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拜入仙门近百年,一直是公认的废柴。 直到宗门大比,我即将落败身死,那个嗜酒如命,被全宗当成废物的师父却给我传音。 他没传我无上心法,只是语重心长地教导我,孩子,咱们修仙之人,要相信科学。 于是,他给我讲浮力与压强,讲作用力与反作用力,讲质能方程。 一行行熟悉的公式,越看越心惊。 看着他醉眼惺忪的样子,我声音颤抖: 「奇变偶不变?」 ...... 「想活命,就别用你那套软绵绵的剑法,听我的,把所有灵力集中在剑尖这一个点上。」 师父的声音带着一股酒气,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我被人一脚踹在胸口,喉头腥甜,视线都开始模糊。 对面的师兄林天,眼神轻蔑,下手却招招致命。 「废物师父带出来的果然也是废物。」 全场的嘲笑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撑着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一百年了,我因为资质奇差,在宗门里忍气吞声了近百年年,只求能安稳度过此生。 没想到竟然会死在宗门大比。 穿越到修仙界,真是穿越者最大的不幸! 「压强,压强你懂不懂!」 师父在台下急得跳脚,完全没有平日里半死不活的模样。 「把你的灵力想象成水流,剑尖就是那个唯一的出水口,给老子冲!」 我脑子一片空白,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闭上眼,不再按照宗门心法引导灵力在经脉中流转,而是粗暴地将它们全部压缩,再压缩,疯狂地涌向剑尖。 那感觉很痛苦,经脉像要被撕裂。 林天见我闭目等死,冷笑一声,一剑朝我天灵盖劈来。 就在他的剑即将落下的瞬间,我猛地睁开眼,递出了我的剑。 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磅礴的剑气。 只有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白芒,从我的剑尖一闪而过。 「噗。」 一声轻响。 林天那把上品法器级别的长剑,从中断开了。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断剑。 全场,鸦雀无声。 我也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手里这把平平无奇的铁剑。 刚才那一下,好像......没那么费力? 裁判愣了半晌,才高声宣布: 「安若若,胜!」 我走下比武台,腿还是软的。 师父一把将我拉到角落,塞给我一个酒葫芦。 「喝口酒,压压惊。」 我看着师父醉眼惺忪的样子,颤抖着声音问: 「奇变偶不变?」 师父白了我一眼。 「能不能整点有新意的暗号?」 我喜极而泣,抱着师父的胳膊就开始摇。 「老乡啊!」 师父嫌弃地把我推开,整了整被我弄皱的衣袍。 「小点声,怕别人听不见咋的?」 他警惕地扫了眼四周,拉着我回了我们那间全宗门最破的小院。 关上门,他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您怎么过来的?」我迫不及待道。 他灌了口酒,眼神有些飘远, 「物理实验室爆炸,再睁眼就成了一个弃婴,被上代掌门捡了回来。」 「那你......」 我看着他这副尊容,很难想象他曾经是个物理学家。 「我这叫带薪养生,懂不懂?」 他白了我一眼, 「刚来的时候我也想过搞点发明创造,拳打仙帝,脚踢魔尊。后来发现,这个世界的水太深,出头的椽子先烂,还是躺平比较安全。」 他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灵气」,本质上是一种游离在空间中的高维能量粒子。 而所谓的修仙,就是一种效率极其低下的能量运用方式。 「他们所谓的千年修为,在我看来,可能还不如一颗小小的电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