我的鞋子做什么?”纪澄又问。

“就怕你待会儿走得疼,我先给你揉一揉,等走疼了再揉,受苦的是你。”沈彻将纪澄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力道适中地给纪澄按了起来。

纪澄看了看自己的脚道:“你觉不觉得我的脚好像变胖了?”

沈彻仔细看了看:“是有一点儿肿,以后可能更严重,我给你好好揉一揉。”

纪澄皱着眉想收回脚:“不好看。”

沈彻捉着纪澄的脚,在她的脚背上亲了亲:“谁说不好看,像剥了皮儿的花生仁一样,看着就想咬一口。”

从花丛的缝隙里看着二人的崔珑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两人是沈彻和纪澄,更不敢相信沈彻居然会不嫌弃地低下头去亲纪澄的脚背。夫妻感情不是挺好的?

纪澄嗔了沈彻一眼:“难怪你老是脱我的鞋子。”

“我这不是喜欢伺候你吗,小祖宗。”沈彻笑道,“你肚子里这个怎么也不折腾折腾,叫我倒是英雄没有用武之地,殷勤都没地方献。”

纪澄心想这孩子知道他老爹不想要他,哪里还敢闹腾啊?说不得纪澄这一胎实在安分,一点儿也没让她害喜。

“你要献什么殷勤啊?”纪澄问。

“你就没有半夜想吃点儿什么的,非要叫我亲自去买的?”沈彻问。

纪澄笑道:“你每天都叫京里有名的馆子轮流送他们的招牌菜来,各色小吃也是天天轮着进来,我还能有什么要叫你去买的呀?”

沈彻道:“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你就不能想点儿刁钻古怪的东西吃吗?”

纪澄转了转眼珠子没说话。

“你们女人不是都爱折腾人吗。先不说四弟妹把四弟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就是大嫂也半夜嘴馋想吃橘子,叫大哥起来到处找呢。”

纪澄捂住嘴巴笑道:“真的啊?那大哥真去找了?”

沈彻道:“你觉得大哥的性子能去找吗?”

“说得也是哦。”纪澄道。

“他那样的古板性子,谁嫁给他都有气受,也只有大嫂那样的好脾气能忍受他。”沈彻不遗余力地在纪澄面前贬低着沈御,意思是幸亏你当初没看上他。

“也不是啊,至少大哥在外面可没有养外室。”纪澄道。

沈彻轻轻捏了捏纪澄的脸蛋,纪澄横他一眼:“你别摸我,你才摸了我的脚呢。”

“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沈彻偏要去捏纪澄。

“你就会欺负我,找你的桃娘去吧。”纪澄嘟嘴道。

“哎,说不得我也想桃娘了,那身段多窈窕啊,还会弹琵琶。”沈彻道。

纪澄作势抹起泪来:“我就知道你嫌弃我现在胖得不成样子,都怪你,成天逼着我吃这个吃那个。”

“阿澄,你讲讲理好不好,你除了肚子哪里胖了?再说了,咱们可不兴你这样颠倒黑白的,明明是你自己管不住嘴巴,若是没有我看着你,你连屋子都能吃进去。”沈彻好笑地道。

“管家婆,啰里啰唆。”纪澄怒道,“你就是嫌弃我了。”本是作假地打情骂俏,但孕妇情绪波动巨大,纪澄说着说着,想起沈彻看着自己的身子都无动于衷,一点儿也不冲动就有些难受,可见他对自己是很有自制力的,她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叫他什么都不管不顾,是以怒着怒着纪澄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沈彻赶紧用手给纪澄擦眼泪:“我的小祖宗,你玩笑就玩笑,怎么反而把自己的眼泪给气出来了?”

纪澄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不知道啊,眼泪说来就来。”

沈彻搂了纪澄坐到自己怀里:“说吧,想起我的什么坏处了,害得我们阿澄都哭鼻子了,我回去给你跪搓衣板怎么样?”

“没新意,你都跪过了,还是跪钉板吧。”纪澄道。

“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沈彻亲了亲纪澄的脸蛋。

纪澄嘟了嘟嘴,窝在沈彻怀里道:“这几个月再加上我坐月子,怎么说也有一年的时间,咱们不能亲近,你心里难受吗?”

