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愿意上台表演,但可以转做幕后,加入艺术团的机会就一次,错过太......” 电话那头的发小邬子炎猛地一顿,“......你答应了!?我之前劝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舍得宋晚意?” 盛淮序语气艰涩,“我们分手了。” “你们感情那么好,怎么会......”邬子炎了解盛淮序,也没有再多问,“我知道了,我帮你办好所有手续。” 挂断电话。 盛淮序呆呆地站在原地。 整整二十五年,宋晚意像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严丝合缝地长在了他的生命里。 如今要生生剥离出来,也等于要掉他的半条命。 可再难,他也不会再回头。 * 接下去的两天,宋晚意没有回家。 她破天荒的没有跟他报备,盛淮序也心知肚明她的去向,没有打去一个电话。 强迫自己收拾好心情,他径直去公司提了离职。 主管很诧异:“宋总同意吗?你的事情没经过宋总审批,都办不了。” 一种怪异感弥漫在心头,盛淮序后知后觉意识到。 这三年,他似乎片刻都未能离开过宁城。 出差临时被取消,进修计划也会突然中断,想和发小去旅游时会刚好被分派到一个紧急工作...... 此刻他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并非巧合,而是宋晚意对他变相地监禁...... 她留自己在身边,不仅仅是拿他当做盛星野的替身,更是怕盛星野顶替自己全球巡回表演的事情曝光。 盛淮序一个踉跄。 她怎能,狠心至此! 碰了软钉子,盛淮序转身回家,开始清理和宋晚意有关的一切。 他手写的一封封情书,情侣衫,恋爱日记本,数不清的合照。 还有,朋友圈里他忍不住晒过的幸福。 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毫不留情丢进了垃圾桶。 晚上,他站在客厅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竟然有一种轻松的解脱感。 就在这时,宋晚意推门而入。 她目光扫过周围,神色越发低沉,仿佛在看一个任性的顽童故意胡闹引人关注。 眉眼之间竟不见往日的半点温情。 “星野回来了,我给他办了接风宴,你不去,他会不高兴。” 盛淮序耳边回荡着她说过的话,“等明天”三个字有了确切的概念。 时间到了,盛星野回来了。 宋晚意不再掩饰偏爱,他这个赝品也彻底没了价值。 “别任性,跟上。”宋晚意转身出门。 盛淮序麻木地跟着上了车。 此刻他无比清醒,被她圈养了三年的羔羊,从未被给予过拒绝的权力。 接风宴设在宋家庄园,办得很隆重。 盛淮序到的时候,盛星野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和盛母一起拆宋晚意送给他的一堆名贵礼物。 “哥哥你来了,晚意姐也真是的,为我准备了这么多礼物,拆都拆不过来。” “星野嫌麻烦?那我丢掉?”宋晚意故意打趣。 “那不行,我每一样都喜欢。谢谢晚意姐。”盛星野立刻否认。 盛淮序看向一地的礼物,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朝夕相处三年,宋晚意总是记不住他喜欢什么颜色。 可即便相隔三年,她却能精准贴合盛星野的喜好,精心准备上百份他喜欢的礼物。 原来爱与不爱,向来泾渭分明。 “哥哥。” 盛星野拉着他的手。 “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表演火壶给我看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现在的水平,说不定我能找个机会推荐你加入我的团队。” 你的团队?盛淮序心头酸涩,那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熠熠前途啊。 见盛淮序没回应,盛星野求救地看向宋晚意。 宋晚意笑得宠溺,字里行间却都是对盛淮序的警告。 “星野愿意给你机会露脸,你该珍惜。” 他碰不了火,宋晚意明明比谁都清楚。 盛淮序被动地走到大厅中间,感觉到烧红木炭上扑面而来的热浪,他面色惨白,浑身发冷。 “哥哥,你穿着外套怎么表演啊,脱了吧。”盛星野笑着提醒。 “别扫兴。”宋晚意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盛淮序颤着手将外套脱掉。 衣服遮不住的烧伤暴露出来,下一秒,哗声一片。 “也太恶心了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这还表演呢,简直是污染我的眼睛。” “我要是烧成这个模样,还不如去死呢。” 汹涌的恶意扑面而来,盛淮序死死咬着唇,压着恐惧去夹木炭。 “够了!” 宋晚意毫无征兆地开口。 一瞬间,鸦雀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