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夫人的第二年，沈宴为了自己的挚爱要将我献祭。
我却逃了。
后来我成为神女，

毫不犹豫地将神印打入他的心脏。
沈宴死前恳求般地问道：「秦瑶，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给我一个答案，至少让我死而无憾。
」我冷笑：「沈宴，我的父母死的不明不白，

你又凭什么不想抱憾而终？」1.刚穿来时，我的眼前尸横遍野。

魔尊沈宴为了逼迫神女苏念念现身，屠了整座城池，独独留了我一个。
他浑身浴血，

拎着魔剑向我逼近。
刀锋划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宛若死神的低语。
「你叫什么？」

他稍稍歪头，眼底的漠然令我心惊。
「秦瑶。
」我颤抖着嘴唇，低下头，不再敢看他。

他走到我的面前，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的眉眼很像她。
」

这话似是在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惜，你不是她。
」说罢，他的眼神变得凌厉，

一把将我推在地上。
我不明所以，只知道这人想要杀我，恐惧瞬间爬满全身。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剑，冷漠地向我刺来。
「啊！」我尖叫出声，绝望地闭上双眼。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凤鸣传入我的耳朵。
「住手！」女子的呵止声骤然响起。
我睁眼望去，

只见那女子白衣飘渺，从凤凰坐骑上一跃而下。
她戴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美目，

死死地盯着沈宴。
沈宴果真停了手。
他眸光一亮，雀跃地走向那女子。
「苏念念，

你终于肯出现了吗？」沈宴面带笑意，挑眉看着苏念念，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沈宴，

自古神魔不两立，你又何苦为我犯下这些杀孽？」苏念念神色淡漠，像是在劝慰他。

可沈宴却嘲笑道：「这些人是为你而死，犯下杀孽的是你，不是我。
」听罢，

苏念念冷淡的神情有了一丝裂缝，她轻轻皱眉，痛苦地看向我。
我这才回过神儿，

勉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想要逃走。
但经过一对破碎的夫妻时，

强烈的悲伤感却迫使我停住脚步。
那应该是我的父母。
残存的记忆涌来，

我不自觉地湿润了眼眶。
沈宴杀来时，父母拼死将我护在身下，最后却连具全尸都没能留下。

我跪在他们身边，痛哭不止。
苏念念收回目光，拔剑指向沈宴。
我盯着两人，双目猩红，

心中满是三个字：「杀了他！」面对挥剑相向的苏念念，沈宴竟也不躲。
他冷冷笑着，

眉宇间的阴鸷越发明显。
「你真要杀我？」「你本就该死！」苏念念虽语气坚定，

但眼中却闪烁着泪光。
沈宴仰天大笑几声，问道：「苏念念，你是为了世人，

还是为了你那师兄？」「师兄救过你，你却恩将仇报，我真替他不值！」听到苏念念这样说，

沈宴终于气恼地问：「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从未。
」苏念念决绝道。

我就这样看着他们，好似一个正在见证两人爱情的观众。
可我实在不明白。

那剑明明已经指向沈宴的心口，苏念念到底为什么不捅进去？「杀了他啊！」我忍不住喊道。

但他们仿佛并没有听到我的叫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好，好，苏念念，

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沈宴红着眼，手一挥，便将我拥进怀里：「从今往后，

你便是魔尊夫人！」我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吓得面色惨白，连忙将恳求的目光投向苏念念。

但苏念念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最后收回剑，略显失落道：「随你。
」

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我想，她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吧？小说里曾写：神女爱世人。

所以我愿意相信她。
2.第二日，沈宴就筹办了与我的婚礼，那几乎是我一生的噩梦。

魔尊娶妻的场面异常轰动，来往宾客皆是大妖。
沈宴按照人族的习俗同我拜堂。

众人皆说他对我上心。
可我却知道，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气高台之下的那个女人。

苏念念虽化成他人模样，但我还是认出了她那双伤心欲绝的泪眼。
于是我再次向她求救。

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
沈宴也是如此。
他非但装作没有认出苏念念，

甚至还性质恶劣地抱着我向她炫耀：「瑶瑶才是我此生唯一。
」到了洞房夜，

他更是喝的烂醉，大手一挥，便将喜服撕个粉碎，继而欺身压下。
那晚不论我如何哭喊，

如何恳求，沈宴都不肯放过我。
他只一个劲儿地捂住我的嘴巴，盯着我的眼睛叫道：「念念，

念念。
」我心如死灰。
倘若是在现代遇到此事，我尚可将他送进监狱。
但在这样一个世界里，

我除了抓紧母亲的遗物吊坠，暗自发誓定要杀他报仇外，什么都做不了。
不久后，

沈宴将重伤昏迷的苏念念带了回来。
为救心爱之人，他灭了两个神域，抢了无数法宝。

最后终于保住了她的性命。
但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沈宴救醒她后，反手将她囚禁在牢中。