沈彻一下就猜到了纪澄的心思:“我说你为什么哭呢。我大冬天半夜要洗多少次冷水澡你当然不清楚啦,你睡得跟小猪一样。”

纪澄道:“我不信,我要验看。”说着话就往沈彻衣服里摸去。

夫妻俩笑闹了好一阵子才离开。

崔珑在石头上缩得腿都麻了,却不敢起身,实在是没好意思出来。那夫妻二人不害臊,却将崔珑给羞得不行。

崔珑站起身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腿,心里想着这世间的事果然不能只看表面。表面上她和沈御是相敬如宾,沈御也不在外头拈花惹草,可两人总是没办法靠近。再反观纪澄和沈彻,表面上看着沈彻风流浪荡,可谁知道他私底下对纪澄却是如此低声下气。

崔珑叹息一声,自嘲地笑了笑,亏她还曾同情过这位二弟妹呢,其实该她来同情自己还差不多。

日子一转眼就到了纪澄快要临盆的时候了,沈彻紧张得不行,一天至少要问三十次纪澄,有没有感觉到阵痛,是不是要生了。

稳婆在纪澄刚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是靖世军的探子在各州府物色好的,选的那经验最丰富的。马元通也提前一个月就住进了沈府,万事俱备,如今就只欠纪澄的肚子发动了。

“你能别在我跟前走来走去吗?”纪澄不耐烦地看着沈彻,“我都被你走得头晕了,我本来不紧张的,结果被你搞得都紧张了,我去园子里转转,你别跟来啊。”

“别任性,你都这样了,我能不跟着你吗?”沈彻说完就去给纪澄拿披风。

“我是认真的,你就让桂圆儿她们几个陪着我去吧,我看着你就紧张。”纪澄抱怨道。

沈彻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儿杯弓蛇影了:“那好,只能去转一刻钟知道吗?”

“知道啦。”纪澄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去放风了。

园子里玉姐儿她们几个小一辈儿的正在放纸鸢,纪澄看着小孩子叽叽喳喳地笑闹,自己也觉得高兴,过几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也能这样跑跑跳跳了呢。

纪澄扶着桂圆儿的手正看得有趣,却见风又把纸鸢吹到了树枝上挂着。玉姐儿跑过来眼汪汪地看着纪澄:“二婶婶,他们都说你能用弹弓把纸鸢打下来对不对?”

纪澄弯腰捏了捏玉姐儿粉嘟嘟的小脸:“那二婶婶试试吧。”

久未使用弹弓,纪澄的技艺已经生疏不少,不过好在这次纸鸢挂得不高,纪澄试了五六次之后就将那纸鸢打了下来。

一群孩子本是围绕在纪澄周围看她打纸鸢的,这会儿见纸鸢落下来,一窝蜂地就往前冲。

孩子本来就不懂事,也没个轻重,纪澄被后面的孩子一撞,就直直地往前扑去,亏得她在临触地的一刹那转了转身体,侧着身倒在了地上。

桂圆儿吓得当时就傻了:“少奶奶,少奶奶……”

纪澄的肚子一阵剧痛,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破了,就像尿了一般迅速打湿了她的衣裙,纪澄打了个寒战,难道沈彻的梦真的是警示吗?

纪澄后悔万分,想着这次沈彻肯定要恨死自己了。

沈彻可不是恨死纪澄了吗,不过眨眼的工夫,就那么一点点疏忽,就叫他万劫不复。

给纪澄准备的产房已经用不上了,现在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搬动她,只能立即在她周围围上帷幕,权充产房。

纪澄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这产妇昏迷如何能有力气生出孩子?眼见着就是一尸两命的境况,沈彻一耳光就打在了纪澄的脸上。

“纪澄,你给我醒醒,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沈彻疾言厉色地嘶吼,“你若是不醒过来,就只能剖腹取子,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他吗?掐死他也太便宜他了,我会慢慢折磨死他的,你也休想进我沈家的祖坟,一张草席裹了往乱葬岗一扔就了事,我将来娇妻美妾你可别怪我无情。”

纪澄迷迷糊糊地听着耳边的声音,想着沈彻这厮可真够歹毒的,她都要死了,他居然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纪澄奋力地睁开眼睛,恨不能用眼刀弄死沈彻。

却见沈彻红着眼圈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阿澄,阿澄,别让我恨你,什么我都能帮你,只有生孩子我帮不了你。”

本是难过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纪澄听见沈彻的话就想笑,她倒是希望沈彻能帮她呢。“出去。”产房不吉利。

沈彻哪儿能听纪澄的:“阿澄我教过你的,不要使蛮力,来,跟我一起呼吸。”

不太美好的回忆又涌上了纪澄的心头,沈彻前些日子都快将那些稳婆折腾死了,他就差没到别人家里去观摩其他女人生孩子了。

呃,这人轻功那么好,纪澄突然觉得指不定沈彻已经去观摩过了。

总之,快要临盆这一个月,每日沈彻都会教纪澄“呼吸大法”,说是这样呼吸生产的时候最省力气,纪澄都要被沈彻逼疯了。一个大男人居然拿个枕头塞肚子里装孕妇,然后教她怎样生孩子。

“阿澄,阿澄,别睡,别睡。”沈彻微微用力地拍着纪澄的脸颊。

纪澄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睡过去了,她想沈彻打得可真疼啊,她就算死了也得从坟墓里跳起来打死他的。

脸颊上有滚烫的泪滴滴落,实在是太疼了,纪澄想就此昏过去躲避那种疼痛,却被那泪水给刺得更痛,她开始慢慢调整呼吸。

耳边稳婆惊喜地叫道:“少奶奶有力气了!”

