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重生了。三天前,我还是个加班到猝死的996社畜。此刻,我重生成了妖王-一只通体雪白的萨摩耶。 妖王殿前的千年银杏抖落一地金叶时,我正在临江公园的草坪上晒太阳。尾巴被秋风吹得蓬松如云,肚皮贴着尚有余温的鹅卵石小道,连爪子尖都惬意地蜷缩起来。 "王!城东鼠妖又在偷功德箱的香油钱!" 我掀开眼皮,看见穿快递服的刺猬精正捧着平板电脑飘在半空。他头顶还粘着片枯叶,显然是刚从妖界通道冲出来。阳光穿透他半透明的妖灵体,在草坪投下晃动的光斑。 "这种事找妖务司。"我把下巴重新搁回前爪,"没看见我在休眠?" "可您已经休眠三个月了!"刺猬精的刺都炸开了,平板弹出全息投影,"这是本月第七十三次投诉,妖界长老院说再不出面整顿......" 我抬起后腿挠了挠耳后,犬齿间漏出一声嗤笑:"跟他们说,本王正在人间界考察新型社会治理模式。"尾巴扫过身侧堆成小山的薯片包装袋,精准拍在自动贩卖机的出货键上。哐当一声,新出的樱花味限定款稳稳落在鼻尖前。 开玩笑,上辈子当社畜天天加班猝死,这辈子好不容易混成妖王,不摆烂对得起重生福利?我伸出爪子扒拉薯片袋,粉白相间的包装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所以说当狗有什么不好?不用开会不用写报告,卖萌就能骗到火腿肠。 刺猬精还在絮叨什么"两界联席会议",我翻了个身露出肚皮。秋风裹着糖炒栗子的香气拂过绒毛,远处传来孩童追逐的笑声。这样好的秋日,应该用来打盹。 直到某种冰凉的触感贴上后颈。 我瞬间炸毛,樱花薯片撒了一地。翻身跃起的刹那,妖力在经脉中轰然流转。利爪撕开空气发出爆鸣,却在触及来者手腕时骤然凝滞——那截冷白皮肤上缠着朱砂手串,十八颗星月菩提子正泛起微光。 "镇妖纹?"我弓起脊背,喉咙里滚出低吼。妖瞳映出来人模样:二十出头的青年,丹凤眼潋滟生辉,白大褂下摆沾着几根橘***毛。最醒目的是他胸前铭牌——"妖怪事务管理局特别顾问,花间"。 "会说人话的萨摩耶?"他蹲下身,腕间菩提子随动作叮咚作响。我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握着改良版测妖仪,液晶屏上数值正在疯狂跳动,"灵力值9999?仪器坏了吧......" 我僵在原地。方才情急之下竟忘了切换妖语!现在装普通狗还来得及吗?尾巴不自觉开始摇晃,这是犬类妖族的本能反应——面对强者时会不自主示好。 花间忽然轻笑。他指尖夹着张泛金符咒,在我眼前晃了晃:"追着鼠妖残留的妖气过来,没想到逮到条大鱼。"符纸无风自燃,青烟幻化成箭头直指我眉心,"说吧,哪个山头的?" 我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危险。人类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尖,檀香混着实验室特有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要命,这捉妖师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汪!" 当狗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理直气壮装傻。我吐出舌头,歪头做出标准微笑脸。妖力悄无声息地缩回丹田,灵力检测仪的数值瞬间归零。 花间愣住的神情取悦了我。趁他低头查看仪器,我后腿发力准备开溜。然而刚跃出半米,后颈皮突然一紧——这人竟揪住了我的命运后脖颈! "想跑?"他把我拎到眼前,丹凤眼眯成危险的弧度,"市图书馆古籍区第三排《妖典》第752页,记载着妖王化形时会保留本体特征。"指尖轻轻拨开我耳后的绒毛,"比如...这里的三瓣金莲印记。"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妖王印记是最高机密,这个人类怎么会...... 远处突然传来刺猬精的尖叫。扭头望去,三个穿黑西装的狼妖正追着快递车狂奔,车顶绑着的功德箱哐当乱响,硬币在夕阳下折射出璀璨光瀑。领头的狼妖边跑边喊:"王!鼠妖说今晚团建去偷大悲寺的许愿池!您要不要......" 闭嘴啊!我在心里哀嚎。