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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秋收的一天

丁玲:秋收的一天
丁玲:秋收的一天夜晚刮了风,被窝怎么也盖不严,破了的窗户纸吹得沙沙地响,等不到天亮,人醒在炕上了。睡在山底下十四号房间里的薇底,本来一到四五点钟就睡不着了的,今晚似乎醒得更早了。听了听靠在她左边睡着的管玉,跟她往常一样,不管你什么时候醒,她总是呼噜呼噜地睡得香甜得很。她是不到吹起床号不醒的,甚至连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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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林莽:渴

耿林莽:渴
耿林莽:渴混沌天地,一脉斜阳射穿。黑森林后面,群峰正脱去袈裟,露出了光洁的裸。但是你感到无比的渴。寻一口井,寻一条河,寻一户人家:给我一口水喝!青柏树的叶子拍击出干燥的喧声,乌鸦的呼叫也沙哑。迷雾在远方,充塞于高高低低的山谷。没有人走来。远行人剜一把青草,放在口中咀嚼,咀嚼渴。山那边,头顶陶罐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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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林莽:野草莓,山谷之唇

耿林莽:野草莓,山谷之唇
耿林莽:野草莓,山谷之唇瓦罐里没有水了。手握枯枝,吮吸不到露水和雪的山谷女子,在崖边守望着什么呢?羊角上有风,轻轻吹过。阴影自峡谷升起,那是绿色丛林,在一场新雨中灿然生辉。满坡满谷,都披上了她的发丝。山谷女子,在崖边守望着什么呢?悬挂在高山的阳光瀑布,弹落半坡,草丛里的野草莓,是水中的火焰。一粒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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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贞:一株行走的草

简贞:一株行走的草
简贞:一株行走的草敕勒川,阴山下,天似苍穹,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我来到广阔的草原上,被细微的声音吸引。那是自草原底层所发出的,牧草舒络筋骨的声音;也是被风吹袭时,草尖与游云相互拥舞的声音。那是人声交错的世界里听不到的微语,人的眼眸与耳识总是停伫在尘世的荣华上,遗忘了草原上有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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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犁:北平的地台戏

孙犁:北平的地台戏
孙犁:北平的地台戏在北平的天桥、西单商场、东安市场的游艺场里,和那些说相声的、唱大鼓书的、变戏法的在一起,我们常见到唱地台戏的人们。和说相声的、唱大鼓书的一样,他们也是靠着嘴吃饭的。不过因为他们的组织,他们演戏的技术和舞台”的形式的新奇,他们是更容易引起我们的注意。戏剧本来就是一种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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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犁:服装的故事

孙犁:服装的故事
孙犁:服装的故事我远不是什么绔袴子弟,但靠着勤劳的母亲纺线织布,粗布棉衣,到时总有的。深感到布匹的艰难,是在抗战时参加革命以后。一九三九年春天,我从冀中平原到阜平一带山区,那里因为不能种植棉花,布匹很缺。过了夏季,渐渐秋凉,我们什么装备也还没有。我从冀中背来一件夹袍,同来的一位同志多才多艺,他从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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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君:妈妈的手

琦君:妈妈的手
琦君:妈妈的手忙完了一天的家务,感到手膀一阵阵的酸痛,靠在椅子里,一边看报,一边用右手捶着自己的左肩膀。儿子就坐在我身边,他全神贯注在电视的荧光幕上,何曾注意到我。我说:替我捶几下吧!”几下呢?”他问我。随你的便。我生气地说。好,五十下,你得给我五毛钱。”于是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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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春晓

罗兰:春晓
罗兰:春晓一她从摊在办公桌的稿纸上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他正从旁边走过。他那件大花格子的夏威夷衫显得他更骄傲了些。香烟衔在嘴上,烟雾直往他眼睛上扑,那对黑而大的眼睛眯了起来。讨厌!”她心里想。但是她的眼睛随着他转。走路的样子倒是蛮潇洒的!皮鞋,哦!还是那么亮,天天都那么亮,好像他不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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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谈朋友

罗兰:谈朋友
罗兰:谈朋友我一生喜欢朋友。上学的时候,真说得上是交游甚广”,从最高班到最低班,加上学院部各系,以及劳师、简师、乡师、幼师,各部,每一班都有我的朋友,所以直到现在,只要遇见老同学,提哪一班,我都有熟人,甚至连姓名都不会忘记。喜欢朋友的天性,使我在上学时大部分的时间都和朋友在一起,读书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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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月:一位医生的死亡

林文月:一位医生的死亡
林文月:一位医生的死亡父亲原来是一位勤奋且生命力极强的人,但晚年因为糖尿病引起的血管阻塞致腿部下半段坏死。两个月之内锯除膝盖下方的左右双腿,保住了性命。九十高龄而施行如此大的手术,居然得以继续生存五年,不得不归功于现代医术的高明,但父亲强烈的求生意志必也是一大原因。只是继续存活的那五年,失去双腿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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