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严修年便执意要出院。 他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了城郊的青林寺。 这是曾经沈清常来祈福的地方,每逢初一十五,沈清都会带着素斋来此上香。 「我要剃度。」他跪在大雄宝殿前,对主持说道。 「施主,出家是大事,不可轻易决定。」主持双手合十,慈悲地看着他。 「我犯下了滔天大错,只求能为亡妻赎罪。」严修年的声音里带着决绝。 主持看着他坚决的眼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先在寺中住下。 三天里,严修年跪在佛前忏悔,几乎寸步不离。 他请求大师为他做法事,希望能为沈清和孩子们超度,以求能够减轻一些心中的罪孽。 第四天清晨,当严修年再次跪在佛像前准备祈福时,青林寺的主持慧明大师缓步走来。 「施主,连续三日跪拜,看似虔诚,实则徒劳。」 「大师…」 「我已看透你的过往。」 慧明大师打断他的话,声音陡然提高, 「你口口声声要求超度,却不知佛前不容虚伪。你以为几日跪拜,几句忏悔,就能洗清你的罪孽?」 「你非但辜负发妻真心,还令其含冤九泉。这等背信弃义、六亲不认之人,也配在佛前求得心安?」 严修年浑身颤抖,无力反驳。 「佛说众生平等,但你将无辜的妻儿视如草芥,为名利抛弃亲情,甚至间接致其死亡!」 「如此狼心狗肺之徒,纵使披上袈裟,也是玷污佛门清净之地!」 大师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钢针,刺入严修年的心脏。 严修年跪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大师所言句句属实,每一个词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我有罪...我真的有罪...」 「清清...对不起...」 周围原本安静肃穆的香客们渐渐躁动起来,有人指着严修年说: 「哎,你看,那不是严修年吗?就是前些天热搜上那个…」 「还真是他!听说他老婆孩子都死了,现在来寺庙祈福,估计是来赎罪的吧。」 「我之前还挺喜欢他的剧,没想到私底下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剜在严修年心上。 他跪在那里,浑身发抖,却一言不发。 这些指责和唾骂,他都受得起。 因为他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远比这些人说的更不可饶恕。 「走吧走吧,别看这种人了,晦气。」 「就是,这种人来佛门都是玷污清净地。」 「装什么深情,早干嘛去了?」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严修年一人,在佛前痛苦地跪着。 与此同时,我和叔叔如往常一般来到青林寺上香祈福。 就在准备上前时,突然看到了跪在佛前的那道身影。 严修年。 当他转过头,表情凝固了。 眼前的人分明是他以为已经死去的沈清,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清...清清?你...你没死?」 我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怎么,看到我活得好好的,很失望?」 看着他跪在佛前痛哭流涕的样子,我只觉得可笑。 想当年他是何等的趾高气扬,每次看我去寺庙上香,都要嘲讽几句。 说什么现代人了还这么迷信,说我思想太过封建,连带着还要讽刺我家里人。 记得有一次我去寺庙为他求平安符,醉酒的他当场就把符扔进了垃圾桶, 还说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不过是和尚们敛财的手段罢了。 可如今呢? 堂堂影帝严修年,不也跪在这佛前求起了心安? 当年那个说佛门清规都是骗术的人,现在倒是虔诚得很。 只可惜,就算你现在磕破头,跪断双膝,又能如何? 严修年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地瞪着我: 「你居然没死?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有多痛苦?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你一定是还爱着我的,否则不会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你要我痛苦,要我忏悔,我都认了。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相关Tags:亲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