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痛死老子了!” 李大鸣想从地上爬起来,偏生肚子上被踹得地方如针扎一般,痛得浑身冒冷汗,根本动弹不得,只得用杀人般愤怒得目光瞪向慕凉。 “少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凉理都懒得理这渣滓得质问,面沉如水翻看手中的账本。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陪如风彤去的两个壮汉看得眼皮子一跳,对视一眼分别瞧见了对方神色中得诧异。 这少夫人看似柔柔弱弱,不曾想是个练家子! 如风可没多想,瞧见李大鸣吃瘪,心中痛快极了。 第一次觉得,陈嬷嬷塞进来这个女人,还是有点用处,抬头看向慕凉,只觉这张神色变得异常难看得脸都顺眼了几分。 后者目光垂在账本上,越看,脸色越是山雨欲来。 李大鸣看这架势,明白这女人哪里是要走过场,恐怕是察觉到不对劲儿,要检查账目。 心中暗恨,但他可不觉得慕凉这个出身风尘的女子,有什么真本事。 他既做出得假账,心里多少定是有几分自信。 哪怕是被慕凉看出了不妥,凭他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还怕不能扭转局势? “啪!” 一把将账本甩在李大鸣脸上,慕凉连个质问和解释得机会也没给他。 “如风,报官!” 突如其来得转变,打得李大鸣措手不及,这少夫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见早就准备好得说辞,完全派不上用场,他不由慌忙道。 “少夫人你报官做什么?我可什么伤天害理得事儿都没做,上了衙门,我也不怕你!再说,报官是要先打二十杀威棒得,我皮糙肉厚不痛不痒,但少夫人你这细皮嫩肉恐怕受不住!” “第一,近五年,每年都有一笔银子修缮房屋,但经我了解,庄子上得屋子已经七八年没修过了。第二,每个月有一笔不属于采买的额外支出,用处不明。第三,账目上每天都有零零散散得少量纹银支出,只赔偿二字,是何缘由?” 慕凉冷着一张脸,条理清晰列举账目上得古怪之处。 李大鸣能够瞒天过海这么多年,心理素质过硬,打死不松口。 “少夫人,您刚来庄子才多久?哪儿知道这庄子看着不大,要用钱得地方多了去了!您也知道,咱家少爷是个痴傻的人,是要啥啥没有,吃啥啥不够。隔三差五,还撵死东家得鸡,踩了西家得稻。光是今年为了大少爷赔出去得银子,就有几十两!您说我贪污,有证据吗?” 李大鸣从地上站起来,他得肚子还隐隐作痛。 一边自满此番说辞滴水不漏,一边暗恨这小娘皮下手太黑。 今日躲过此番追查,日后再好好跟她算账! “你想要证据?好,我就给你!” 慕凉冷笑连连,目光移向门口两个仆役。 “你们两个有谁在庄子里租地耕种?都说说今年收成如何,说的好,今年下半年得租金就免了!”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李管事日子过的滋润,是庄子上下都晓得事。 但没有人会戳穿他,因为戳穿了他也不会认账,也没有人来给傻子大少做主。 连他亲爹都不管大少爷的死活,这些下人干嘛多管闲事? 不过既然当家少夫人问到了,而且还许诺了好处,他们也不会隐瞒。 “启禀少夫人,小的家里租用东家五十亩地,上半年每亩地出产粮食一百六十多斤,收成还不错。” 其中一人上前,恭敬回答慕凉的问题。 李大鸣听得心头暗道不好,是他大意了。 以前不管他做都多过分,庄子上就一个傻子少爷,身边这个如风虽然会找事儿,实际上没什么用,随随便便就糊弄过去了。 意识到今天这事儿不好解决,李大鸣清楚既然这女人看出了账目得破产,自己不出点血,破财消灾可能无法摆平。 当即也不等慕凉继续发问,连滚带爬跪到慕凉脚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少夫人,我错了,是小的猪油蒙了心,贪了东家一点银子!但小的也没有办法,前两年老子娘病的厉害,庄子给得工钱根本不够开销。这才动了歪心思,把主意打到东家头上!小的愿意赔偿东家得损失,把钱还回来!” 李大鸣捂着脸光是嚎,脸上看不到一点泪光。 慕凉嫌弃极了。 她家小相公哭起来梨花带雨,赏心悦目,她非常喜欢。 但这死胖子哭起来,油腻得要把人隔夜饭都吐出来。 毫不客气,又是一脚踹得毫无准备得李大鸣滚了两圈,慕凉狠辣得视线射向如风。 “还傻站着做什么?” 如风已然看得目瞪口呆,他以前也觉得租子给到得钱不对,找李管事闹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没想到,慕凉这个烟花女子一出马,就把这狗东西吓成这样! “啊?啊!好,我马上去报官!” 李大鸣被踢的晕头转向,只听到如风要去报官。 事情不按照他的预期发展,他登时急了,跳起来便拉扯住他。 “少夫人,我都承认贪墨了,承诺会还东家银子,您怎么还报官?” “狗东西,好大得胆子,贪了东家一千三百七十六两银子竟还有脸问!” 慕凉顺手便将手中的茶杯砸向李大鸣,青瓷茶杯准确无误砸中李大鸣脑袋,后者嗷一声惨叫,捂着头蹲在地上。 “什么?” 场内三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 天呐,一千三百七十六两银子! 这可是寻常人家,恐怕一辈子都挣不到得钱! 李大鸣肥脸煞白,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