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收到一号金主工资二十万,二号金主尾款十五万,三号金主礼物折现十万,四号金主红包八万。 总计五十三万。 奶奶这个季度的医疗费一百万。 距离这季度总目标还差四十七万。 出租屋内,温宁正写账本的时候,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一号金主封时言的消息。 【十分钟内赶到皇家一号806包厢,五万。】 温宁眼睛一亮。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衣柜,从里面扯出那条封时言最喜欢的浅蓝色的连衣裙,花两分钟化了淡妆,就火速出门了。 等到她满头大汗的打开包厢大门时,刚好是十分钟的最后一秒。 包厢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昏暗的光晕照在温宁清丽的脸庞上,映出她因急促奔跑而泛起的红晕。 那双总是深情款款的杏眼此刻盛满了焦急,一缕碎发因汗水湿漉漉地贴在白嫩的脖颈上。 整个人卑微、弱小又可怜。 温宁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么狼狈,奈何封时言就好小白花这一口。 包厢内再度爆发出哄堂大笑。 “哇塞!真的十分钟就到了!” 一个身穿紫色衬衫的男人夸张的鼓掌:“封总,你这训狗的水平可以呀!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小舔狗果然随叫随到。” 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搂着身边的女伴笑道:“这算啥,上次封总说他胃疼,小舔狗一晚上没睡给封总熬粥,结果封总当着她的面,直接把粥全倒了。小舔狗还不是什么都没说。” “对对对。” 紫色衬衫男人也跟着八卦起来:“还有一次,封总临时改航班故意没告诉她,结果她大雪天在机场等了六个多小时,连发三天高烧兼职都给丢了。结果病好了之后又来黏着封总,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这女人想嫁豪门想疯了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哪里配得上我们封总。” 温宁微喘着气,表情平静的仿佛这些“英雄事迹”与自己无关。 她算是看出来了,原来这些人在和封时言打赌她会不会像舔狗一样随叫随到。 那这群人不赔得裤衩子都没了? 一次五万,她肯定随叫随到啊! 她心里吐槽,但脸上挂起职业性的甜美笑容,目光越过这些嘲弄的面孔,落在最中央的男人身上。 封时言穿了一件黑色丝质衬衫,与包厢内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像一团压迫感十足的黑雾。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酒杯,侧脸线条锋利,薄唇紧抿,眼神冷漠地扫向她。 “愣着干什么?过来倒酒。” 封时言声音低沉的听不出一丝情感。 温宁低着头听话的走过去,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玩味,就好像她是马戏团里的猴子。 在给紫衬衫男人倒酒时,对方突然收起酒杯,推给了她一个空杯,随后打量着她。 “封总,你这小舔狗真听话。不知道能不能蹭封总的光,让她敬我一杯呢?” 温宁没有回应,而是悄悄看向封时言。 这种属于“额外服务”,得加钱。 花衬衫男见她一直盯着封时言,笑出了声:“怎么?向主人求助呢?” 说着,嬉皮笑脸的看向封时言:“封总,你会不会心疼?” 封时言优雅地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嘴角勾出一抹讥诮:“她也配?” 包厢里又发出一阵哄笑。 温宁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要不是自己有个破产的爹,势利的妈,重病的奶奶,她才不挣这窝囊费呢。 她和封时言的相遇属于一次偶然。 那天,她为了给奶奶凑手术费,穿着女仆装,在超市门口做试吃,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到路边。 封时言仅看了她一眼,便叫人把她拉到车里,以二十万一个月的价格,让她做自己的白月光替身。 犹豫一秒,都是对二十万的不尊重! 温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后来温宁从封时言助理那里得知,封时言刚接手家族产业的时候,封氏股价低迷,几近破产。 白月光嫌他没前途,就跟着有钱老头出国了。 这给了他巨大的打击,同时也令他发奋图强。 仅用了五年,便凭借一己之力盘活了封氏集团,一跃成为商业巨头,身价更是高达上百亿。 但因为白月光的离开,封时言五年都没有再谈过恋爱。 直到遇见了温宁,眉宇间竟有三分和白月光相似。 从此,封时言就像发泄一般,用钱砸温宁对自己讨好和顺从。 他花钱花的很爽,温宁收钱收的也很爽。 两人将这种和谐的关系,维系了整整两年。 “这杯我敬各位,祝你们玩的开心。” 温宁乖巧懂事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滑过她的喉咙,但一想到这杯酒能换来她打工一年都挣不下的钱,嘴角又忍不住上翘。 “好!” 花衬衫男起哄的连连拍手,借着酒劲儿,愈发放肆了起来,“今天既然这么开心,温小姐不如坐我旁边,陪我喝一会儿?” 说完就起身想要拉温宁。 啪—— 封时言手中的酒杯滑落,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花衬衫男笑容僵在脸上,他怯弱的看了眼封时言,尴尬的收回想要拉住温宁的手。 “封总,我、我就开个玩笑......”花衬衫男紧张的说话都开始哆嗦。 心里不禁打鼓,封时言该不会真的对这舔狗上心了? “捡起来。”封时言用不容置疑的低沉嗓音命令道。 花衬衫男赶忙蹲下来,准备去捡地上的玻璃渣滓。 “不是你。” 封时言打断他,狭长的眼眸死死盯住温宁,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捡起来。” 花衬衫男尴尬的半蹲在原处,不知道该不该起来,完全捉摸不透封时言的想法。 温宁也没含糊,立马走过来,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的轻轻捏起,再放入手中。 期间还悄悄地,小心翼翼地用一个碎片划破指尖,鲜血凝成血珠滴了下来。 所有人看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吸一口凉气。 只有温宁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低眉顺眼的捡碎片。 心里盘算着,这可是工伤,双倍赔偿呢。 封时言的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附身捏起温宁的下巴,眼神透着冷冽:“是不是为了钱,你什么都可以做?” 得,又来了。 温宁心里翻了个白眼抬起头,眼眶瞬间盛满了泪水,声音轻细:“不是的,时言,我是真的喜欢你......” 做戏得做全套,封时言越是这样,她越得表现得深情无辜,给老板提供十足的情绪价值。 这就叫专业。 “滚出去!”封时言厉声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