此后，他几乎夜夜都来折磨我。
后来我才得知，他是不忍强迫苏念念，

因此才将怒火发泄到我的身上。
这么一来，我很快便有了身孕。

于是沈宴更加愿意带我去见苏念念，还时不时地吻我的额头，直至她吃醋。

纵使我难受的厉害，也得陪他演完戏。
之后我听说苏念念为了逃开沈宴的控制，不惜自戕，

虽未死成，但身子骨一落千丈。
我不忍她如此折腾身体，便想了法子，偷偷将她放出。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救她，满脸狐疑地打量着我。
我见她不走，心里着急，

于是催道：「苏念念，只有一次机会，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她这才跌撞着离开。

可好景不长，不出三日，苏念念就被沈宴抓了回来。
她被执行鞭刑时，

沈宴将我绑来一同观看她的惨状。
「秦瑶，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有下次，我保证你死无全尸！

」沈宴按着我的头，贴在我的耳边警告道。
我身子一僵，面如土色，

望向苏念念的目光中都带着绝望。
但苏念念却眼底发红，盯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憎恨。

我不由地心底发凉，却也觉得愧疚。
因此不自觉地想躲着她。
于是我索性借着怀胎不适，

闭门不出。
直到第六月时，苏念念被关的崩溃大哭。
她扑在沈宴怀中，最后擦枪走火，

只一次，两人便重归于好。
正当我以为两人***结局，自己终于可以解脱时，

沈宴却突然端着一碗汤药，生生逼我喝下。
那天我痛的几近昏死，血流了满地。

而沈宴就站在一旁，冷眼相待。
似是想看我凄惨地死去。
但我却握紧了吊坠，为了报仇，

硬是挺了下来。
可沈宴并不肯罢休。
他手一指，那已成型的胎儿便凭空被捏了个粉碎。

血飞溅到我的脸上，混着汗水与眼泪，滑落下去。
他看着如此狼狈的我，突然狂笑出声。

宛若大仇得报。
「秦瑶，你虽如此恶毒，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暂且留你一命，

往后不要再打念念的主意！」说罢，他拂袖离去。
那时我才明白，他是将我视作恶毒女二。

但我只觉可笑。
说的好像一直是我在阻碍他与苏念念在一起，

也是我将苏念念折磨的不***样。
我瘫坐在地上，静静感受着气力的流失。

这噩梦竟然已经做了半年了。
可神女为何还不来救我呢？但转念一想，

她如今恐怕已经自顾不暇，就如当初的我一样。
自己又怎么能强求于她？如若时机成熟，

她定会来救我出去的吧？3.在那之后，我便被扔在枯院中，日日遭下人欺凌。

他们经常这样嘲笑我道：「不过一个卑微的凡人，也妄想当魔尊夫人？」「她那种低贱的人，

若非长得与神女有几分相似，怎可能勾搭上魔尊？」「呸！神女那样高贵，她一个乡野村姑，

哪里有幸长得像神女？真是做梦！」虽然大部分情况，我都不曾理会。

但偶尔也会反问道：「我究竟错在哪里？又恶毒在哪里？」他们面面相觑，答不上来，

便更为用力地殴打我。
约莫过了半年，沈宴与苏念念又一次闹了矛盾。

大抵是苏念念知晓沈宴为了救她，灭了两个神域的事情。
她气的咒骂沈宴，称要杀了他报仇。

可那时沈宴已经得了不死之躯，唯有将昆仑山上的神印打入他的心口，才能使他灰飞烟灭。

苏念念即刻启程，势要置他于死地。
却不想途中被大妖偷袭，生命垂危。
即便沈宴杀了大妖，

也无力回天。
正当他急得团团转时，一本古籍却出现在他的眼前。
书上记载，

以一人献祭黄泉，方能以命换命。
因此为了救挚爱，他终于想到了我。
但彼时我已半死不活。

所以为使我能活到献祭之日，他不得不将我重新养起。
而我为了让沈宴死，亦非常配合。

但苏念念却不肯了。
她坚毅道：「我再不可能为了活命，而害了他人！」说罢，

她甚至自断神骨，以示决心。
沈宴又急又气，只得再次出门寻找能接上神骨的法器。

我则乘机溜进暗室。
「秦瑶？你来做什么。
」苏念念此刻虚弱不堪。
我皱皱眉，

不自觉心疼道：「你又何苦于此？我是甘愿献祭。
」她震惊不已，问道：「为什么？秦瑶，

你又憋了什么主意？难道又想害我吗？」听到这话，我又疑惑又诧异，便问道：「害你？

我何曾害你？」苏念念鄙夷地看着我，冷笑一声，道：「秦瑶，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你又装无辜给谁看？」「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依旧一头雾水。