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花间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笑的。他把我放到长椅上,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透视:"原来您就是那位’正在考察社会治理’的妖王大人?" 我盯着他镜片上流转的符咒微光,突然想起上周妖务司的报告:管理局新来的顾问改良了显形符,已经揭穿十几个伪装成宠物的偷渡妖怪。当时我正用爪子扒拉小龙虾外卖,还嘲笑人类多此一举。 报应来得太快就像***。 夕阳将云层烧成金红色时,我蹲在管理局的实木办公桌上,看花间用朱砂笔在符纸上勾画。他袖口卷到手肘,小臂肌肉随着笔锋游走微微起伏。檀香从青铜兽炉中袅袅升起,在天花板结成八卦阵图。 "所以,"笔尖在黄纸顿住,"您放任妖界治安恶化三个月,就是因为......"他抬头看我,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薯片太好吃?" 我甩了甩尾巴,把桌上文件扫到地上:"这叫无为而治。"爪子按在最新款游戏机上,"而且人类发明了这么多好东西,你们妖怪管理协会也该与时俱进。" 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花间眼神骤凛,甩出的符咒在空中燃成火网。凄厉的鼠啸刺破暮色,篮球大的灰影撞在玻璃上,留下道冒着黑烟的焦痕。 "第七十四次。"我***爪子悠悠开口,"早说了直接揍一顿最管用。" 花间没接话。他走到窗边,指尖沾了点焦黑痕迹凑到鼻尖:"妖气里混着魔气。"转身时白大褂扬起凌厉的弧度,"劳驾妖王大人解释下,贵属下的灵力为何带着深渊味道?" 我怔住了。落地窗倒影中,白犬额间的金莲印记正泛着血光。 --- 花间的实验室泛着冷金属光泽,我蹲在离心机上,看试管里鼠妖血液在蓝光中翻涌。那些漆黑的气泡不断***重组,最后凝成张狰狞鬼面。电子屏弹出分析结果时,我右前爪的肉垫突然刺痛——这是白泽血脉对凶兆的本能预警。 "深渊蚀骨咒。"花间扯下橡胶手套,腕间菩提子撞在操作台叮当作响。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朱砂笔,笔杆刻着我看不懂的梵文,"三百年前就该绝迹的东西。" 我甩尾拍灭一支快要坠落的试管:"所以你们管理局的结界形同虚设?"爪子故意在精密仪器上划出刺耳声响,"连魔气渗透都监测不到,还好意思收妖界那么多灵石维护费?" 玻璃幕墙倒映出花间绷紧的下颌线。他转身从保险柜取出个檀木盒,掀开时寒气四溢:"这是今早在临江大桥墩里挖出来的。"镊子夹起块冰晶,内核封着片沾血的白鳞,"认识吗?" 我浑身绒毛瞬间炸开。那些冰晶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分明是北极龙宫***的***。而鳞片边缘的锯齿状裂痕,与我左耳后那道旧伤完美契合——那是我重生当天,在妖王殿台阶上磕的。 "栽赃嫁祸能不能走点心?"我弓起脊背冷笑,妖火在尾尖燃成青莲,"上周我还在和北海龙王视频会议,真要偷他家玄冰......"火苗突然暴涨,将冰晶吞没成雾气,"需要亲自去?" 警报器尖叫着喷出灭火泡沫。花间抬手结印,金色符文在泡沫雨中织成护罩。我看清他指尖结痂的灼痕,忽然想起三百年前某位故人也有这样的伤——镇妖司最后任少主,被业火烧穿灵脉那天,血雨下了整整七日。 "妖王陛下。"花间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他掌心的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您尾巴着火了。" 我低头看见引燃的实验报告,抬爪拍碎消防喷头。水流冲垮仪器架的瞬间,本命妖火不受控地漫过瓷砖,在积水表面燃起朵朵红莲。花间抄起灭火器砸向紧急制动按钮,冷气与火光在他镜片上交织成诡谲图腾。 当备用照明亮起时,我正蜷在报废的粒子对撞机里舔爪子。花间站在满地狼藉中,白大褂下摆焦黑卷边,发梢还粘着泡沫干涸的结晶。 "维修费从妖界财政划账。"他摘下碎裂的透视,露出眼尾朱砂痣,"现在劳驾解释,为何玄冰上的妖气与您同源?" 我盯着他锁骨处随呼吸起伏的玉坠。