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白嘉然一眼。

是的，没错。

白嘉然是我的初恋。

正儿八经的初恋。

周景程的目光猛地扫向白嘉然。

他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绷紧，像被拉满的弓弦。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白嘉然搭在我肩上的手。

我能清楚感觉到周景程的呼吸慢了半拍。

这真的很稀奇。

他面对我，很少这样情绪外露。

白嘉然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往我身边凑。

“欣欣，待会儿部门聚餐，一起去？正好介绍你这位’前女友’给更多人认识认识。”

“谁是你前女友。”

我嫌弃拍开他的手。

这人，以前也没有那么没脸没皮啊。

白嘉然和我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

只是后来他突然转学，只留了消息说“等我回来”。

然后人间蒸发了。

直到半个月前，他空降成我所在部门的总监。

我才知道这混蛋，原来刚回国。

周景程收敛了情绪，只是声音还是比平时低了两度。

“我和乔欣晚上有约，聚餐她是去不了了。”

我皱眉，下意识反驳，“我们没约。”

闻言，白嘉然挑眉。

“前任哥是吧？我是欣欣老板。你说巧不巧，我还是她的初恋！”

他特意把“初恋”两个字咬得很重。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这人不吃回头草——除非回头草自己跑到我嘴里。”

这话真欠的。

我靠，这小子和以前一样欠。

“你臭不要脸，谁会当你的回头草。”

“不知道啊，万一呢？”

……

和白嘉然互怼时，我余光瞥见周景程的喉结滚了滚。

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东西。

像平静的湖面被猛地投入石头，荡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乔欣……”

周景程突然叫我的名字。

他不经意隔开我和白嘉然。

“你不去聚餐了吧，太晚了。”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急迫？

白嘉然在旁边嗤笑。

“前任哥，欣欣是我手下十分得力的干将，聚餐哪有不去的道理？”

“我说你有点无理取闹了，你这不是影响欣欣的工作吗？”

我又翻了个白眼。

一口一个“前任哥”，说得好像他不是一样。

“我们没有分手！”周景程几乎是立马反驳。

焦急得完全不像他。

我疑惑地拧眉。

他上次面对我说出“绝不”的回答，也只是沉默离开。

白嘉然这小子坏心大起。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到周景程面前：

“呀，昨天加班太晚，欣欣趴在桌上睡着了，我还给她盖了件外套。”

“你看，她披着我的外套睡得多香——跟高中时一模一样。”

照片里的我头发乱七八糟，脸睡得红通通的。

白嘉然指着我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的一块浅褐色的小疤痕。

那是高中时和白嘉然出去玩，被铁丝网划到的。

“痕迹还在呢，当时和我出去玩，不小心划到了……”

话落，周景程的手指徒然攥紧，呼吸急促。

“白嘉然，你够了。”

我忍不住开口，语气变得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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