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外锣鼓喧天,庆贺我的嗣子高中状元。 我满心欢喜张开双臂,迎接的却是嗣子捅进腹部的尖刀。 裴尚轩搂着顾欣然出现时,我以为自己濒死之际出现了幻觉。 直到裴念轩恭敬喊他们:“爹、娘。” 二十年前“暴毙”的夫君满脸嘲弄: “连睡都没睡过你,你却为我守身养大儿子?” 公爹婆母竟也从幕后走出: “蠢妇,是我们亲手把他从棺材里救出来的!” 顾欣然盈盈下拜: “多亏姐姐,把我们的状元儿子养得如此出色。” 嗣子的刀狠狠一拧: “***!谁让你当年强招我爹为婿?这是你欠我们一家三口的!” 我倒在血泊里抽搐,听着他们刺耳的笑混着府外震天的喜庆锣鼓。 腹部的剧痛和滔天恨意炸开。 若能重来,裴家上下!我定让你们举家覆灭!人人哀嚎而终! ...... 再睁眼时,小腹痛感犹在。 眼前晃动着刺目的白幡,空气里浓重的纸灰气呛入鼻腔。 我站在裴尚轩“暴毙”的灵堂中央,手中握着准备盖棺的绸缎一角。 而那口还未合拢的金丝楠木棺材里,正躺着我那“刚死”半日的夫君。 ...... 太医匍匐一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郡主节哀!郡马爷他是真的去了!您千万保重身体啊!” 贴身侍女碧玉的哭泣声也缠绕耳际: “郡主,您千万不能起那绝念啊!不然我们万死都难向陛下交待啊!” 上一世,裴尚轩暴毙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我悲痛欲绝,几次三番想撞棺随他而去。 是碧玉拼死阻拦,是满堂太医的哀哀求告,才让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稍稍平息。 而此刻,望着榻上假死的裴尚轩,我眸中的悲凄尽数褪去,唯剩寒意四起: “退下,本郡主要与夫君单独待会儿。” 顷刻间,堂内肃静。 上一世,我咽气之前,你说是我逼你假死脱身。 可当年若不是你费尽心机刻意接近,我这金枝玉叶的郡主怎会注意到你一个九品芝麻官? 你骗得本郡主下嫁,为裴家换来滔天富贵、皇家庇荫。 如今,反倒怨我阻碍了你与青梅在一起? 裴尚轩,你也配! 这么想要假死脱身是吧?本郡主偏不遂你愿! 我找来银针,精准刺入他穴位,同时废了他的声脉。 “本郡主要你意识清醒、动弹不得地受尽世间苦楚折磨。” “碧玉!”我扬声道。 碧玉快步进来:“郡主,奴婢在,您有何吩咐?” 我转身向她: “将金丝楠木棺换成极易烧毁的柳木棺,本郡主要遂了郡马的愿,将他火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