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嫣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淡淡望向漆黑的窗外,眼里的爱意渐渐被怨压过。 “好,等我解了金莲蛊,就和哥哥回南疆。” 云萧一改在沈时与身边的恭敬老实,冷道:“金莲蛊解毒的期限只剩两天,要是再不解毒你就真的要死了。” “要不要哥哥给沈时与下点毒,你今晚就去霸王硬上弓?” 许嫣浅笑了声,但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她呆在沈时与身边七年。 为了他,甚至任由别人给她种上金莲蛊,可他却依旧不肯爱她,那就怪不得她用非常手断了。 她轻抚着手腕上的小毒蛇,淡淡道:“哥哥只管准备好离开大雍的骏马就行。” “我一定会活着离开。” 云萧知道许嫣一向有主张,点头应下:“好。” 云萧离开之后,许嫣没有立刻去找沈时与。 她们南疆女子,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她首先找上了柳瑶月,柳瑶月果然没有离开佛寺,在佛寺上等的客房住下了,正吩咐仆从—— “那老乞丐根本不是至阳之人,就是玩烂了许嫣都满足不了她,让人到山脚下再找十个乞丐过来,带去佛寺后院的厢房。” “啧,可惜了九曲十八弯的金莲奶娘,便宜了一群乞丐,想想就觉得高兴。” 许嫣冷淡听完,在柳瑶月笑的最大声的时候,放出一只合欢蛊进屋。 合欢蛊细小如发,顺着柳瑶月的唇一钻进去,柳瑶月立马迷蒙了眼,喊着热就冲着一旁的男仆扑了上去。 柳瑶月不是最爱以身份论贵贱?那就让她在她最看不起的蝼蚁身下承欢。 离开客房之后,许嫣又去了自己在佛寺的住所。 推开小小的房门,屋内的东西不多,上次许嫣打翻烛台,烧掉了半屋子的东西。 许嫣从焦黑的废墟中,找到了半幅画,画里画着她,这是她刚给沈时与做奴婢时,他亲手所画。 画下还盖着七只金簪,是沈时与这七年送她的生辰礼。 送金簪,结同心。 沈时与从没送过其他女人金簪,许嫣便以为,就算是他利用她渡劫,但天长日久,她还是能感动沈时与,走进他的心…… 如今看来,只有她一个人动了情,入了心。 点燃火折子,许嫣烧掉了屋内剩下的所有旧物,也掰断了金簪。 不该要的情,她不要了。 做完这一切,天更黑了。 每晚亥时,沈时与都雷打不动上床歇息。 她该去找他解毒了。 片刻,许嫣抵达沈时与的卧房,还没进去,却听见一阵戾气四溢的琴音。 她勾唇笑笑,踹门走进屋:“殿下不是要牺牲奴婢入佛吗?都说佛子四大皆空,佛音慈悲,怎么殿下这琴音听着像是要杀人呢?” 屋内,琴声骤停。 沈时与的话随即响起:“你怎么来了?” 许嫣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到卧榻边,盯着沈时与深幽的眼,扯开衣领,露出她刚刚故意掐出来的暧昧红痕。 “奴婢特地来给殿下看一看,您逼我嫁人的战果,好好瞧瞧我的身体,这便是您想要的吗?” 铮—— 琴弦拨断了一根。 沈时与闭上了眼,不肯再看许嫣。 嘴里却说:“你既然对我情深,也该心甘情愿牺牲,成全我入佛。” 许嫣浅笑一声,她缓缓蹲下,眼里的笑一点点收紧:“奴婢来见殿下一面,只为跟殿下告别,说最后一句……” “我不甘心!” 嘶—— 许嫣扯住沈时与手臂,毒蛇猛地从许嫣袖子爬出咬上沈时与。 沈时与吃痛,挥袖甩开许嫣,膝盖上的琴也‘咚’的坠地钝响。 他眸光冷沉,看着缓缓站起身的许嫣:“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算计我?” 许嫣笑笑:“现在才发现,晚了。” 沈时与脸色一变,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许嫣褪去身上廉价的嫁衣,挑衅笑着:“今晚,就辛苦殿下做一回解药,为我解掉金莲蛊的毒。” “今晚过后,我们之前的账就一笔勾销。” 沈时与说不出话,闭上眼不肯看。 但许嫣却瞥见沈时与缠着佛珠的手腕已经青筋鼓起,她冷笑一声,脱掉他的袈裟,爬到他身上,在他耳边暧昧嘲讽。 “殿下,闭上眼睛不看似乎没有用,你的身体没有你的眼睛听话。” “这个戒,你今晚必须破!” 话落,她提腰狠狠很坐下去—— 那一刻,沈时与手腕上的佛珠彻底崩断,滚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