那抹熟悉的青芒,分明是上辈子我工位盆栽里养的碧玉藤。记忆如潮水翻涌——熬夜做PPT的夜晚,那株植物总在显示屏蓝光里轻轻摇曳。 "喂。"肉垫按上他心口,我凑近轻嗅,"你用哪个牌子的沐浴露?" 花间僵住的表情让我心情大好。犬类优越的嗅觉捕捉到雪松与琥珀的尾调,其间混着极淡的...龙涎香?这种皇室***的香料,可不是普通顾问能用得起的。 "妖王陛下。"他捏住我后颈皮拎到眼前,眸中金芒一闪而逝,"你在转移话题。" 我顺势瘫成液体状:"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尾巴扫过他腕间菩提子,"谁定义真相。" 警报器再次炸响,这次是来自妖灵巷的紧急联络。全息投影在硝烟中展开,画面里霓虹招牌"孟婆汤吧"正在坍塌,钢筋骨架间缠绕着黑色藤蔓。醉醺醺的猫妖们四散奔逃,有人举着鸡尾酒瓶大喊:"王!您投资的夜店要塌了!" 花间拎着我的手指骤然收紧:"您还经商?" "这叫促进两界文化交流。"我挣脱束缚跳上通风管,"顺便说,那底下埋着妖界最大的符文保险库。"在钻入管道前最后瞥他一眼,"你猜那些藤蔓最先会找上谁?" 夜风裹着细雨扑面而来时,我正蹲在120层高的玻璃幕墙外。爪尖勾着排水管,看脚下车流汇成金色长河。三百年前这片滩涂还立着镇妖司的瞭望塔,如今只剩霓虹灯牌在雨中晕染成血色光雾。 花间破窗而出的身影比想象中矫健。他腰间缠着改良版捆仙索,手里罗盘已换成青铜八卦镜。夜风鼓起白大褂,露出绑在大腿外侧的符咒枪。 "东南方向三百米。"我甩去耳朵上的雨水,"闻到没?玄冰混着尸臭味。" 他忽然扬手,镜面折射的月光凝成银桥。我跳上他肩头时听见轻笑:"妖王当导航仪,倒是省了管理局的汽油费。" 妖灵巷在我们脚下裂开深渊巨口。赛博朋克风格的妖市此刻宛如鬼域,全息广告牌闪烁着"妖寿保险,三生无忧",破碎的LED屏上还循环播放着我去年拍的地产广告:"妖王推荐楼盘,坐拥阴脉龙穴!" 黑色藤蔓从地缝喷涌而出,花间甩出的爆破符却在半空哑火。我嗤笑着吐出妖火,烈焰中浮现的却不是藤蔓,而是无数纠缠的人类手臂。那些苍白指尖抓着最新款手机,手腕上还戴着妖力监测环。 "是怨灵。"我眯眼避开飞溅的碎石,"生前被妖气侵蚀的人类,死后困在阴阳交界处。"爪尖勾起花间被划破的衣角,"你们管理局处理的’意外死亡’,水分够大的啊?" 他突然揽住我凌空翻转,原先立足处已被藤蔓洞穿。朱砂笔在虚空画出敕令,血色符文烙上藤蔓时发出油脂燃烧的噼啪声。我听见他喘息中漏出的气音:"二十七个...这数量不对..." 被灼伤的藤蔓突然调转方向朝我袭来。花间反手将我塞进风衣内袋,檀香混着血腥气瞬间充盈鼻腔。隔着布料听见他心跳如擂鼓,持镜的左手结印却稳如磐石。 "坎位,放我出去!"我挣扎着露出脑袋,正对上藤蔓裂开的血瞳。那眼里映出的不是白犬,而是我重生前的模样——穿着皱巴巴的西装,胸口别着褪色的工号牌。 幻象如冰锥刺入灵台。我嗅到浓重的铁锈味,上辈子最后看见的也是这样血红的天花板。电脑屏幕还亮着季度报表,咖啡渍在加班通知单上洇开,而我的手指已经够不到急救铃... 妖火失控地炸开,将整条街区的雨水蒸成白雾。等视野恢复清明时,我正被花间按在满地碎玻璃上。他颈侧多了道血痕,菩提子手串缠住我前爪,十八颗珠子烫得惊人。 "醒醒!"他掌心贴着我额头,寒气顺着经络压下沸腾的妖力,"那些是噬忆魔,专吃执念深重的记忆。" 我盯着他湿漉漉的睫毛,忽然咧嘴:"看到我电脑桌面了吗?"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翻身跃起,"下次偷窥记得关杀毒软件。" 残余藤蔓突然发出尖啸,地面裂缝渗出漆黑黏液。花间正要掷出符咒,我抢先扑向旋涡中心。妖火在触地刹那化作白泽虚影,金瞳睁开时,时空仿佛静止。 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倒灌。我看见自己还是白泽真身,站在崩塌的镇妖司废墟上。红衣少年在血泊中微笑,手里攥着半截菩提手串:"小白,替我去看看新时代..." "方便!" 花间的厉喝撕开幻境。我咬碎涌上喉头的血腥气,发现爪下按着块扭曲的青铜残片。花纹与妖王殿地砖上的镇魔纹如出一辙,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海水。 "东海监狱的封印物。"