紧接着有人往纪澄的嘴里喂了药汁,她疼得睁不开眼睛,若非沈彻就守在她跟前,她怕是坚持不下去的。

手心里有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加之纪澄平日里又一直在坚持打拳,那是沈彻教给她的动作,说是请教了西域来的和尚,这套动作有助于生产。是以纪澄此时的情况虽然凶险,但到底还是断断续续地坚持了下来,因为她一旦撑不住想睡了,就会被沈彻给打醒。

纪澄委屈极了,从晌午一直疼到月上柳梢,总算是听见有人喊:“看到头了,看到头了。”

眼见着有了希望,纪澄也来了力气,她只觉得就像便秘的人突然畅通了似的,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一下就晕了过去。

稳婆喜不可耐地抱了那孩子送到沈彻眼前,沈彻却是看也不看,忽又听见有人惊呼:“少奶奶血崩了。”

那稳婆再不敢讨喜,被唬得立即抱着孩子出了帷帐。老太太已经在外头坐了一日了,听那稳婆说是个儿子,顿时心花怒放,忽又听见说纪澄血崩了,她身子晃了晃,叹息一声:“将孩子抱到我那儿去。”

纪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孩子呢?”

沈彻黑着脸道:“在老祖宗那儿。”

“儿子还是女儿啊?”纪澄又问。

“你就只会问他吗?你怎么不问问我?”沈彻怒气冲天地道。

纪澄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今后我们再也不生了就是了。”

“还生?你看看我的白头发。”沈彻将头递到纪澄跟前,“你数数,这几****添了多少根白头发?”

纪澄抬手摸了摸沈彻的脑袋:“小老头。”

沈彻握住纪澄的手道:“你以后快别这样折腾我老人家了。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你吓的,明明不许你出去的,你偏要嫌我烦,这下好了吧,吓得我……”

真是个啰唆的老头子,纪澄赶紧道:“我饿。”

沈彻自然舍不得饿着纪澄,没好气地道:“你就会跟我耍心眼。”

亏得沈彻有那预警的梦,所以纪澄虽然血崩了,但是药品都是齐备的,倒是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劫。

直到纪澄脸上终于看见一点儿血色了,沈彻这才允了她看孩子。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儿,沈彻亲自去芮英堂抱回来的。

“起名字了吗?”纪澄问。

“没呢。这孩子一出生就害得你遭难,老祖宗做主说小名儿就叫阿难。”沈彻道。

现在老太太的心头宝可不是沈彻了,而是小阿难了,因着他出生时爹不疼娘不爱,没一个搭理他的,老太太自然就偏心了。

可这话确实有点儿冤枉,纪澄醒了之后阿难就抱回了九里院来养,沈彻是又当爹又当娘,纪澄却是个大老爷,只管坐在床上指挥这个指挥那个。

“你不是说不要他,怎么现在又抱着不松手?”纪澄抿嘴笑道。

“明知故问。”沈彻挑眉看着纪澄。

“公子,阿难该吃奶了。”奶娘在外面恭恭敬敬地禀道。

沈彻抱着阿难朝纪澄笑:“正好,我也饿了。”

纪澄脸一红:“你羞也不羞?”

沈彻将阿难抱给奶娘后,将头凑到纪澄跟前道:“这有什么可羞的,反正阿难也不吃。”

纪澄使力地推着沈彻的脑袋:“好了,别闹了。”

帐子里许久再没有声音传出来,伺候的丫头也知道,但凡二公子和少奶奶单独相处的时候,大家最好谁也别进去讨没趣儿。

外头的天色正好,人的心里也跟天色一般晴朗。做主子的欢喜了,下头人脸上也带着笑意,因着主子高兴才好伺候嘛。

丫头、婆子私下里议论,都说在九里院当差是最轻松的。因着那里头住着的两位主子,总是和和气气的,从没见红过脸。

哦,对了,红脸的时候也是有的,但不出一个时辰准有人认错儿。至于是谁先低头,外头人就只能各自猜测了。

转载文章请注明原创出处。
阅读更多励志小说请访问文果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