却听她厌恶道：「为了不被沈宴抛弃，你每晚都纠缠于他，

不就是想靠孩子坐稳魔尊夫人的位置？」「我？纠缠沈宴？」我指着自己，眼睛瞪得滴溜圆，

不可思议地问道：「苏念念，你是不是被大妖打得神经错乱了？你发什么癫？」

可苏念念依旧冷嘲道：「我说错了吗？你怀了孕，就拉着沈宴到我面前示威，

你真当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我被气得栽了一步，心脏跳得格外厉害，只能扒着床沿，

以防摔倒。
「秦瑶，当初是我太傻，竟相信你会救我，你可知我被抓回来后挨了多少鞭子？

你一个女人家家，心肠为何如此歹毒！」说罢，苏念念涌出一口鲜血，她颤抖着手拭去后，

又继续说道：「你恶贯满盈，如今遭难皆是报应！我虽无法原谅你，但无论如何，

也算是一条生命，拿你献祭，我做不到。
若你识相，就走吧，莫要害我了！」「苏念念，

害你至此的人是沈宴，而不是我！」我气愤至极。
对苏念念抱有的希望犹如泡泡一般破裂。

原来不止其他人将我视作恶毒女二，就连女主本人也这样觉得！可我究竟有没有害她，

难道她真的不清楚吗？这一刻我才知道，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神女不爱世人。
神女只爱男人。

我大声喊道：「报应？什么叫报应？」「你与沈宴谈个恋爱，何以要报应到我的头上！」

「我将命给你，是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杀了沈宴，为你报仇，也为我自己报仇！」

「你想让我杀了沈宴？难道你不爱他？」「我怎会爱上***仇人！」

但苏念念显然不信：「你还想骗我？你不爱他，为何害我？」我质问道：「苏念念，

为什么在你眼中我定是在害你呢？」「因为你是凡人，想要保全荣华，

不就只有抓住沈宴这一条路吗？可沈宴爱我，你不害我，又怎能得到沈宴？」

我被她这番言论无语住，她便又说：「罢了，这男人我不要了，让给你。
」

我气得嘲道：「苏念念，难道在你眼里，没有高贵的身份，就一定没有高贵的灵魂吗？」

她一愣。
我继续讽笑道：「但在我眼中，你们又何尝不是空有高贵的身份？」「苏念念，

我且问你，当你看到满城死尸的时候，心里想的究竟是沈宴残忍至极，还是他当真爱你？」

「当你看到沈宴强娶我时，心里想的究竟是她真可怜，还是她真幸运？」

「这世界都在说人类卑贱，可古有后羿射日，大禹治水，在你看不见的世界，亦有卫星升天，

飞船登月。
」「与宇宙相比，人类的确渺小，但渺小并不等同于卑贱，相反，

人类渺小却又坚韧。
」「而在这个世界中，你身为神女，却不承担责任，

反而陷在感情中无法自拔，甚至不停地自我了断，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对，

我的确感叹命运不公。
」「明明我比你更爱家人，比你更懂得生命可贵，

比你更清楚该死的是谁！」「却也偏偏是你空有本领，而我只能将希望系在你的身上，

为你献出生命！」「呵，这还不见得你真能下手杀了沈宴！」「如果还有的选，

谁会想为你而死？」「可苏念念，你要记住，我愿意献出生命，

不是为了衬托你与沈宴爱的伟大！」「哪怕我不是主角，没有厉害的身份，

我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尊严。
」「我不是工具，我是活生生的人！」

「我今日还对你苦口婆心，是希望你能清醒一点！」「沈宴不是你的爱人，而是你的仇人！」

「你享受人间香火，就该承担神女的责任！」「不然这神女你能做做，不能做给我！」

4.苏念念被我的话震住。
我原以为她终于开窍，怎听她笑道：「秦瑶，

没想到你竟这般贪心！」我满脸疑惑。
「我以为你能做魔尊夫人就已经知足，

不想你竟还在觊觎我的神骨！」她说到此处，又吐了一口血。
这情景若被旁人看去，

恐怕要再骂我欺负她。
罢了，她的思想根深蒂固，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只可惜我这噩梦般的一年，终究是错付了！我摇摇头，心情复杂，方想转身离去。

却听她道：「好啊，既然你想要，就将这神骨拿去！」她说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我全身的骨头便如被碾碎一般。
剧烈的疼痛使我跌倒在地。