我用尾巴卷起残片扔给他,"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开同学会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花间站在废墟间低头端详残片,月光给他镀上银边。当他抬眼时,我恍惚看见三百年前的血色夕阳在他眸中重燃。 "妖王陛下。"他擦去镜片上的水渍,"您尾巴又着火了。" --- 东海监狱的探照灯扫过海面时,我正蹲在花间的公文包里啃关东煮。魔改过的鲷鱼烧在齿间爆出岩浆馅料,烫得我尾巴尖直打卷。人类发明的保温符咒确实好用,就是容易让食物带上朱砂味。 "妖王陛下。"花间按着鼓起的包袋低声警告,"您再偷吃证据,我就把您塞进证物柜。" 我扒开拉链探出头,监狱岛在夜色中宛如巨兽獠牙。三百年前这里还沉睡着上古魔蛟,如今防波堤上架着管理局的量子对撞机,幽蓝光束直刺云端。咸涩海风里混着熟悉的血腥气,是深渊裂缝特有的铁锈味。 "左转三十米。"我舔掉爪尖的魔芋结残渣,"排水口第三根铁栏,有你家局长的头发。" 花间脚步微顿。他今天换了件立领风衣,后腰别着最新款镇妖弩,袖扣却是古旧的八卦盘样式。当他在锈蚀的栏杆前蹲下时,我嗅到雪松香里混进一丝腐臭——来自他口袋里那枚青铜残片。 "不是头发。"镊子夹起一缕泛着磷光的细丝,"是南海鲛人的蜕皮。"他忽然转头,镜片反光遮住眼神,"您怎么知道这里有东西?" 我盯着海浪在礁石上撞碎的月光:"上周妖界《八卦周刊》头条——管理局局长夜会鲛人族长。"尾巴扫过他被潮气打湿的裤脚,"顺便说,你右前方那块礁石下面,藏着偷拍的狗仔队。" 五分钟后,我们拎着湿漉漉的章鱼妖走进监控室。花间把记忆卡***读取器时,我正用妖火烘干被喷了墨汁的尾巴。全息投影在硝烟中展开,画面里局长大人捧着鲛珠笑成菊花的老脸,和新闻里训话时的棺材板表情判若两人。 "备份发我一份。"我***章鱼妖的触须,"妖务司年度晚会就缺这种助兴节目。" 花间突然掐灭投影。他指尖敲击键盘的速度快得反常,耳后泛起可疑的红晕:"您平时...都看这种八卦?" "比联席会议报告有趣多了。"我跳上控制台,爪尖划过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比如这个——"按下暂停键,定格的画面上,本该空无一人的B区监牢里闪过半截龙尾,"东海三太子三天前就该刑满释放了。" 警报器骤然炸响,红光中所有屏幕开始闪烁雪花。我听见海底传来沉闷的碎裂声,像是有人用重锤敲打玻璃苍穹。花间抽出符咒枪的瞬间,整座监狱岛开始倾斜。 "欢迎来到同学会。"我咬住他风衣后摆跃向通风口,"准备好见老熟人了吗?" 海水倒灌进走廊时,我闻到了熟悉的泡面味。上辈子加班到凌晨三点的记忆突然侵袭,那间永远散不净烟味的办公室,那台嘎吱作响的老旧电脑,还有凌晨四点便利店的热汤。此刻翻涌的咸水竟与记忆中的味觉重叠,刺激得妖火在丹田乱窜。 "抓紧!"花间把我塞进救生舱,自己却被钢筋卡住左腿。透过圆形舷窗,我看见他咬破指尖在舱门画血符,嘴角还噙着那抹欠揍的笑。 三百年前的雨夜也是这般情形。镇妖司少主把我推进逃生阵,自己转身迎向魔蛟。他碎裂的玉佩扎进我爪垫,血珠滴在传送符上烫出青烟。此刻花间唇间溢出的咒文,与当年那人的口型完美重合。 救生舱弹出瞬间,我撞破玻璃跃回洪流。妖火撕开海水凝成巨犬形态,叼住花间衣领冲向上层甲板。他湿透的衬衫下露出锁骨处的青莲胎记,与我耳后金莲印记同时发烫。 "你..."他呛着水开口,却被我甩尾拍在墙上。 "闭嘴。"我盯着走廊尽头升起的黑影,"先算账。" 玄铁锁链拖地声刺破喧嚣。黑影每走一步,墙体就剥落***水泥,露出内层刻满符咒的陨铁板。当它踏入应急灯范围时,我听见花间倒抽冷气——那具腐烂的龙尸上,嵌满管理局研发的妖力增强器。 "生化改造龙?"我嗤笑着抖去毛上的水珠,"你们人类真会玩。" 龙尸眼眶里转动的机械义眼突然锁定我们。花间扣动符咒枪的刹那,我认出那发子弹的纹路——是上个月妖界黑市拍卖会压轴的弑神弹,弹壳还刻着我的Q版头像。 子弹穿透龙角爆出紫色毒雾时,我正用尾巴卷着花剑跳上横梁。他在下坠中扯开风衣,露出绑满爆破符的腰封:"东南角承重柱!" 妖火与符咒同时击中锈红的钢柱。连锁爆炸中,整层甲板如多米诺骨牌般坍塌。我叼着花间后领落在救生艇上,看监狱岛在身后缓缓沉没。月光照着他苍白的脸,眼下那点朱砂痣红得妖异。 "为什么回来?"他突然问。 