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熟悉的乌木沉香气息,温京稚抿了抿唇。 半晌,她幽幽叹了口气:“我昨天睡的那个男人,好像是他。” 那晚为了刺激,男人没有开灯。 但她对味道敏感,乌木沉香的独特气味她很难认错。 桑喜喜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那可是……霍司斐。 就算三年不在京城,也是高不可攀的。 隔了会,她忽地兴奋地笑了。 “这不是挺好?原本还怕是哪个野男人,霍司斐哎,睡了他,血赚不亏。他比顾淮川好了不知多少,要我说,争气点,拿下他。” 温京稚扯了扯唇。 拿下霍司斐? 她还没有疯到自讨苦吃。 霍司斐这样的男人,太过危险,如非必要,她是绝不会招惹。 温京稚摇摇头,很快换了个话题:“下药的事,你查得怎么样?” “监控查出来,下药的人是服务员,大约是被收买了。至于药物的源头,只查出是沈家的人托人买的。” 沈繁烟? 果然。 温京稚并不意外,她不是圣母。 离归离,这笔账她有的是机会和沈繁烟算。 “至于那块玉……对方说定做至少也要一个月,你看……” 桑喜喜有些为难。 温京稚眉头一紧。 离婚的事,不能拖了。 恰在这时,温京稚的手机铃声响起。 “温小姐,听说您想要定做一块药玉,恰巧,我们先生这里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不知道您是否感兴趣?” 这么巧? 温京稚有些意外。 然而,对方很快传来图片。 款式和材质同温京稚丢失的那块玉一模一样。 “可以,不知道您的意向价格是多少?” 温京稚斟酌措辞。 电话里,男人温声道:“抱歉,我们先生只接受当面交易。” 很快,对方发来地址链接。 不等温京稚多问,男人挂断电话。 温京稚看了眼地址。 是一家私人住宅。 那一片非富即贵。 大富大贵之家,闹出来的事也多,那一片经常有人养着金丝雀。 只是,想到男人口中的“我们先生”。 温京稚很快脑补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形象。 只是……为了尽快离婚,她不得不去看看。 “想什么呢?” 桑喜喜见她出神,出声提醒。 温京稚:“玉佩有着落了,我得先去见一见那位主人。” 她没多解释。 桑喜喜见她准备离开,这才提醒:“对了稚稚,你既然打算回HLE,这是最近比较棘手的几个单子,小九他们没头绪,求到我这了,你看看。” 温京稚没拒绝。 桑喜喜说得对,她确实需要钱。 她接过,目光却落在第一行字。 322香水……谢迟。 价出得很高。 几乎已经是这一行望尘莫及的地步。 这款香水的确也值这个价。 只是,322是把双刃剑,当初因为这款香水,水水才出事,她很早就决定了不再调制这款香水。 “除了322,其他几个,我都可以接。” 温京稚没多做停留,她换了什么衣服,打车去了对方指定的地址。 她心里担忧对方图色不图财,因此,在特意化了点妆。 紫色的唇,四处分布的雀斑。 还有奇丑无比的胎记。 就连衣服都换成了极具乡土风的装扮。 来接待她的谢迟,神色古怪地打量着她,一言难尽地看向她。 “你是……温小姐?” 温京稚谨慎开口:“你好,我是来交易玉佩的。” 谢迟扯了扯唇,眸色意味深长。 他和顾淮川不熟,只是听朋友提及顾淮川有个妻子叫温京稚,出身乡野。 没想到这个温小姐的画风这么清奇。 难怪,圈子里都说顾淮川夫妻感情不睦。 想到霍司斐那句睡了,他的神色不免多了些怜悯。 如果温小姐真的是那剂良药,那这牺牲也太大了些。 至于温京稚是霍家的棋…… 谢迟瞬间打消了这想法。 温京稚对于男人而言只会是惊吓,而不是惊喜。 温京稚捉摸不透男人的神色,好在谢迟已经开口:“跟我来吧。” 温京稚跟着谢迟上了二楼。 踏入房间后,谢迟已然离开。 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温京稚心头一紧。 又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时,浴室门被拉开。 温京稚这才抬起眸,她刚要开口,目光和男人撞上的那一刻,她却愣住。 “霍司斐?你怎么会在这?” 霍司斐只裹了层浴巾,水珠滴落在发梢,衬得他清冷禁欲。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多了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掀了掀眼皮,嗓音慵懒,慢条斯理道:“你的打扮,倒是别出心裁。” 温京稚脸一红,问:“你是玉佩的主人?” “嗯。”霍司斐漫不经心地应声。 温京稚一瞬间心死如灰。 顾淮川是个小鬼,霍司斐就是个阎王。 和霍司斐做生意,恐怕她怎么被拆骨入腹的都不知道。 她原本转身想走,然而想到顾淮川,她硬着头皮开口。 “玉佩……你开个价。” 温京稚说这话,颇有些视死如归。 与虎谋皮,她确实需要些勇气。 霍司斐指尖轻敲了敲桌面。 他挑眉,将一沓现金推到温京稚面前。 “玉佩,我可以给你,还有这三千八的……”霍司斐的话音一顿,腔调慵懒玩味,“嫖资。也是你的。不过,我另有条件……” 嫖资…… 三千八? 有什么一下子在温京稚的脑海中炸开。 她一瞬间想到昨晚,她胡乱塞给男人的那笔钱。 果然。 温京稚睫羽轻颤,冷笑开口:“我倒是不知道,霍先生什么时候转行当鸭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