苏念念却看着我，冷漠道：「神骨生而认主，恐怕你是有命拿走，无命留住！」我痛不欲生，

哀嚎不止。
只听「咔哒」一声，那痛楚便戛然而止。
我浑身衣物已被冷汗浸湿，

力气也被抽了个干净。
最后终于昏倒在地。
意识消失前，只看到苏念念诧异地盯着我，

大叫道：「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神骨竟会重新认你为主？」再清醒时，

我已经身在地牢。
潮湿的地面冷得如冰，我不得不蜷了蜷身子。
「醒了？」黑暗中，

沈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他那张冷漠的面容忽隐忽现。

待我完全适应了黑暗时，才看见他正坐在一张木椅上，眼底尽是杀意。
「秦瑶，早知今日，

我当初就该杀了你！」他强忍着怒意，咬牙切齿道：「念念死了！」5.得知这个消息时，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沈宴说，她是因为失了神骨，身体情况恶化，不过一刻钟便咽气了。

而杀害她的凶手就是我。
我的身体好似僵住一般，躺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大约是换了一副骨头所导致的。
「秦瑶，你害死念念，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着这话，我不禁哑然失笑。
将苏念念囚禁，不断折磨着她的身体的，是沈宴。
想让我死，

因此硬要将神骨塞给我的，是苏念念。
怎么到了如今，却都成了我的错？就因为我是女配，

所以活该背锅是吗？但此刻我已经无力辩驳，也不想辩驳。

我能感受到神骨的力量正在慢慢渗进身体当中。
只是还无法融合。
因此我需要时间。
「来人！

将秦瑶吊在城楼外，谁都不许靠近！」沈宴一声令下，我便被两只小妖拖走。

他们将我的双手绑起，挂在高楼之上。
风一吹，我的身体就如腊肉般摇晃起来。

挂绳子的木棍也被荡的嘎吱作响。
由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那一根绳子上，

所以我的手腕很快便被勒出鲜血。
又过几天，

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层皮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剥离。
因此为了不掉下去，我只能牢牢抓紧绳子。

就这样过了七天。
虽有神骨护体，不吃不喝也不至于被饿死，但我依旧会感到头晕眼花。

期间沈宴曾来看过我几回。
可每次都是匆匆一眼，便厌恶地别开目光，

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当然我也不指望沈宴。
这十几天下来，神骨与我已经差不多融合。

夜里微雨连绵。
我趁机喝了一点雨水，恢复了一些体力。
见四下无人，我便即刻催动神力，

解开绳子，头也不回地逃了。
6.翌日属下来报，沈宴知我逃走，震惊的说不出话，

只派人来追。
但我一刻都不敢停留，拼命逃出魔窟。
刚踏进人界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已有几年不曾见过太阳了。
缓了许久，我拖着身子，继续向前走。
曾经我身为人族，

纵使想要杀了沈宴，也是无力报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念念身上。
为此，

我甚至甘愿献出生命。
但如今我既得到神骨，就无需再仰仗他人。
这仇我要亲自报，

沈宴我要亲手杀。
因此我不敢懈怠，一刻不停地向昆仑山的方向走去。

待到实在没有力气赶路时，便随意靠在树边睡了一觉。
期间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中，

苏念念抓着我的手，眼中含泪，只一个劲儿道歉：「秦瑶，对不起，对不起……」

我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心中莫名酸楚。
醒来后，恰巧看见一头毛驴。
它似乎正当壮年，

不知是从哪户人家逃出来的。
竟也和我一样。
想到此，我笑出了声。
「劳烦驴兄，

能否载我一程？」我倚着树干，声音嘶哑不堪。
不想它竟听懂了我的话，慢悠悠地向我走来。

我心下大喜，骑了毛驴，又继续赶路。
途中经过几处村落，我便时常去讨要一些吃食，

顺带喂喂驴兄。
直到进了深山，走了许久都不见有人。
驴兄饿的罢工，我就只能拖着它前进。

终于在它闹脾气时，找到了一个村子。
可我刚刚才牵着驴兄进村，

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小乞丐，这里没吃的，你到别处讨饭吧！」

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灰衣少年躺在树上，二郎腿一翘一翘的。
他束着高马尾，

嘴中叼一根狗尾巴草，稍稍偏头，斜睨着我。
听了这话，我不禁微微蹙眉。

自己不吃倒没什么，但驴兄可不能再挨饿。
于是说道：「小兄弟，给些秸秆也行，

这驴子再饿下去，就不是它驮我，而是我驮它了！」那少年缓缓坐起身，

斑驳的树影落在他姣好的面容上，颇为惊艳。
他静静地看着我，而后摇摇头。
「秸秆也没有。

」我有些疑惑，正值农忙时节，不至于连秸秆都没有吧？「这里五年没下过雨了，

庄稼都死光了。
」他似乎看出我的想法，随即解释道。
「五年没下雨？」我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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