我甩着被烧焦的尾巴毛:"关东煮还在包里。" 其实是因为他画血符时的手势,和前世那个递给我咖啡的实习生一模一样。那年圣诞夜,整层楼只剩我和那个青涩少年加班。他手腕戴着菩提子手串,说老家寺庙求的平安符。后来我在ICU醒来,护士说有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守了三天,最后被保安架走了。 海浪突然剧烈颠簸。我炸毛看向漆黑海面,无数机械触手正破水而出,每根尖端都闪烁着管理局的鹰隼徽章。花间擦枪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泡茶:"最新款镇妖无人机,带***功能。" 我跃上他肩头冷笑:"你猜它们现在听谁的?" 额间金莲印记骤然绽放,妖力如潮水漫过机械军团。当无人机纷纷调转炮口时,我***爪子欣赏花间僵硬的表情:"忘记说了,妖王印可以操控所有妖气驱动的机械。"爪子拍在他微张的唇上,"这个表情不错,继续保持。" 黎明初现时,我们漂到临江码头。我蹲在碎成蛛网的防弹玻璃上,看花间给总部编报告。他湿发垂在额前,白大褂变成咸菜干,却仍把谎话编得滴水不漏。 "...初步判断是海底地震引发封印松动..."他敲下回车键时,我瞥见加密文件夹名称——《镇妖司遗物归档1997-2023》。 啃到第七串魔芋结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身上为什么有碧玉藤的味道?" 他合上笔记本的力度稍重:"祖传的护身符。" "骗人。"我跳上他膝盖,"那株植物应该死在二十年前的地下车库。" 他猛然抬头,镜链扫过我鼻尖。在骤缩的瞳孔深处,我看见自己前世临死前的画面:摔碎的手机,滚落的佛珠,还有玻璃门外一闪而过的碧玉吊坠。 潮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花间伸手盖住我眼睛,掌心温度灼人:"别用摄魂术。" "谁让你撒谎。"我挣开他的手,"当年闯进医院的是..."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对话。管理局的黑色车队将码头团团围住,局长油光发亮的脑门探出车窗:"花间顾问!请立刻交出危险分子!" 我看着他们手***制的妖力拘束笼,突然笑出声。这些蠢货根本不知道,真正危险的从来不是妖王,而是他们亲手制造的怪物。当花间把我藏进风衣时,我嗅到了他血管里流淌的、与我同源的深渊气息。 原来我们都戴着面具活在日光下。 --- 管理局的拘束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蹲在花间肩头舔爪子。局长举着扩音器喊话时,我数清了他假发套上第三排的跳蚤妖。这些小东西正在啃食硅胶头皮,看来妖务司的除虫报告又没通过质检。 "花间顾问!"局长额头渗出油汗,"你包庇的是S级危险生物!" 我甩尾扫落花间耳边的冷汗,妖火凝成细针射向拘束笼。当笼门密码锁开始熔解时,局长身后的特勤队齐刷刷后退三步——上周妖界自卫演习,他们的祖师爷铜像刚被我尿过。 "根据《人妖共生法》第37条,"花间突然开口,声音裹着深海寒气,"对妖王实施强制措施需两界元首联署。"他举起青铜残片,管理局徽章在阳光下裂成两半,"而现在,我怀疑你们伪造执法权限。" 局长肥厚的嘴唇开始颤抖。我趁机跃上车顶,肉垫拍出妖王令投影。三百米高空浮现出妖界长老院联名文书,末尾还盖着北海龙王的爪印。 "想要逮捕令?"我歪头露出犬类无害的微笑,"先让财务部结清三十年场地租赁费。" 人群突然裂开缝隙。穿唐装的鹤妖捧着玉匣缓步而来,匣中飘出的螺蛳粉味让我瞳孔骤缩——这是上辈子公司楼下那家网红店的特制酸笋,老板总在我的外卖单上画笑脸。 "妖王陛下。"鹤妖躬身时,我瞥见他后颈的机械接口,"管理局准备了调解室。" 花间按住我炸毛的尾巴,指尖在脊椎划过摩斯密码:【全息投影】。当鹤妖衣袖窜出纳米钢丝时,我对着玉匣打了个喷嚏。妖火引燃酸笋的刹那,整条街道弥漫起记忆深处的味道。 花间突然僵立如雕塑。他腕间菩提子疯狂震颤,在虚空中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镇妖司少主蹲在街角喂流浪狗,脚边摆着碗热气腾腾的螺蛳粉。 "阿雪..."他无意识呢喃的名字让我浑身血液冻结。那是前世我工位上那盆碧玉藤的名字,每次加班到凌晨,叶片都会轻抚我发烫的额头。 鹤妖的钢丝趁机缠住我后腿。机械锁扣咬入皮肉的瞬间,妖王殿废墟的记忆汹涌而来——那些嵌在断壁中的青铜齿轮,那些流淌着灵力的电路板,还有在月光下哼着童谣的机械侍女。 "原来是你。"我盯着鹤妖电子眼中流转的代码,"偷走妖王殿中枢核心的小偷。" 拘束笼启动的嗡鸣声中,我听见花间符咒枪上膛的轻响。但当爆破符穿透鹤妖胸腔时,飞溅的不是鲜血,而是冒着蓝光的冷却液。 "快走!"花间把我塞进通风管,"它们在改写妖王令权限!" 我在管道里狂奔,爪尖刮擦声与机械运转声共振。当识别出熟悉的二进制旋律时,全身绒毛倒竖——这是上辈子写的自动报表程序代码,此刻正从管理局主机源源不断溢出。 "欢迎回来,苏晚。"AI合成音在管道壁回荡,我前世工号在锈斑上逐个亮起,"第三季度KPI尚未完成..." 妖火轰开最后一道闸门,我跌进布满显示屏的环形空间。无数监控画面里都是花间战斗的身影,他风衣下摆燃着幽蓝火焰,符咒子弹轨迹织成星图。当某个镜头闪过他破碎的镜片时,我竟与三百年前的记忆重叠——镇妖司少主在火海中回眸,左眼戴着同样的金丝透视。 中央控制台突然升起圆柱形培养舱。淡绿营养液中漂浮的少女让我利爪深深陷入地面——那具克隆躯体颈侧,纹着我前世最爱的彼岸花纹身。 "这是你最完美的容器。"局长的全息影像***手出现,"只要完成意识传输,就能以人类身份重生..." 我弓背发出低吼,妖火却不受控地流向培养舱。操作屏自动跳出我熟悉的编程界面,待执行命令栏赫然显示:【记忆格式化倒计时02:59】 "没想到吧?"局长油腻的笑脸挤满所有屏幕,"你每天处理的妖界数据流,都在完善这具身体。"他调出我批阅过的电子奏折,"多亏妖王陛下亲自训练AI模型..." 培养舱突然剧烈震颤。花间撞破穹顶坠落,染血的手掌按在意识传输终止键上。他身后追来的机械卫兵被定身符凝在半空,像极了我们公司年会吊顶的水晶装饰。 "别信他的鬼话。"花间咳着血沫把我护在怀里,"你的记忆从来不止属于自己..."他扯断菩提手串,十八颗珠子嵌入控制台凹槽。 整座建筑开始崩塌。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红衣少年将菩提手串戴在我化形后的前爪,身后是燃烧的镇妖司藏书楼。"活下去,"他说,"带着所有记忆..." 睁开眼时,我们躺在妖灵巷的垃圾堆旁。花间的白大褂成了碎布条,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那形状与我前世被电脑角撞出的淤青一模一样。 "解释。"我踩住他手腕。 他苦笑着展开掌心,里面躺着半枚青铜齿轮:"二十年前,有人把濒死的我泡在培养舱。"指尖轻点我湿润的鼻头,"用的是你的妖王血。" 夜市霓虹忽然次第亮起。关东煮小摊飘来香气,老板娘举着漏勺大喊:"王!您存在这儿的陈年卤汁快熬干啦!" 我跃下废墟走向光源,尾巴扫过花间苍白的脸颊:"下次说谎前,记得把心跳控制在120以下。" 其实当他坠落时,我就闻到了。那具克隆身体里流淌的,是混合着我妖力与镇妖司秘法的血。三百年前未尽的棋局,如今终于摆回我们面前。 巷口忽然传来机械运转声。花间举起符咒枪的瞬间,我笑出了声——外卖机器人正顶着猫耳头盔,用电子屏打出荧光字:【妖王殿下,您点的螺蛳粉外卖已送达】。 --- 妖王殿的青铜地砖渗出寒气,我蹲在镇魔鼎上舔爪子。殿外传来机械齿轮咬合声,三百根盘龙柱正被改造成数据中枢。鹤妖的电子眼在暗处闪烁,他脖颈处新换的冷却管泛着妖务司***的碧玉光泽。 "陛下,这是管理局送来的协议。"穿西装的龟丞相举起平板,全息投影在空中裂成两半——左边是妖界能源矿脉分布图,右边竟是上辈子我的房贷还款计划。 我甩尾击碎投影:"告诉他们,拿二十吨辣条换东海开采权。" 龟壳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当机械触手突然刺穿穹顶时,我嗅到花间血液里特有的雪松香。他倒吊在钢索上的模样像只折翼的鹤,符咒枪口还冒着弑神弹的紫烟。 "你家的安保系统,"他在弹雨中翻身跃下,"该更新病毒库了。" 我抬爪拍碎袭向他的激光束:"怎么不说你黑进妖王殿内网的手法老套?"妖火顺着数据线反烧回管理局主机,墙面的全息广告突然变成我***门的AI合成视频。 花间撞在镇魔鼎上闷哼出声。他撕开渗血的衬衫下摆,露出腰间狰狞的缝合伤疤——那分明是上古缚妖锁造成的贯穿伤,疤痕边缘却闪着纳米修复液的蓝光。 "解释。"我踩住他欲盖弥彰的手背。 他屈膝将我圈在阴影里,呼吸扫过耳尖:"二十年前的手术费,总要还债。"掌心亮出枚记忆芯片,映出我前世倒在办公室的监控画面,"你猜是谁篡改了急救记录?" 地砖突然塌陷成数据旋涡。下坠时我看见无数记忆碎片:花间在培养舱里睁开的异色瞳,局长往克隆体静脉注射的妖王血,还有北海龙王鳞片上刻着的二进制密码。当我们跌进镜像空间时,三百年前的镇妖司藏书楼在数据流中重组。 "欢迎来到记忆迷宫。"花间抹去嘴角血渍,符咒枪变成碧玉藤缠绕的手杖,"这里的一切都会诚实地...嘶!" 我咬住他小腿拖向长廊尽头。爪垫触地瞬间,青石砖浮现前世公司的地砖花纹,空气中飘着咖啡机焦糊的味道。当看见那扇贴着加班表的木门时,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工位上的"我"正在敲击键盘,后颈贴着镇痛膏药。盆栽碧玉藤在显示屏蓝光里舒展叶片,藤蔓悄悄缠住桌角的水杯——那杯沿的齿印与花间锁骨处的疤痕完全吻合。 "阿雪..."我无意识低喃。碧玉藤突然暴涨刺穿幻象,花间的手杖发出翡翠般的光芒。当藤蔓将他吊上半空时,我终于看清每片叶子背面都刻着佛经。 机械齿轮的轰鸣从地底传来。我撞破窗户跃入数据洪流,在二进制暴雨中看见真相:当年那株植物吸收了我的执念,又在花间濒死时被制成续命法器。我们的因果早已长成连理枝,年轮里刻满管理局的谎言。 "小心!"花间扑过来时,我的妖火正撞上克隆体释放的深渊触手。三百种记忆在脑海里同时爆炸——前世我握着的鼠标滚轮,今生花间扣动的符咒扳机,还有镇妖司少主碎裂的玉佩扎进爪垫的剧痛。 镜像空间开始坍缩。我叼住花间后颈跃向发光的出口,身后传来局长扭曲的狂笑:"你以为逃得掉?这具身体流的可是你的血!" 晨光刺破黑暗时,我们跌在妖灵巷的早点摊前。油锅里的鬼火滋滋作响,孟婆正往豆浆里加忘川水。花间瘫在塑料凳上苦笑:"现在信了?我们早就是..." 我甩尾将胡辣汤拍在他脸上:"闭嘴,你内裤露出来了。" 油条在妖火中炸成金箍棒形状。当克隆体踏着晨雾出现时,我正把甜豆腐脑浇在花间头上。这具与我前世相似的躯体露出困惑的表情,管理局的操控程序显然没录入耍宝应对方案。 "启动情感共鸣协议。"克隆体的机械瞳孔开始旋转。我忽然听见上辈子养的电子宠物在耳边哭泣,那款早已停服的游戏提示音与花间的心跳逐渐同步。 花间染血的手掌突然盖住我眼睛:"别看她的眼泪。"他腕间菩提子灼穿皮肤,血珠滴进豆腐脑泛起涟漪,"当年他们就是这样...咳咳...操控我的意识..." 我舔去他指尖的血渍,尝到碧玉藤汁液的苦涩。当克隆体释放记忆吞噬光束时,我们同时撞进孟婆的汤锅。滚烫的汤汁中,三百年前与三小时前的记忆开始交融——我看见花间在培养舱里攥着我的工牌,而前世的我正把辞职信折成纸飞机。 "抓住这个!"孟婆的汤勺突然变成降魔杵。我咬住杵身横扫,克隆体的数据流被劈成两半。当核心芯片暴露的瞬间,花间用断枪挑起滚烫的油条***接口。 克隆体在数据爆炸中微笑,那口型分明在说:"谢谢解脱。" 管理局的追兵包围摊位时,我正把辣酱涂在花间伤口消毒。他疼得抽气的模样像极了前世那个被开水烫到的实习生,连皱眉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妖王陛下,请跟我们..."局长的全息影像被我一爪拍灭。我跳上糖葫芦架宣布:"从今天起,妖务司外卖业务扩展全三界!首单免费送花间顾问写真集!" 花间把脸埋进馄饨碗里,发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当无人机送来螺蛳粉外卖时,我终于看清包装盒上印着的LOGO——那朵彼岸花的设计师署名,正是三百年前镇妖司少主的表字。 晨雾散尽时,我们分吃了最后一颗鱼丸。花间腕间的菩提子开始生长新芽,而我的妖王印第一次浮现出并蒂莲纹样。巷口的机械狗突然播放起上辈子的手机铃声,来电显示是早已注销的工号。 "要接吗?"花间把改装过的手机推过来。 我按下免提键,听见三百年前的自己对着加班餐叹气。电话那头传来茶水间的闲聊声:"听说楼下实习生辞职去寺庙了?" "是啊,那孩子走前还念叨要养株碧玉藤..." 海风突然灌满小巷。花间低头擦拭符咒枪,发梢垂落遮住泛红的眼角。我抬爪按下删除键,前世与今生的电波在晨光中化作青烟。 当妖务司快递车撞飞管理局路障时,我正趴在花间膝头玩消消乐。游戏音效与枪声此起彼伏,他换弹夹的动作优雅如茶道:"下次闹事别挑饭点。" "是你自己跟来的。"我甩尾击落无人机,"而且..."爪子戳了戳他心口,"这里的妖王血说想看烟花。" --- 妖王殿的量子香炉炸裂时,我正用尾巴尖戳着全息请柬。电子莲花在虚空中旋转,投射出花间穿着嫁衣的3D建模——这是北海龙王第一千零一次发来的联姻提案。 "告诉他本王喜欢会变形的。"我抬爪拍碎投影,"比如能变按摩椅的蛟龙。" 龟丞相的甲壳咯吱作响:"可您上个月才说钟爱会做饭的凤凰..." 殿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我嗅到空气里飘散的螺蛳粉味。这种混合着腐乳与泪水的味道,自从上次记忆迷宫后就与花间的疼痛绑定。当我跃上琉璃瓦时,看见他正被机械天兵围在八卦阵中,白大褂裂成条状飘带,掌心的菩提子却亮如星斗。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他结印的指尖迸出血色符文,地面突然窜出碧玉藤缠住无人机。我眯眼数清藤蔓上的新生花苞——每朵都形似我前世工牌上的编号。 管理局长的全息影像在云端狞笑:"叛徒就该回炉重造!"他手中遥控器闪烁,花间颈环突然放出高压电击。 我吐出的妖火比思维更快。烈焰吞噬无人机的刹那,前世记忆如陨石砸进识海——实习生颤抖着递来退烧药,腕间菩提子擦过我的输液管。原来那时的电流刺痛,与此刻花间抽搐的脊背早成因果闭环。 "你工资够赔这些废铁吗?"我落在花间颤抖的肩头,尾巴卷住他渗血的脖颈。妖王印烙在颈环的刹那,三百道加密防火墙在灵台轰然崩塌。 花间喘着气把断枪塞进我嘴里:"咬住,要爆了。" 当量惊人的爆破符在敌群炸开时,我们跌进妖市地底的暗河。水面上漂浮着管理局的电子告示牌,红光映出"危险实验体回收"的字样。我扒着花间湿透的衣领,发现他锁骨处的青莲胎记正在渗血。 "他们给你装了***?"我舔去血珠,尝到纳米机器人的铁锈味。 他忽然把我按在潮湿的岩壁上,呼吸扫过耳尖:"二十年前的手术,用的是你的妖丹。"沾血的手指在我胸前画出封印阵,"现在它想要回家了。" 暗河突然沸腾如熔岩。机械蛟龙破水而出,电子眼中流转着我批阅奏折的画面。当它张开巨口时,我望见喉咙深处旋转的黑洞——那是用妖王殿废墟改造的次元牢笼。 花间的符咒子弹却在空中拐弯,精准击碎我尾尖的定位芯片。剧痛中听见他嘶吼:"他们真正要的是你的重生数据!" 记忆如洪水决堤。我看见自己重生那日的妖王殿,根本不是被门槛绊倒——北海龙王的利爪穿透我的胸膛,而递来化形丹药的龟丞相,电子眼闪着管理局的蓝光。原来所谓摆烂人生,不过是困在楚门的世界。 蛟龙的钢爪刺入花间肩膀时,我的妖火终于失控。烈焰焚尽水域,上古白泽真身在火中显现。额间金莲绽开的刹那,三千世界的数据流在眼前铺展成星图。 "原来如此。"我凝视花间在火中飘飞的白大褂残片,"你才是最初的实验体。"爪子抚过他心口缝合线,那底下跳动着用我妖丹捏造的心脏。 管理局长的狂笑从蛟龙口中传出:"现在明白太晚了!"黑洞猛然扩张,"你的每一次轮回都在完善系统..." 花间突然吻上我的獠牙。菩提子手串在高温中气化,青烟凝成三百年前的红衣少年。当我们的血在烈焰中交融时,妖丹碎片从虚空归来,将黑洞撕成两半。 "不——!"局长的惨叫随蛟龙一起灰飞烟灭。废墟中飘落的电子残片显示着【重生实验最终阶段:记忆融合】。 晨光穿透水雾时,花间躺在我真身柔软的腹部。他指尖缠绕着我褪下的焦黑绒毛,伤口处开满碧玉藤花:"现在逃还来得及。" 我用尾巴卷起掉落的员工卡,卡面上实习生照片青涩如水:"你早就在我的因果里了。"爪尖点在他新生出的龙角上,"这算什么?人妖混血新物种?" 妖市重建的轰鸣声中,我们分食着找到的半包辣条。当外卖无人机送来螺蛳粉时,包装盒上印着"庆祝妖王婚礼全场五折"。花间被辣油呛红的眼角,与三百年前镇妖司少主饮下毒酒时的模样完美重合。 "聘礼要二十吨辣条。"我把香菜挑进他碗里。 "嫁妆给十万张爆破符。"他将酸笋推回来。 废墟上空,新生的小妖们正用数据流放烟花。我望着星火中浮现的前世办公室全景,终于看清每个加班的深夜,窗外都悬着轮血月——那是花间被改造前,最后一次仰望人间的眼睛。 全剧终?不,干饭永不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